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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圣品镇妖师 > 第717章 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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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李越提着最后一口气冲到闹市区,双脚像是灌了铅,终于“咚”地一声踩在青石板上,弯着腰大口喘气。

胸口起伏得像风箱,喉咙里火辣辣的,像是吞了把沙子。

这里不管白天黑夜,永远是拒北城里最热闹的地界。

红灯笼从街头挂到街尾,映得半边天都泛着暖红,酒楼里的猜拳声、青楼的丝竹声、小贩的吆喝声混在一起。

像一锅沸腾的粥,热闹得能把人的耳朵震麻。

在这种地方,压根没人敢动手。

李越心里门儿清,这地段明面上就有至少数十位百夫长坐镇。

有的是酒楼养的供奉,有的是青楼雇的护卫,个个都是能动手劈妖兽的狠角色。

至于有没有千夫长?

他觉得极有可能。

毕竟拒北城明着就有四象境强者镇场子,真要是闹出天大的事,那些大人物御空而来,不过弹指间的功夫。

“看来,今晚上只能在这里找个地方歇脚了。”

李越扶着旁边的廊柱,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几分。

他抬眼打量四周,这地方他来过好几次,大多是为了买些城里稀缺的灵材。

方圆六七里内,十家店有八家是酒楼和青楼,雕梁画栋,门庭若市,倒是药铺、布庄这类铺子少见得很。

“大人,要不要进来玩玩?”

刚走到一座挂着“红华楼”牌匾的青楼门口。

一个穿着青布褂子的小厮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手里摇着把折扇,眼神里带着几分精明的打量。

他见李越虽穿着素色青衫,可身形挺拔,眉宇间有种沉稳的气度。

不像是寻常的浪荡子,说话也多了几分客气。

李越抬头一看,眉头微微一皱。

这种地方,他这辈子都没踏进去过。

他心里有人,那个遇害的未婚妻,像根刺扎在心头,从未褪色。自然不会踏足这种风月场。

就算没有她,他也不会来。

不是故作清高,更不是什么迂腐的矜持,而是李越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他总觉得,这种地方的热闹太浮。

像泡沫,一戳就破,内里藏着的污浊,会脏了自己的道心。

小厮在这楼里混了五六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

见李越皱眉,立马就猜到了七八分,连忙笑着补充:“大人,您别误会。”

“我们这红华楼可不是那种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楼上有清倌人呢,只卖艺不卖身,都是些有才情的姑娘。”

“哦?”李越倒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附近的青楼都是一路货色,没想到还有这般讲究。

心里顿时对所谓的“清倌人”生出几分兴趣,“不知这卖艺,是何种技艺?”

小厮眼睛一亮,看来有戏!他连忙凑近半步,声音放得更柔:“回大人,大多是古琴、琵琶,也有擅吹笛弄箫的,都是实打实的本事。”

“就说我们楼里的苏姑娘,那一手琵琶弹得,能把人都听哭了,多少公子哥排队等着听她一曲呢。”

“那就带我去吧,正好有闲情听一曲琵琶。”

李越略一沉吟,便点了头。

他现在一身疲惫,又不敢回之前的住处,找个地方歇脚,听曲儿静静心也好。

“大人这边请!”小厮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得像朵花,连忙侧身引路,心里乐开了花。

这单成了,光是小费就够他买两壶好酒了。

尤其是红华楼的清倌人,价格比普通姑娘高上三成,他能抽成的油水自然也多。

李越跟着小厮穿过雕花木屏风,绕过摆满盆栽的天井,上了二楼。

小厮引着他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极精巧。

靠窗摆着张梨花木桌,桌上放着套青瓷茶具,墙角燃着个小炭炉,暖意融融。

最显眼的是墙壁,整面墙都挂满了画像,皆是女子。

李越的目光扫过画像,不由得微微一怔。

画上的女子,有的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妩媚。

有的眉峰微蹙,透着股清冷。

还有的低眉顺眼,瞧着楚楚可怜。

可不管是哪种气质,容貌身段皆是上等。

尤其是眉眼间的神韵,被画师捕捉得恰到好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里走出来。

“大人,这就是我们红华楼里擅弹琵琶的姑娘们。”

小厮在一旁介绍,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能把画像挂在这里的,都是完璧之身,清清白白。”

“她们与红华楼只是合作,分账三七开,楼里从不强迫,全凭自愿。”

说到这儿,他突然凑近了些,挤眉弄眼地笑:“我看大人您容貌脱俗,气质不凡。”

“若是听曲时能说上几句话,打动了姑娘的芳心,说不定啊,姑娘就心甘情愿跟着大人您走了,这种事情在楼里可是常有的事。”

李越没接他的话,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死死钉在墙壁最角落的一幅画上,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那画上的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襦裙,坐在窗前,手里抱着琵琶,侧脸对着观者。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嘴角微微抿着。

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恬静得像月光下的湖面。

“像……像……太像了!”

李越的声音都在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无数被强行压在心底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月光下的人,院子里的桃花,还有她坐在树下缝衣裳时,侧脸的弧度,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

这幅画上的女人,简直就是他那死去的未婚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非他亲眼看着她倒在血泊里,亲手将她下葬。

此刻怕是要疯了似的冲出去,质问这画里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可他心里清楚,她已经不在了。

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时隔一年多,再次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李越死死盯着画像,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连小厮在旁边说什么,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