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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汴京诡案手札 > 第375章 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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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近日反复思量此事,却愈发感到一筹莫展,她深谙年轻人感情的炙热!

可皇后说的对,林家头上可还悬着欺君之罪的重压啊!

面对一位丧夫未及半年的母亲哀切相求,林知夏无言以对。

对方显然已知悉一切。

她唯有沉默。

自江府离去,江溪云一路忿忿不平地数落着:

“我伯娘她这就是道德绑架,她要为他丈夫维护清誉,与你何干?

大人们总是这般不讲道理,口口声声说为我们好,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林知夏什么都没说,刚回到皇城司,就收到了兄长的信函。

得知永城情势严峻,她立即进宫,向皇帝陈情,并请旨出京查案。

皇城司共有三位执事,少她一人亦无碍运转,或许这正合皇帝的心意。

皇帝知晓徐氏见了林知夏——这本就是他促成的。

他先前对拐卖案并未看得多重,但农民起义之后,民心涣散。

侦办此类民生案件,有利于凝聚民心。

以林知夏的个性,绝不会放过任何一名罪犯。

于是,林知夏奉旨来了永城。

但皇帝不知道,在离京前,她于深夜偷偷见了芙昕。

篝火噼啪作响,林知夏沉浸在思绪中,阿山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渐渐模糊。

直到冽风前来回禀:“大人,那二人拒不交代。他们身上除了些许碎银,便只有一支银簪!”

阿山忙道:“他们先是接到一封让撤离的信,而后才接到胡飞通知发现了我的踪迹!那封信定是被他们烧了。”

林知夏端详着银簪,簪头略粗呈云朵状,向内卷曲盘成一圈螺纹。

那二人看到林知夏的动作,垂下头,目光闪烁。

林知夏掰了一下,没有可活动的支节,可两个大男人带根簪子在身上,实在可疑。

她将银簪对准篝火,看到簪头卷曲处在不同的角度下,会有不同的观感。

她灵机一动,用小拇指抵住螺纹处,稍一用力,那卷曲处竟是活动的,立时从另一头凸出来。

林知夏拿出贴身带的书册,将那簪子往阿山带血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在书页上印出一把展开的折扇。

阿山惊呼:“是白扇子!他们很听那个白爷白扇子的话,对方说要带个活口回衢州,他们就背着我在山里走了一夜。

这定是接头信物,对了,林姐姐,这里离高阳县城有多远?”

“约摸两个时辰能到。”

阿山扔掉手中啃完的骨头,惊道:“这么近?今天是初几?”

“初九,怎么了?”林知夏转头看他。

“初九?!”阿山脸色大变,“我初六上午就被他们绑了,三天时间怎么才走到这里?”

“看来途中他们还带你去了别处。”

林知夏立即吩咐冽风给阿山找来一套替换衣物。

她将阿山换下来的脏衣服仔细摊开,举着火把细细探查,手肘和臀部等易接触地面的部位。

一旁江溪云好奇地凑近:“这能发现什么?”

林知夏用匕首刮下裤子上的粉末。

“他裤子上有香灰,黄泥,还有一种紫色的草木汁液。”

“香灰,”江溪云眸光一闪,“他们带阿山去过寺院之类的地方?”

阿山立刻接话:“那赶紧查查这附近的寺庙,里头肯定有同伙!”

“未必是寺庙,”林知夏分析道,“寺院通常设有专门的烧纸炉,香灰不易散落,且有僧人时时清扫。

你刚从土坡滚落又挣扎一番,身上仍残留香灰——看,袖口卷边这里还有一点。

更可能是在坟茔前祭祀过,或是类似土地庙这般的小神龛、村庙之类的地方。”

她想起之前查阅的永城卷宗,记载此地有在路边设置小型佛龛或仅半人高土地庙的习俗。

林知夏目光凉凉地扫过那两名俘虏。

“不急,待明日到了高阳县城,一切自有分晓。”

江溪云与阿山不约而同地摸着下巴,故作沉思。

这次是江溪云主动要跟来的,也求得了家人同意,这也正合林知夏心意。

毕竟这些天子亲卫不能全信,而冽风......林知夏眸光微黯。

众人稍作收拾,便在荒野露宿。

翌日清晨,运煤车碾过的隆隆声响惊醒了众人,简易营帐的篷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灰。

林知夏皱眉:“我哥在这边,咳得厉害吗?”

阿山点点头:“嗯,是有点。”

此刻他连伸懒腰都做不到,只觉得浑身酸痛,像被人暴揍了一顿。

昨晚还没感觉,难道是因为太兴奋了?

没有马车,阿山只能跟着冽风共乘一骑。

好在路不远,他们也不用像昨晚那般急赶路。

午时,一行人抵达高阳县城外,林知夏将面具戴上。

城外窝棚,流民正井然有序地排着长队领取稀粥和烧饼。

这景象源于程始的鸡贼:他向师爷上报耗资时,直接多报了三天的份量。

永城知府身边的师爷听闻总额时惊得瞠目结舌。

可刘知府已允诺在前,无法反悔,只得忍痛拨款。

这救济流民的名声是青旋郡主挣的,钱却是刘知府掏的。

虽然青旋郡主曾亲自出面解释,但流民感念的依然是她的恩情。

城门口,守卫看着那支渐渐驶近的十几人队伍。

他们全都玄袍加身,袍角和紧束的袖口皆绣着云纹,个个气势不凡,不怒自威。

守卫正欲上前盘问,排队领食的流民中已有眼尖者认出了马背上的阿山。

“阿山?是阿山!”

“是阿山回来了!”

人群瞬间喧闹起来。

小月的娘亲原本也在队伍中,望见阿山立即激动地跑上前。

马背上,江溪云见状打趣道:“呦!咱家阿山在这还是个名人呐!”

阿山面上一红,满是不解,他在这逗留不到两日,众人竟都记得他。

林知夏则对眼前的景象心生诧异:此地的流民,竟能分到烧饼……

小月娘亲跑到马前,又急又喜地说:

“阿山啊!林大人一直找你!带着我们把附近的山头都搜遍了!你可是把他急坏了!”

她的语气像极了关怀晚辈的长辈,真情流露。

自得知即将能与女儿相见,她每日都充满干劲。

“原来是这样,”阿山了然,温和地回应,“怪不得大伙都认得我。我被人抓走了,刚逃出来,正要去找林大哥。”

他记得小月娘亲,他同对方交谈过。

“他看到你肯定高兴坏了!”

小月娘亲高兴地搓着手,待心绪稍定,才注意到亲卫们别在腰侧那寒光凛冽的长长横刀。

她面色一惊,连忙退开。

守卫上前询问:“请问几位是......?”

林知夏下意识看了眼身上的墨色制服,在汴京人人都认得出这身玄袍。

而此地的厢军守卫,却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