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信到金陵的时候,码头上冷冷清清的。连个接迎的都没有。
史信的亲随看不过。
“这帮王八蛋知道国公今日进金陵,居然敢不来接他们太嚣张了!”
史信倒是无所谓。和一群没什么交集的人在一起出入,并没有什么乐趣。
他也不屑于官员接迎的那点排场。
“无所谓的。你就当我们是微服私访嘛!
我们今天便住驿站。然后你给南北大营送个信,就说我明日要去挑兵。再去体仁院,让他们三日内把粮草备齐。”
史信的亲随领命而去。
史信则是悠哉悠哉的去驿馆休息去了。
史信不觉什么。可是体仁院里却是一片欢腾。金陵的官员没有去码头迎接,却在这里齐聚一堂。
一名官员乐滋滋的说道:
“你们是没见到啊!
那史信站在船头都愣了。想来他以为这钦差到了。那码头得乌央乌央的都是迎接他的人。
可呀!他一到了码头,那连个肃静回避牌都没有。就把他给晾那去了!
哈哈哈哈!”
另一个官员也是出声。
“我派去的衙役回来报。那老百姓都看着寒酸。
都说这是谁家啊?怎么这么寒酸啊这,怎么连个顾旧都不来接啊?
不会是被贬来的吧?
啊哈哈哈哈!”
大厅里又是一片哄笑。
体仁院总裁坐在上位,却是不笑的。
“史家的人也没有去的吗?”
当即便有金陵府尹说道:
“回总裁。我早就在史家那边派了人手,他们这一次根本就没有来会史信。
现在那史家现在是消停了。
看上次史信来巡盐时史家跳的。
不知道的以为这金陵是他家的呢?
这江南三十六道,不知多少人恨这史家呢!
他们不但断了扬州盐商的财路,也是堵住了江南许多人的财路呢!
想要他们死的人比比皆是。
并不用我们动手。”
“百年史家还是要底蕴的。你看上次的漕运总督胡大夏便是个例子。
那一次他得了那位的指示行事。可是最后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他一万漕兵的面前,让曹景明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这还不能引以为戒吗?”
新任江苏布政使周大人笑道:
“大人。您多虑了 。
想这一年来,我们对史家的打压,不可谓恨辣。
各种商路断绝。样样派捐都比别家多一倍。
便是这一年来光是捉这史家的子弟都不下两百了。秋后的都有十几位。
若是他们真的还有什么后手,早就拿出来了。不可能等到现在也不动。
难不成他们是死士,非得那史信来用家族的底蕴不成。”
甄应嘉也是认可这话的。只是这人的名,树的影。史信上次在扬州干的是太狠了。
他们甄家也是被牵连其中。
要不是当时老太妃还在,要不是太上皇还顾念当初的哺育之德。
自己早就抄家灭族了。
自己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对,办他,就在最后里办他。
哼!他史大国公不是厉害吗?我这里便是滩涂,这里就是沼泽。我让他有力无处用。有劲无处使。
去告诉南北大营的总兵。就一个字拖。告诉粮道,暂缓粮草。
史信他就是孙猴子,他也休想翻出这五指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