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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不负冬 > 第204章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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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金属油桶倒地的巨响中,王杰揪着手下衣领抵在生锈的钢架上。

“怎么还绑过来一个男的?!”

“杰哥,那小子跟保姆在一辆车上......”手下抖着手指向角落,“我们也是撞车时才看清是谢家少爷,怕走漏风声只能一起带回来了。”

“艹!”

王杰暴怒地扯断垂落的电线,火花溅在谢清时苍白的脸上,“你是嫌我们这局玩得不够大吗,你他妈还敢绑个金疙瘩回来,是想等条子端窝吗?!”

阴影里传来木箱被推倒的闷响,接着是皮鞋碾过碎玻璃的刺耳声。

蜈蚣疤男人从暗处踱出,踢开挡路的空油桶,金属撞击声在空旷厂房里回荡。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身开合间发出“咔哒”的机械声。

“大哥,”他咧嘴露出锋利的犬齿,匕首挑开谢清时的衣领,“卖一个也是卖,卖两个也是卖,”刀尖划过锁骨,“多分一份钱不好吗?”

“而且,您不是担心绑一个佣人回来,秦予安可能不上套吗?”

他阴笑地用刀背拍了拍谢清时苍白的脸,“现在谢家这小子也在,他和秦予安感情好,有他在,不愁……”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呻吟。

“唔……”

谢清时在刺鼻的机油味中苏醒,后颈针孔隐隐作痛。

微弱的亮光从铁皮屋顶的破洞漏进来,映出林姨歪倒在油桶旁的惨状——银发黏着凝固的血痂,额角淤青泛着紫黑。

“林姨......!”

他挣扎着挪动身体,反绑的钢丝绳勒进腕骨。

胶带下的呜咽惊飞檐角蝙蝠,振翅声里传来阴冷的嗤笑:“省省力气吧。”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左眉骨的蜈蚣疤在昏暗里格外狰狞——正是昨天车祸时为首的绑匪。

“她吸的乙醚够放倒一头牛,没个把小时醒不了。”

他踢了踢脚边的油桶,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唔……唔……”

谢清时拼命挣扎,胶带下的呼吸变得急促。

见状,另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弯下腰,一把扯开他嘴上的胶带。

“有什么想说的?小少爷。”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谢清时浑身在抖,但被反绑的手腕在身后摸索到林姨冰凉的手指时还是立刻弓起单薄的后背,像护崽的猫般挡住昏迷的妇人。

“我们?我们当然是坏人了。”

纹着花臂的男人蹲下来,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他眼里的嬉笑,“请你们来坐坐,当个鱼饵帮我们钓条鱼。”

冰凉的金属忽然贴上脸颊,谢清时看见对方手机相册里闪过自己蜷缩在仓库角落的照片。

快门声在空旷的机械厂里格外刺耳。

当蜈蚣疤男拽着他头发将照片发给秦予安时,谢清时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目标是秦予安。

“你们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你们。”

仰头时喉结擦过冰凉的钢管,视线突然捕捉到花臂男裤袋里露出的半截红绳——和上周跟踪秦予安那辆黑车后视镜上挂的平安结一模一样。

“只要你们放我们回去,多少钱我都给。”

他故意将“回去”二字咬得含糊,尾音裹着喘息,像极了十四岁那年秦予安被混混围堵时,他替秦予安打掩护时装出的市侩腔调。

“呵……”花臂男嗤笑一声,用虎口钳敲了敲他锁骨,金属凉意激得谢清时一颤,“小少爷以为我们做这行都没有诚信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接了这单生意,就一定会替雇主处理好麻烦。”

冰凉的金属顺着锁骨游走,他突然扯开谢清时的衬衫,“不过你这细皮嫩肉的,倒比那老太婆值钱。”

“别碰我!”

谢清时拧身躲闪,后脑撞上机床的瞬间,铁锈簌簌落进领口。

胶带封上嘴角的刺啦声里,他看见自己腕表的钢链在机油里泛着冷光——这是十八岁那年秦予安装作随手扔给他的生日礼,表盘背面还刻着歪扭的“平安”二字。

蜈蚣疤男人抬脚碾碎滚落的纽扣,鞋底与水泥地摩擦的声响,像极了那日他和裴砚南摔门而去时,门框震颤的余音。

“别闹了,杰哥等会该不高兴了。”

男人掐住他后颈的力道,与记忆中秦予安揉他头发时的温度形成残忍对照。

胶带封死最后一丝呜咽时,谢清时余光瞥见角落里,赫然露出半张金三角交易的价目表,秦予安的名字被红笔圈在“上等品”分类栏。

随后,他被蜈蚣疤男击晕,倒在林姨身边。

与此同时,这边,枫桥别墅里,秦予安正盯着手机里弹出的照片瞳孔骤缩。

谢清时被胶带封住的嘴角,正渗着与七年前相同的暗红血迹——彼时十五岁的少年被混混按在巷口,少年也是这样倔强地抿着唇,打死都不说出自己的下落。

“三小时,城西废旧工厂。”第二条消息弹出林姨惨白的脸,“甩开你四周的保镖,你身边有我们的人,别耍花样。”

紧接着第三条短信弹出来:“梧桐巷口停了一辆车,开着那辆车来。如果迟到一分钟,我就把他们两个扔进江里喂鱼。”

“砰……”

玻璃罐碎裂的脆响炸开在寂静的玄关,糖霜裹着山楂脯滚入阴影。

秦予安跨过满地狼藉冲向后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细雨,春寒挟着细雨扑在脸上——却在推开铁门的瞬间僵住:三个黑衣保镖正背对门抽烟,火星在薄雾里忽明忽暗。

13:15,手机倒计时刺痛视网膜。

他退回到玄关角落,指尖的血珠渗进玻璃碎碴:“要份海鲜粥,多加香菜。”拨通外卖平台的声音平稳得可怕。

13:39,外卖电动车碾过青砖的声响混着雨声逼近。

穿黄雨衣的外卖员按铃的刹那,被拽进玄关的阴影里。

“您的外卖……”

年轻的声音卡在喉间,后颈已挨了记利落的手刀。

秦予安扒下对方浸透雨水的制服时,发现他的后背印着油渍——像是泼洒的酸辣汤,让他想起谢清时总爱点的那家川菜馆。

随后,他迅速将昏迷的人塞进衣柜,鸭舌帽檐压到眉骨,骑上电动车冲出枫桥别墅区。

2:07,锈迹斑斑的黑色桑塔纳停在梧桐巷深处。

秦予安甩开黏在背上的湿透制服,拉开车门的瞬间热浪扑面——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和腐木的混合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