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心中猛地一紧,脚步不自觉的放得更加轻缓起来。那血腥气愈发浓郁,让其脸色都变得难看。
借着摇曳不定的火光,他终于感知到了那男子的模样——面容憔悴且布满污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
男子身边摆放着几个破旧的包袱和一些打包好的参包,而在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两具尸体。那尸体衣衫褴褛,伤口还在微微渗着血水,显然是刚死去不久。
金戈的感知力扫过每一具尸体,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意识到这里发生的绝非简单的意外事件。
就在这时,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电般射向他所在的方向。
金戈迅速躲进一旁茂密的灌木丛中,感知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男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双手紧紧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刀,身体微微下蹲,做出防御的姿态。过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他才缓缓放松下来,继续低头忙碌着手头的事情。
金戈趁机仔细观察,发现男子正在一个破旧包袱里翻找着什么。
“咔嚓”,突然一声脆响响起,男子听闻立马转身望向金戈所在的林子,神色紧张的大声怒斥着,“谁?谁在那里?给老子滚出来!”
金戈顺着声响发生的地方望去,身后瞧见了姜文易的身影。
他似乎注意到自家大哥的目光,伸出右手,在这漆黑的林子里比划了两下。
金戈见状,脸上微微一笑。原来是几人不放心自己,特意让有夜视能力的姜文易跟过来看看。
“谁?谁在那装神弄鬼,出来!”不远处的男子,一边吼着,一边手持染血的长刀,朝着林里的方向快步走来,脚步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其快要靠近金戈的时候,金戈瞬间从草丛中闪身出来,一脚踹在男子腹部。
那男子受了一脚,身形直接从林子里倒飞而出,落在了篝火不远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他瞪大着双眼,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现身的金戈。手中长刀紧紧握在手中,挣扎着起身,却因为腹部传来的剧痛而动作变得迟缓。
金戈稳稳上前两步,眼神冷峻如冰,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篝火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映照着几人的身影。
姜文易也从暗处缓缓走出,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他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在我们面前耍威风?真是自不量力。”
男子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金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是什么人不需要你关心,你还是想想怎么交代这两具尸体的事情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突然,他眼珠一转,可怜地说道:“诸位英雄饶命啊!我本是这附近的村民,跟着村里的参把头放山,这两天我们在这儿挖出不少野山参,可参把头却不愿...”
不等男子说完,姜文易冷哼一声,踱步来到男子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冷冷说道:“故事就不要编了,我们也不是三岁小孩。再说,若是普通村民无意间撞见命案现场,第一反应该是惊恐逃窜或是呼救求援,而非像你这般狡辩。”
金戈站在一旁,微微皱眉,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的表情,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
男子被说得哑口无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篝火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让他的神情愈发显得阴晴不定。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注视着二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二位好汉,我实话告诉你们,参把头今天挖出来一株老参,就在那包袱里放着,你们把他带走,放我一条生路。”
姜文易闻言,眼神在男子身上打量了两眼,缓缓来到一处包袱位置,蹲身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放着几只打包好的参包。
他随手打开一个,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颗鲜参。待其瞧清楚上面芦碗数量时,大声对着自家大哥喊道,“大哥,这是五品叶的野山参。”
金戈听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收了!”
男子见其果真收下野山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解脱,又有不甘。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嗫嚅道:“二位大爷,既然东西已经给了你们,能否真的放我离去?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来这片山林采参,只求一条活命。”
金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应。他眼神望着那两具尸体,继续追问道:“这两人是你杀的?”
男子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也不自觉地微微发抖,赶忙点头如捣蒜般说道:“是……是我杀的。他们本是和我一起进山采参的同伴,可那株老参实在太过珍贵,他们都想据为己有,为了保住它,我……我才下了狠手。”
金戈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刃一般盯着男子,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可知杀人偿命这个道理?”
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诉道:“大爷饶命啊!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那利益冲昏了头脑。如今我把最值钱的老参都给了你们,只盼着能换得一线生机,我家里还有老小等着我回去照顾啊。”
姜文易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金戈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觉得这些我能信吗?”
男子听闻此言,面色惨白如纸,绝望地抱住金戈的双腿,嘶声喊道:“大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若有半分虚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行了,话说的这么顺溜,显然是没少说。”金戈纹丝不动,打断了他的哀求,语气冷漠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