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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默说完话,刘远带头鼓起来掌,说道:“我们等着董事长回来!”

陈默也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签好了股份转让合同,宣布了散会。

在集团里又和兄弟几人寒暄了一下,便驱车回了群山别墅。

到了群山别墅的时候,明老已经回来了,看见陈默后,问道:“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

陈默闻言点点头,说道:“处理完了,我现在跟天义没有任何关系了。”

明老正坐在庭院的竹椅上,手里摩挲着颗油亮的核桃,听见这话,眼皮抬了抬:“‘没有任何关系’?你当王哲是傻子?你把股份转给了你媳妇,这就是没关系了?”

陈默在对面的竹椅上坐下,指尖捏着刚倒的茶盏:“我跟他不一样。天义的股份在晴晴名下,刘远他们会把公司摘干净,至少明面上,跟我再无牵扯。”

“明面上的东西,最当不了真。” 明老的核桃 “咔嗒” 撞了声,“王哲昨晚派人去了Z市,幸亏于浩提前布了暗哨,才没让他们得逞。”

他抬眼看向陈默,“这说明什么?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天义的董事长,他要的是你这个人,或者说,是你得命。”

陈默捏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茶盏边缘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眼底的冷光:“他想要我的命,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明老把手里的核桃往石桌上一磕,“咔” 的一声脆响划破庭院的寂静。

“有本事是一回事,掉以轻心是另一回事。”明老瞪了陈默一眼,没在说话。

庭院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风穿过竹林的沙沙声,还有明老指间核桃偶尔碰撞的轻响。陈默低头看着茶盏里自己的倒影,那影子被热气蒸得扭曲,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明明刚把公司的事安顿好,心里却更沉了。

他知道明老的意思。王哲不是商场上那些可以讲道理的对手,那人眼里只有输赢,为了要他的命,说不定会用什么阴损招数。h市的兄弟、Z市的父母妻子孩子…… 这些都是他的软肋,王哲不可能看不到。

“我会小心。” 陈默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于浩那边我会交代一下,多留意我家里那边。”

明老没应声,只是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往石桌上一推。

信封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用铅笔写着个“秦”字。“明天去见这个人,老秦头是你爷爷的老部下,手里有黑金会的花名册。”他顿了顿,核桃又 “咔嗒” 响了声,“别跟他耍花样,那老头脾气倔,当年你爷爷都得让他三分。”

陈默点点头,说道:“行,我会注意分寸的。”

第二天一早,陈默拿着手里的东西,去了明老说的地方。

城南的巷子比陈默想象的更窄,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乌,墙根爬满了青苔。他按着地址找到那棵老槐树时,树底下正坐着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头,手里攥着把紫砂壶,眼神直勾勾盯着墙根的蚂蚁。

“您是秦爷爷吗?” 陈默把手里的茅台往身后藏了藏,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

老头没回头,瓮声瓮气地哼了声:“不是,认错人了。”

陈默没走,也蹲在槐树下,学着他的样子看蚂蚁搬家:“明老让我来的,他说您这儿有我爷爷当年落下的东西。”

老头这才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三圈,突然把紫砂壶往石桌上一墩:“陈景天的孙子?长这么高了。”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你爷爷当年欠我三壶好酒,还没还呢。”

陈默心里一松,知道这是认了。他把藏在身后的茅台递过去:“我带了两瓶,您尝尝。要是不合口味,我再去买。”

老头瞥了眼酒瓶子,鼻子里又哼了声:“茅台?你爷爷当年只喝衡水老白干,还是67度的。”话虽这么说,手却没闲着,已经把酒瓶拎了过去,塞进身后的藤筐里。

“进屋说。” 老头站起身,腰弯得像张弓,“站这儿像俩傻子。”

屋里比外面更暗,墙上挂着幅褪色的猛虎图,画框边角都磨秃了。陈默刚坐下,就见老头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皮箱,哗啦一声打开,里面全是泛黄的账本,最上面压着个红布包。

“你要的花名册,就在这里头。” 老头用烟袋锅敲了敲账本,“但我不能白给你。”

陈默没急着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枚徽章,轻轻放在桌上:“明老说这东西是您的东西。”

老头的眼睛突然亮了,抓起徽章摩挲着:“是啊,这是我的东西。好久没见了。”

老头的烟袋锅在桌上磕得邦邦响,过了半晌才说:“王哲那小子,完全跟他不一样,心黑得像墨。你要斗他,要提防一个女人。”

陈默微微皱眉,问道:“还有女人的事。”

老头嗯了一声,说道:“是一个美到令人发昏的女人,外号叫白狐,是一个典型的蛇蝎美人,做事也是心狠手辣。”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老爷爷。”

他从红布包里掏出本线装册子,扔给陈默:“花名册上标红的,都是靠得住的老人。标黑的,要么死了,要么跟了王哲。你拿着这个,至少能知道谁是朋友,谁是刀子。”

陈默刚要道谢,就被老头打断:“别谢我。我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也是看在你没像那些富家子弟一样,忘了本。”

他指了指墙上的猛虎图,“那是你爷爷画的,他说咱混江湖的,得有三分虎气,七分人心。”

陈默看着画上的老虎,突然明白明老为什么说这老头脾气倔 —— 他的倔,是对旧情义的死磕,是对 “理” 字的认死理。

“酒我留下了。” 陈默把册子揣进怀里,“等这事了了,我再给您送衡水老白干来,陪您喝三壶。”

老头没应声,只是重新蹲回槐树下,又开始看蚂蚁搬家。陈默走出巷子时回头望了眼,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老头身上,像给蓝布褂子镀了层金边。

他摸了摸怀里的花名册,突然觉得这册子比砖头还沉。里面记的不只是名字,是爷爷那辈人的恩怨,是秦老这样的人守了一辈子的江湖道义。

车开出老巷时,陈默给明老发了条消息:“事办好了。”

明老回得很快:“老秦头没给你使绊子?”

陈默笑了笑,回了句:“他给了我三分虎气,七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