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汴京诡案手札 > 第249章 送上门的功劳?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阮英在北地生活多年,见雪越下越大,立即寻了处山洞躲避。

他拾来一些半湿的木柴生起火堆,靠着山壁静静等候雪停。

不知不觉中,阮英沉沉睡去。

待他醒转,火堆早已熄灭,山洞里一片漆黑,鼻尖被冻得麻木。

待双眼适应黑暗后,他看到洞口积雪已有半人高,在黑暗中透出点点荧光。

这么大的雪,近两年都未曾见过。

他走过去,雪依旧未停,分辨不出时辰。

他懊恼地拾起一块山石,猛力向洞口掷去。

刚下的雪很蓬松,石头瞬间穿过雪层飞出洞外。

阮英眉头紧锁,外面石子咚咚坠地,却是吸引到了另一个人。

“里面...有人吗?”

阮英神情一凛,这荒山野岭的,难道撞上重伤楚亦的那伙人?

他手摸上腰侧匕首,听到洞口外传来“嘎吱”声,有人正踏雪靠近。

咸州城能重伤楚亦的人不多,他绝非对手。

所以,看到村里有人窥视,他也不敢上前追赶。

阮英立即扒开洞口角落的积雪,将楚亦的人头藏了进去。

他全身戒备,看着一只大手拨开洞口的积雪。

黑暗中,来人身上覆满积雪,整个人缩成一堆,犹如雪中精怪。

“遇见...活人就好了!”对方声音发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积雪簌簌落下,露出他那件满是泥垢的皮袄。

声音听着很年轻,是个双十年纪的少年。

阮英没敢上前,远远看着。

雪人蜷缩在地上,脸上都糊满了雪,看不清五官。

“兄...兄弟,帮忙...生...个火。”他看到了前方空地上熄灭的火堆,哀声祈求道。

看着对方冻到五指痉挛,浑身使不出力气。

阮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往火堆上添了些干柴,将火生起。

火光在洞内涌现的一刹那,雪人看到了对方手里火折子的标记。

那是独属于皇城司的。

雪人目光一顿,忙低下头掩下眸中深思。

冻僵的他,身体变得木然的同时,脑子倒是愈发清醒了。

他稍缓口气,他才用手肘支撑,一点一点爬向火堆。

十指僵硬,即便贴近火焰也毫无知觉。

阮英始终和少年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待少年汲取了一些暖意,终于用他那僵硬的双手抹开脸上的积雪,露出一副普通却干净的面孔。

他顺势将皮袄解开,用力推到一边,回头朝阮英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兄弟,你就是我救命恩人,待出了山我一定厚报于你。”

阮英一怔——是他,通缉令上那个伶人的弟弟!

他心里生出一抹惊喜,功劳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按捺住激动,抚着胸口佯装余悸:“小兄弟,你可吓坏我了!我方才还以为是山熊出没!”

说着,阮英上前一步,准备去扶对方起身。

那雪人就是阿昼,他果然没有听江成的,送完信后就原路返回,结果遇上大雪,在山里迷失了方向。

阿昼抬起袖子,嘴里一直说着感激之言,像是要去抓对方的手,却将袖上融化的雪水甩向了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瞧我这一身狼狈。”

他在雪中走了一天,衣服鞋袜都湿了。

此刻烤着火,浑身散发着蒸笼般的热气。

阮英面露嫌弃,看着对方趴在地上的狼狈相,十指还像鹰爪一样弯着,显然还没缓过来。

他心念微动,也不着急动手了,试探地问道:“小兄弟,这大雪天的,你怎么跑这来了?是这附近的村民吗?”

阿昼面色一顿:“不瞒兄弟,我不是本地人,我就是帮我们掌柜,去幽州送个货,结果半路遇上大雪。

我对这附近又不熟,在山里迷了路,还好遇到了你!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吗?可知道路?我要回咸州城找我掌柜,跑腿的钱还没拿到呢!”

阿昼抛出诱饵,又往火堆旁凑近了些,希望身体早些恢复知觉,别影响动手。

阮英眼中精光乍现,对方口中的掌柜,很可能就是其余三个伶人。

这三人可了不得,听听来自汴京,屡次让楚亦吃瘪,若是能抓住他们,别说楚亦的位置,指挥使之位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蔡阳一旦起事,皇城司这类衙门必得添补新人手。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就是三排村人,对这片儿最熟了,本来想进山猎点野味,结果被大雪困在这了。

相遇就是缘分,回头我送你去咸州,你给我点跑腿费就行。”

阿昼忙不迭点头,双眼放光:对方上钩了!“一定一定!你救命之恩,那跑腿钱,我分你一半!”

阮英又添了些半湿的柴火,浓重的白烟弥漫开来。

烟雾中,他的面容略显模糊,状若不经意地问:“这寒冬腊月,你家掌柜让你送啥宝贝?还非得走山路?”

阿昼嘿嘿一笑:“我家掌柜在幽州有个相好,这会送银子过去,是想在那边置个宅子,他有内幕消息,咸州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两人言语往来,句句试探,真假难辨。

阿昼讲述起他到幽州的见闻,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情真意切。

阮英身为皇城司察子,对幽州风貌自是有所了解,听其所言皆符实情,心中戒备又松懈几分。

一刻钟后,阿昼感觉他手指能活动了,他故作虚弱挣扎着爬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脱下。

暴雪已经重新将洞口中半掩,洞里的温度尚暖。

他翻开那件皮袄,阮英这才发现那皮袄上还有个包袱。

阿昼打开包袱,拿出冻得像石头一样的烙饼,递了一块给对方。

阮英看到包袱里露出一角油封的密函,心中愈发笃定。

二人说着闲话,双方都保持着一份戒心。

洞外有细枝被压垮,有积雪砸落的声音。

同样的情况,在三排村也在上演。

嘭地一声,屋顶上积得数尺厚的积雪终于撑不住砸落下来。

江成一惊,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怀中,林知夏正睡的香甜。

他正欲再睡一会,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细听之下,竟是有积雪压垮了木房。

刚刚惊醒他的,正是房子坍塌的巨响。

江成右手撑着床板,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还未跃过林知夏穿上鞋,屋门被拍响。

老汉在门口,让他们帮忙照看了一下孩子。

背后的暖意消失,林知夏往后缩了缩,随即睁开迷蒙的双眸。

“我没想吵你。”江成本能地解释了一句。

林知夏揉着眼睛坐起身,看了一圈才发现晃动的木门。

她披上大氅打开门,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正如老汉所说,这雪依旧未停,门口的积雪已齐腰深。

老汉站在门外,指了下自己的屋子,随即艰难地向院外走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在雪中撞开一条路。

林知夏朝旁边看去,看到了坍塌的房子一角。

白日进村时曾经过那间屋子,茅草屋顶,房梁木看着已腐朽,林知夏还以为是无人住的空房。

看到有村民点着油灯往那去,她连忙转头。

江成已经走了过来。

“我去帮忙。”说着她在门口清出一条路来后,让江成到隔壁房间守着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