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鹿窖趟子也不是那么好挖的,猎帮人数又不多,几人也不是什么正规军,所以开挖的趟子也没那么长。
人群在修建好了两个地窨子之后,开始了正式的忙碌。七人一共分成四组,祁天和大个子一组,赵永胜带着曹愿平,阿什库与绰伦布库父子搭档,金戈独自一人为一组。
每天挖趟子有两个小组进行,另一组负责砍伐木材,剩下一组负责警戒和做饭,累了可以相互替换休息。身上的长枪也是寸步不离,防止突发事故。
祁天和大个子这一组,力气倒是不小,可是对那坚硬的石块,每挖一下都需要使出浑身力气。没一会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不停滚落下来。
二人一边卖着力气,一边时不时的开着玩笑,想缓解一下紧张又疲惫的氛围。
赵永胜和曹愿平两人却要轻松许多,负责砍伐木材。有着丰富经验的赵永胜,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曹愿平,教他如何选择合适地木材,如何修整木料。
“赵大哥,这桦树的树枝你看怎么修整?”曹愿平抹了把汗,斧子敲在眼前刚砍伐的木材上,发出两声“邦邦”的沉闷声。
赵永胜拄着斧头直起腰,目光扫过树干,瞅了一眼,“这些木材是为了加固鹿窖,防止坍塌的。太粗不行,太细了也不行。所以啊,咱得挑粗细适中的。像这种主干上分出来的大树枝,就比较合适。”
说着,他走到那棵桦树前,用手比划了一下合适的位置,“你看,从这儿往下砍,把多余的细枝去除,留下这一段,长短和粗细就刚刚好。”
曹愿平点了点头,按照赵永胜的指导,重新摆好姿势,挥起斧头,一下又一下,木屑飞溅。不一会儿,一段修整好的木材就放在了地上。
另一边阿什库父子也在忙碌着。领着一群猎犬,穿梭在周围的山林间,捕获一些小型野物,准备为众人加餐。
至于金戈,则是最轻松的。他一人与大个子相距百米,正埋头不停地挥舞手中的镐头。有着感知力和空间的辅助,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敲击在石块的薄弱处,恰到好处的力道,使得石块在撞击下纷纷碎裂,效率比大个子那组要快很多。有时还会使用空间偷偷懒。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个子和祁天这边,疲惫感越发强烈。两人的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次挥动镐头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就在二人咬牙坚持的时候,阿什库来到近前,招呼两人休息,准备吃饭。
二人如蒙大赦,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阿什库笑着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两个水壶,分别递了过去。
“先喝点水,歇一歇,等吃饱了再接着干。”
两人接过水壶,仰头猛灌了几口,温度适中的热水顺着大个子的喉咙流下,瞬间缓解了一些疲倦。
曹愿平跟在赵永胜的身后,两人扛着木材走了过来,将其整齐地堆放在一旁。金戈则慢悠悠地从远处走来,身上竟没有多少汗渍,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哥,你怎么一点儿不累啊?”大个子有气无力地调侃道。
金戈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绰伦布库就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了过来,放在堆放的木料上。
几人瞧着中午的饭菜,有炖的喷香的野鸡肉,还有些这时节的山货,喉咙不自觉地干咽两下。众人围坐在一起,也不用阿什库出声提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许久没有吃过饭一般。
大个子一边吃着,一边感叹道:“这饭菜可真香啊!”祁天听了,口中也发出模糊不清地声音,“都累成啥样了?这能不香吗?”
其他几人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吃完饭,众人稍作休息,便又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下,天色也暗了下来。金戈率先结束工作,来到大个子二人这边。
看着依旧在埋头苦干的两人,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行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再干下去,明天可就没力气接着挖趟子了。”
大个子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金戈一眼,又瞅了瞅身旁同样疲惫不堪的祁天,嘴里嘟囔着,“这才刚歇一会儿啊,感觉还没缓过劲儿来呢,这活儿可比打猎累多了。”
祁天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附和道:“是啊,这石头也太硬了,每挖一下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儿,我现在感觉这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金戈蹲下身子,瞧了瞧二人今天的进度,摇起头来。只见这两人,一天时间,也只挖了三十厘米的样子,这可和完整的鹿窖差远了。
鹿窖趟子只一个单窖,深度就要达到三米,长两米,宽一米五。窖壁要用原木剖片以榫卯结构加固,防止坍塌。
窖间的距离在一百米到五百米不等,间隙还要使用树干篱笆严密封挡,形成连绵几十上百里的“陷阱列阵”。这是最原始的捕捉活鹿的办法,它不仅能陷鹿,还能捕获马鹿,大犴,狼,猞猁,狐狸等等。
可依二人的速度,就是挖到明年,也很难完成。
金戈低头思索了一阵之后,抬头望向两人,“明天你们跟着我,我速度快,你俩帮着搬运碎石就行,剩下的我来。”
祁天和大个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只是二人高兴了两息之后,神色又黯淡下来。“大哥,这不合适,我们还是自己干吧。”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愧疚。它们知道这是自己进度缓慢,拖了大家后腿,如今怎好再让自家大哥一个人承担更多的重任。
金戈似乎看出二人的心思,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俩又不是不知道我力气大,我速度快,多出些力也是应该的。你们就别磨蹭了,我们要赶在下雪之前把鹿窖趟子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