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围一时陷入寂静当中。
“哗啦!”屋内似有瓷器破碎之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转瞬之间,一个头上挽着发髻,身着长衫,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赤着双脚,出现在门口。
男子刚一出现,右手捂着胸口,口中喘着粗气,眼神激动的望着门外金戈。
“刚...刚才的歌诀是你说的?你是什么人?”
金戈微微颔首,目光沉稳而深邃地看向那中年男子,双手一翻,一手变换道印,另一只手手持百避雀首,接着朗声说道,“玄天观第九代观主,金云歌。”
中年男子听闻“玄天观第九代观主”几个字,身子猛地一震,原本急促的呼吸瞬间屏住,双眼瞪得浑圆,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踉跄着向前几步,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似是想确认什么,又不敢贸然靠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玄天观……百避刀!是了,这次是真的,我终于还是等到了。”
说完,男子摇晃着身体,正了正自己的衣冠,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着说道:“玄天观第八代弟子,金灵子,见过观主。”
金戈几人见状,身形一侧,退闪到一边,不敢受此礼。
男子跪伏在地,身体颤抖个不停,口中喃喃自语,含糊着说个没完。
一段时间过后, 金戈缓缓上前,弯腰扶起男子,轻声说道,“二师伯,起来吧!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男子闻声,抬头注视着金戈,满脸挂着泪水,“对,对,这是喜事。”说着,他站起身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金戈见其神色有所缓和,松开双手,走到金仁军面前。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心意相通,同时抹去脸上伪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家父金国亲,侄儿金戈,(家父金为亲,侄儿金仁军),见过二伯。”
二师伯神情一怔,两步上前,抓住金戈肩膀,大声质问道,“谁?你刚说谁?”
金戈眼神注视着对方,神色凝重的说道:“我爹,金国亲。”说完他又指了指身边的金仁军,“他爹是我三伯,叫金为亲。我们大伯叫金保亲。”
“保亲?为亲?大哥!老三!你...你爹是老三吗?”男子用力的捏着金戈肩膀,转头问着金仁军,声音已经完全变调。
“对,我爹就是老三,你是我们二伯吗?”金仁军看着近在咫尺的中年男子,心中有些迷惑。
男子得到确认,愣了愣神。随后回身看向自己儿子,神色癫狂地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儿子,我找到我的家人了。儿子,你瞧见没有,这是我亲人来寻我来了。”
之前给几人带路的年轻男子,看着自家老爹癫狂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戈看到这一幕,感知力发现自家二伯的精气神,正在缓缓流失,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随即旱地拔葱,一记手刀,直接将其从背后打晕。
年轻男子见状,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扶住,连声呼喊:“爹!您怎么了爹!”他焦急地转头看向金戈,眼中满是质问与不安:“你到底对我爹做了什么?”
金戈赶忙解释道:“二伯方才情绪过于激动,气血上涌,若不及时让他镇定下来,恐有性命之忧。”
说着,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二伯的脉搏,确认只是暂时昏迷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金仁军站起身,来到年轻男子身边,眼神仔细打量着,“你慌啥?有小七在,二伯会没事的。对了,你是二伯儿子?多大年纪?叫啥名?”
年轻男子听闻此言,稍稍平复了些许慌乱的情绪,但仍紧紧扶着父亲,眼神中仍带着警惕与疑惑,缓缓答道。“我今年二十二,叫金仁北。”
“二十二,那你比我俩都大。咦?小七,这样一算,小六子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了?”金仁军嘟囔了几句,开口询问一旁的自家堂弟。
不等金戈回话,院外走进两位女性,一位中年妇人,一位少女。
二人看着家门口站着的几人,缓缓谨慎的靠近。待其瞧见昏迷倒地的中年男子时,顿时慌了神,连忙走上前来,询问道,“哥,爹哋这是怎么了?”
金仁北看着自己妹妹和母亲焦急的神色,出声解释道:“爹是情绪激动晕过去了。”随即他又连忙说起金戈几人的来历。
中年妇人听闻此言,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满含担忧地蹲下身去,轻轻抚摸着丈夫苍白的脸庞。
少女则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时不时抬头望向周围人,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担忧。
金戈见状,赶忙起身让开位置,礼貌地说道:“婶子莫急,二伯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昏厥过去,并无大碍。我刚摸过脉象,待会儿寻些清心安神的药材熬制一碗汤药服下,再好好静养几日便无虞了。”
说着,他转头接过姜文易递来的背包,取出所需草药。正打算自己去煎药时,却被少女接过,轻声说道:“我来吧,这些我会。”
金戈瞧了眼自家堂妹,点头同意。
此时,金仁军凑到金仁北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六哥放心,咱家小七医术精湛得很,当年跟着山上学艺多年,多少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又笑着打趣道:“往后啊,你这做儿子的可得少说点洋文,少让他生气才是。”这话引得众人皆露出一丝笑意,紧张的氛围也随之消散不少。
“行了,别贫了,快把二伯扶到屋里。”金戈出声招呼着金仁军,让其过来帮忙。
待众人将金家二伯抬到一处房间的床上,不多时,少女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金戈小心翼翼地扶起二伯半躺于椅上,一勺勺将药喂入其口中。目光专注地盯着二伯,时刻留意着他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