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告别了家里人,也开始动身前往h市。
陈默刚踏进群山别墅的客厅,一股淡淡的檀香就萦绕在鼻尖,与屋外山间的清冷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客厅里的陈设简洁却透着古朴的韵味,深色的实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画中山峦叠嶂,与别墅外的真实景致隐隐呼应。
明老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旧书,书页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听到脚步声,明老没有立刻抬头,只是指尖轻轻在书页上摩挲着,直到陈默站定在他面前三步远的位置,才缓缓抬眼。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落在陈默身上时,带着一丝审视,也藏着几分期许。
“明老。” 陈默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旅途的疲惫在面对明老时被他悄悄压了下去。
明老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旧书合上,放在旁边的小几上,那本书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显得格外神秘。“一路过来还顺利?” 他开口问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嗯,一切顺利。” 陈默应道,他知道明老不会真的只关心旅途是否顺利,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果然,明老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肃了些:“明天你去找一下白狐吧,剩下的事要你自己去做了,我这段时间有事要忙。”
陈默点点头,问道:“行,我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次就能拉拢过来的。”
明老点了点头,回应道:“白狐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一次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是这件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陈默听完明老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轻轻蜷起。他深知 “不可或缺” 这四个字的分量,这意味着无论白狐有多难拉拢,他都没有退路,必须啃下这块硬骨头。
“我明白,” 陈默的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既然她对这件事至关重要,我会想办法让她点头。”
第二天清晨,陈默特意避开早高峰,根据明老的提示到了白狐的住处。
白狐的住处是一个带着古风风格的别墅,门口还写着白府。
陈默心道:“好家伙,你搁这装古代大户人家呢。”想归想,但是他还是很淡定的去按了门铃。
门铃刚响了一声,大门自动缓缓打开,门口的传声机上传来一道女声:“陈先生,进来吧。”
陈默站在敞开的朱漆大门前,目光扫过门楣上 “白府” 二字,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这庭院深深的布局,与其说是仿古宅邸,倒不如说是白若溪筑起的一道心理防线,用庄重的表象隔绝外界,也隔绝旁人窥探她内心的可能。他定了定神,抬脚踏上青石板路,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惊起了廊下几只栖息的雀鸟。
穿过栽满翠竹的小径,正厅的木门虚掩着,隐约能看到里面端坐的身影。陈默推门而入时,白若溪正手持一盏青瓷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目光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又似全然未将他放在心上。她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裙,长发用一支玉簪束起,有着几分淡雅,却依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陈先生倒是准时,” 白若溪没有回头,声音清淡得像庭院里的晨雾,“只是不知,明老派你来,是为了谈城西的项目,还是为了别的心事?”
陈默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对面,熟络的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而陈默这时候才看到白若溪的脸,最慑人的是那双眼,古典杏眼,眼尾却微微上挑,瞳仁像浸在清泉里的黑琉璃,流转间自带三分凉意。鼻梁秀挺如工笔细描,鼻尖一点微翘的弧度破了清冷,却添了拒人千里的骄矜。唇是初春的海棠色,未点而朱,这白若溪,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传统的东方美人,这要是去当电影明星,会直接秒杀不少当红明星。
“白小姐既然知道我要来,何必故作不知呢?”陈默并没有因为白若溪的美丽而迷失,露出他那习惯性的微笑,对上白若溪的目光。
白若溪听到陈默这话,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浸着凉意的黑琉璃眸子直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陈先生倒是直白,只是‘知道要来’和‘知道来意’,可不是一回事。明老的人,向来心思多,前阵子城西项目他派了三拨人来谈,每拨人说的话都不一样,我怎么知道陈先生这次来,又藏着什么心思?”
她这话看似是在抱怨明老那边的人,实则是在试探陈默,既点出明老行事的 “多变”,暗示合作的不确定性,又想让陈默先亮底牌,占据对话的主动权。
陈默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笑容依旧从容:“白小姐这话就偏颇了,明老派不同人去谈,不是心思多,是懂‘因材施教’。前几拨人擅长谈项目落地,适合跟您聊章程;但我不一样,我擅长‘解心结’,所以明老才让我来。还有,纠正一下,我不是明老的人,既然白小姐知道我,那肯定也知道我是什么人。”
“解心结?” 白若溪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陈先生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心结,连我自己都解不开,你又凭什么能解?”
“凭我知道,白小姐这些年守着这‘白府’,不是喜欢仿古的清净,是在等一个能帮你掀翻黑金会的人。” 陈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白若溪。“当然,为什么要掀翻黑金会,我的原因和你一样,发生在令尊身上的事,我就没必要再提起来揭白小姐的伤疤了吧。”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破了白若溪维持的平静。她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水溅出几滴在桌面上,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陈先生倒是会查,连十几年前的旧事都挖得出来。只是,你就不怕我把你这话传到黑金会耳朵里,让你在h市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