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得很快,一眨眼三个月过去,姜云烟看着在榻上翻身玩得很开心的儿子,可爱得她一把抱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珩儿真棒!”
赵珩被他母后亲得咯咯直笑,小肉手抓着母后的一缕发尾不放。
姜云烟把头发扯回来,搓了搓儿子的小肉手:“好了,珩儿该喝奶了,母后等会儿再陪你玩。”
她喊了乳娘进来把小太子抱走,之后拿了做到一半的小袄子继续缝。
孩子的衣服自然是有司造局做,不过当娘的,总想亲手给孩子做一件。
这还是她这辈子入宫后第一次拿起针线呢。
赵怀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皇后坐在贵妃榻上,稍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细嫩的脖颈。
暖阳透过纱窗照进来,衬得她整个人温温柔柔地。
赵怀瑾走上前,在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时,那双水润的眼睛引得他扶着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本来给小太子喂好奶,正抱着太子要进来的乳娘看到这场景,忙抱着太子又退了出去。
许久后,姜云烟被送开,她面上带着红晕,嗔怪道:“陛下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赵怀瑾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手里的绣品拿到手上仔细看了看。
绣着小老虎的小衣服,上面绣工笨拙,和前世差不多。
他突然想起前世的那两个荷包……
姜云烟看他一副欲言又止,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赵怀瑾难得委屈道:“烟儿真的再也不会给我绣东西了?”
之前她就说过,再也不会给他绣任何东西。
他曾经在这事儿上害她难过伤心,她最是记仇。
姜云烟把他手里的绣品拿走,“我绣工不好,”
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借口。
说心里不膈应绝对是假的。
她介意的是,那时候她费心费力,做着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情,结果他胡思乱想问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她自然要治一治他这个毛病。
赵怀瑾也大概知道,一直觉得很遗憾,尤其现在看她认真地给儿子绣衣服,心里就更加不好受。
偏偏就是他没理,他怎么说都没用。
姜云烟知道他很失落,却狠了狠心晾着他,继续低头绣着小衣服。
片刻后,一个脑袋蹭到她耳边,吻了吻,察觉到她有些战栗,不仅没有停下,还继续变本加厉。
姜云烟手抖了抖,将针线拿开,手去推他:“陛下,还是白天……乳娘她们……”
她想说乳娘等下就会把珩儿带过来的!
赵怀瑾没听清她的意思,他只觉得他的皇后生了孩子后越发娇艳了。
从她孕期到现在,他都没碰过她。
清心咒如今连倒背都可以了!
他问过钱益,女子生孩子对身子的损伤需要好生调养。
夫妻间最好三个月内不要同房。
他忍到了现在,太子都会翻身了,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自然没想这时候动她,但等到今晚……
他低声在她耳边蛊惑道:“今夜让珩儿跟乳娘睡。”
姜云烟心里一颤,下意识道:“珩儿还小,我不放心。”
坐月子的时候,大家怕她落下病根,不让她时常抱着小太子。
出了月子后,她便怎么抱都抱不够,连晚上都要把孩子放在身边。
小孩子晚上要醒来好几次,她也乐此不疲。
后来察觉到赵怀瑾因此也没休息好,竟然还提议让他去别处歇息。
眼看着自己快要“失宠”,赵怀瑾才不可能真的跟她分房睡。
满宫那么多寝殿,只有这一处能让他睡得着。
他咬了咬姜云烟的耳朵,“他三个月了!身为朕的太子,自小就该锻炼他自立的能力!”
他这辈子大概就只有珩儿这一个儿子了,生孩子那么疼,他舍不得烟儿再疼一次。
所以这话倒也不是气话,江山的交接可不是因为是他儿子就可以坐享其成。
那关乎着百姓的生计和命运。
所以他的儿子是绝不可能被娇惯的。
姜云烟不满地抿唇,随后道:“三个月锻炼什么自立,珩儿还这么小,离不开亲娘的。”
赵怀瑾心里要气死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宝贝儿子,把孩子他爹都抛到了脑后!
他又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并且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那你觉得孩子他爹就能离得开你么?”
姜云烟:……
她懂赵怀瑾什么意思。
想想前世和现在的差别,也明白他忍得难受,毕竟都一年多了……
她低声道:“行吧。”
赵怀瑾心里一喜,却听她说道:“就今夜,之后珩儿还是要宿在这里。”
赵怀瑾咬了咬牙,为了哄住她,也只能是不情不愿应下了。
没多久乳娘当真抱了小太子过来,知道皇帝在里头,便在外头请了安,得了应允才进来。
寝殿中俩人已经分开,姜云烟脸上还挂着薄红,她恼怒地瞪了赵怀瑾一眼,便去抱她的宝贝儿子。
小太子一见到母后,便咿咿呀呀地被抱进馨香的怀抱里。
姜云烟单手抱着,抱习惯后毫不费力的样子。
哪怕小太子实则是个小肉墩。
她伸手点了点孩子的唇,“珩儿吃饱饱了,要不要睡睡……”
珩儿不想睡,抓住母后的手指玩得正起劲儿。
殊不知他的父皇被彻底忽视后,脸如墨色。
赵怀瑾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想到今夜,便起身说要回去批奏折了。
早点干完活儿,早点回来才是正道!
哪知回到太极宫后,才批了一会儿奏折,就有两个老臣吵着觐见。
都是先帝在位时留下的老臣,赵怀瑾耐着性子宣了人进来。
两位老臣是因为宅邸相邻的事,因为一道墙吵起来,非要让他给主持公道。
好不容易将俩人应付完。
北疆传来军报。
等他处理完所有事回到长秋宫,已经是将近戌时了。
他没有马上去寝殿,而是沐浴完再过去。
等他就着昏暗的烛火拉开床帐,看到一大一小俩人躺在床上。
瞬间就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