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进来两个打手,一左一右押着人陆续出去。
倘若先前还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在看到自己同死尸待在一个空间后,星链这些人全部变得哑口无言。
他们是真的会杀人!
一向活在法治社会的这些人,日常做的最过份的事情不过是说说同事坏话,网上和人对骂,现实里个个都是普通公民。
保安小王被打的如今还躺在地上,前脚拖出去地死尸蜿蜒的痕迹还在。
姜一不知道每一个被拖出去的人最后去了哪里,轮到他时,也许见她是个漂亮女人,行走间,拖动他的马仔不怀好意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姜一脸涨的通红,感觉恶心又愤怒,却只能无奈的压下。
许久不见阳光,此时是傍晚五点多,姜一第一次看到所在地的风光。
带着尖锐倒钩的高栏铁丝网,上面通着高压电,每走不到十米远就会看到转动着的摄像头,以及各个出口守着的马仔。
姜一甚至看到,有穿着当地军装的一队十个人,在到处巡逻,他们腰上别着警棍和枪支,戴着黑色帽子。
姜一不过是多看了巡逻队几眼,就被左边的打手一脚踹在小腿上。
“再多看几眼,就挖掉你的眼睛。”打手恶劣的笑着,说出的话让人无比确信,他们确实会这样做。
姜一左腿传来闷痛,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不是害怕,是身理性疼痛,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姜一忍气吞声的被押送到一间小屋子,屋子里面是一张桌子,他被推到椅子上,桌子前坐着陈子风。旁边还站着几个抽烟的打手。
“打电话,记住,三十万,一分不能少。”陈子风将一只手机丢在桌面。
姜一此时被解开了手铐,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机,指纹解锁,入目所及是四五个未接来电,打开微信,上面是妈妈的一通未接语音通话,弟弟的三通未接语音电话。
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姜一快速翻看聊天记录,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他没有分享旅游见闻,家里人以为他手机丢了,叫他尽快报个平安。
爸妈的字里行间都是对女儿的担心。姜一感受着陌生的关怀,想起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动作快点。开外放。”
一个打手抓住姜一的头发,迫使他昂起了头,头皮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姜一拨通了跨国电话,却不是打给爸妈的,而是备注为“姜禾”的弟弟。
“喂!姐!”
电话很快接通,姜一搜索出本副本的记忆,姜禾与男性的自己有五六分像,只不过常年在工地上干活,身体更为结实,皮肤黝黑。
“你怎么这么久不回信息?爸妈担心死了,你还好吧?”姜禾说的又快又急切。
姜一望着对面的陈子风,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亲人声音。嘴角扯出一个笑。
“姜禾,我回不去了,照顾好爸妈,任何人的话都不要信。”
几乎是姜一话落下的瞬间,身边两个打手抢过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火气沸腾着。
陈子风眼睛一挑,舔着唇,残忍又恶劣。
姜一入职星链公司一年,见到陈子风的次数寥寥可数。
更多时候,是从同事嘴里听到,小美和他单独出去等。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主管,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跨国诈骗犯罪头目。
“姜一,设计部里,张蕾虚张声势,胡亚宁懦弱无能,李景方贪心浅薄,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以你的样貌和头脑,放聪明点,在这里可以实现你以前一切想要的东西。金钱,珠宝,权利……一切都唾手可得!”陈子风站起身弯腰看着姜一,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给脸不要脸的婊子!”
“我是不可能让我的家人陷入你们的圈套。既然已经入了园区,30万给了,真的就能离开吗?从来没见过狗会吐出到嘴的肉。”姜一明知道应该委屈求全,明知道应该顺着他们才能减少折磨。
可他不想!
他初中起就没有了爸爸妈妈,进入这个副本,得到的是家人真正的关爱,哪怕只有短短几天,可他依然不愿意因为自己拖垮那个家。
想到每天在工地做工的弟弟,生病的妈妈,一把年纪每天在医院和家里来回跑的爸爸,姜一怎样也无法狠下心,去要那三十万。
游戏是假的,感情是真的。
何况,姜一明白自己的脸多有价值,但凡人还活着,总能为这些坏人带来价值,顶多一些皮肉之苦,不至于立马死去。
姜一在这一刻,无比肯定,自己的坚持为了什么。
“拖下去,拔了指甲,丢进水牢里关他三天。”陈子风下了命令。
姜一被按在椅子上,身旁是和他一样的华国人打手,刀疤男甘举着一把虎口钳子走了上来。
没有人说话,仿佛做过千万次一样,一个打手将姜一地手按在了桌子上,另一个打手按住了姜一的身子,在姜一睁大的眼睛里,甘举起虎口钳子,对准了姜一右手食指指甲。
淡粉色,修剪得体的指甲,被虎口钳子夹住,在下一刻,指甲片被连根拽起,血水顷刻涌出,一些肉末连带着指甲片被丢弃在地上,滚进了灰尘里。
“啊——”
姜一叫出了声,都说食指连心,仿佛火烧一样的疼从食指传遍全身。
姜一几乎忘记了呼吸,疼的面目惨白,眼泪和鼻涕一起涌出,而后姜一昏死了过去。
“陈哥”甘回头请示陈子风。
以往他拔指甲,最少也是拔完三个这些人才会晕倒,没想到姜一一个都受不住晕死过去。
“拖下去,丢到三号水牢里。”陈子风掏了掏耳朵,对于这些尖叫司空见惯,他在手机上给小美发信息,乐呵呵的约好了晚上见面,只觉得见这些猪仔是在浪费时间。
而姜一则被打手拖走了。
一路拖行,来到一处黑漆漆的房子里,在这里分为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门口都是仿照监狱建造的手指粗栏杆,里面是向下挖的深度达两米的水池,头顶上垂下一个个铁锁。
负责这里的打手从对方手上接过昏死的姜一,冷漠的将人双手挂在铁锁链上,身体丢进了水牢里。
姜一仿佛是一条风干的鱼,下半身直到胸口处都被泡在污水里,上手双手被拴住吊起。
“打一针,免得真死了。这女人长得不错。”
交接完毕,曾经摸过姜一屁股的那个打手多交代了一句,惹来同伙嘲笑。
“想开荤了?你还是个雏吧?坤。”
名叫坤的打手嘿嘿一笑,没有反驳。
“行了行了,死不了。”
水牢这边的打手赶走了人,熟练的从自己办公桌里抽出针管和玻璃瓶,直接一针扎在了姜一手臂上。
一串血珠冒出,很快又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