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蛛丝马迹 真相渐显
林小满将上品破障丹收好，转身对周宇道：“这丹暂时用不上，先收着吧。
”他心中始终惦记着苏清月中毒的线索，便匆匆告别周宇，再次赶往苏清月的住处。
此时苏清月已能下床走动，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对着那几株带黑霜的紫心草出神。见林小满进来，她抬眸道：“师弟来得正好，我刚才又想起一些事。”
林小满在她对面坐下，示意她继续说。
“那日采紫心草时，我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动静，当时以为是山中灵兽，没太在意。”苏清月指尖轻点桌面，眉头微蹙，“现在想来，那动静未免太轻了些，倒像是有人刻意隐匿气息。”
“刻意隐匿气息……”林小满沉吟道，“能在师姐眼皮底下做到这点，修为至少也是灵聚境后期，甚至可能更高。
”他忽然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一片干枯的叶片，“师姐看看这个。”
那叶片是他之前在黑风谷通道里捡到的，边缘带着灼烧的痕迹，背面同样有一层极淡的黑霜，只是比紫心草上的更稀薄。
苏清月拿起叶片仔细端详，脸色渐渐凝重：“这黑霜的气息，与我中的毒如出一辙。只是……这叶片看着像是‘幽冥藤’的叶子，此藤只生长在极阴寒的地方，咱们火神宗境内只有黑风谷深处才有。”
林小满心中一动：“师姐是说，下毒之人很可能去过黑风谷？”
“不仅去过，说不定还在那里炼制过毒药。”苏清月指尖划过叶片上的灼烧痕迹，“这痕迹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被丹火燎过。若我没猜错，对方是在黑风谷就地取材，用幽冥藤和其他毒物炼制了变异腐心散，再附着在紫心草上引我触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线索渐渐串联起来：下毒者熟悉黑风谷环境，能炼制变异毒药，修为不低，且有动机阻止苏清月争夺首席丹师之位——赵阳的嫌疑瞬间飙升。
“赵阳的修为是灵聚境后期，前段时间确实向长老告假，说要去黑风谷边缘采集一种名为‘阴火莲’的药材。”林小满回忆道，“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阴火莲虽稀有，却并非非去黑风谷不可。”
“阴火莲性阴寒，正好能中和幽冥藤的暴戾之气，是炼制腐心散的绝配辅料。”苏清月冷笑一声，“看来不是巧合。”她顿了顿，语气却沉了下去，“但光凭这些，还不足以指证他。赵阳在宗中经营多年，不少长老都看好他，没有实证，贸然揭发只会被反咬一口。”
林小满点头认同。他摩挲着手中的幽冥藤叶片，忽然注意到叶片边缘有一个极小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磕碰到的。缺口处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金属气息，带着些许灼热感。
“这气息……”林小满凝神细辨，忽然想起一事，“赵阳的炼丹炉是用‘赤纹铁’打造的，炉口边缘有个小缺口，是他前几年与人比试时被丹火炸裂的。当时他还惋惜了好久，说赤纹铁难寻，一直没修好。”
苏清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这叶片上的缺口，是被他的丹炉磕到的？”
“极有可能。”林小满道，“炼制毒药时难免会有药材碎屑溅到炉边，若他当时没清理干净，叶片蹭到炉口缺口，就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虽不是直接证据，却已是极有力的旁证。只要能找到赵阳的丹炉，比对缺口形状和金属气息，便能确认他是否与毒药有关。
“但赵阳的炼丹房守卫极严，咱们总不能硬闯。”苏清月犯了难。
林小满思索片刻，道：“不必硬闯。首席丹师比试有个环节，是现场炼丹展示，到时候所有参赛者都要使用自己的丹炉。咱们只需在那时仔细观察他的炉口缺口即可。”
苏清月点头：“好。只是……比试时人多眼杂，若被他察觉，怕是会提前销毁证据。”
“所以我们要更谨慎。”林小满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而且，我怀疑他不止想下毒害人。黑风谷的黑暗力量虽被我们清除，但那通道尽头的石碑和浮雕太过诡异，说不定与他炼制毒药也有关联。”
他将在黑风谷发现石碑和神秘通道的事简略说了一遍，苏清月听得眉头紧锁：“若真是这样，那他的野心恐怕不止首席丹师这么简单。”
两人正说着，院外传来脚步声，柳如匆匆进来，脸色发白：“师姐，林师弟，不好了！赵师兄刚才在丹房宣称，说……说你中的毒是林师弟下的，还说他有证据！”
林小满和苏清月皆是一惊。
“他胡说八道什么！”苏清月怒声道。
“他说，前几日看到林师弟鬼鬼祟祟地在你院外徘徊，还说林师弟刚从黑风谷回来，极有可能在那里得到了毒物，想借此机会陷害你，夺取首席之位。
”柳如急得快哭了，“现在好多弟子都信了，正往这边来呢！”
林小满心中一沉。赵阳这是察觉到了什么，想先下手为强，反咬一口？他看向苏清月，见她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冷意。
“来得正好。”苏清月缓缓站起身，灵聚境后期的威压隐隐散开，“既然他想撕破脸，那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林小满握紧了手中的幽冥藤叶片，心中暗道：赵阳，你越是急着掩饰，就越说明你心虚。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