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眼神却锐利得宛如刀锋：
“恩师您做事情一向谨慎，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当初您在义忠亲王府中安插了死士，最后时刻反水，刺杀了义忠亲王。
这件事，不是您说，谁也意识不到。
依我看，那北静王手下的道士玄真道长，怕也是恩师您的棋子吧？”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目光中带着分明的质问与笃定。
山子野听罢，却毫不动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哼了一声，随即笑道：
“旭儿，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说的都是错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淡然，话中寸寸逼近，却又不动声色地抽走了每一分疑点：
“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道士，亦对你所谓的蛊毒一道一无所知。”
山子野说完，似乎还嫌不够，又用一种近乎讥讽的语气补充道，
“看来，这场布局倒是让你疑人疑己，连最荒谬的可能性都认定为事实了吧？”
苏旭一愣，随即眉头微挑，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捉摸。他轻轻一笑，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近乎胜利的弧度：“恩师，您不打自招了。”
他语速不急不缓，却带着压迫心神的强劲力道：“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我中的是蛊毒，您从何而知呢？”
最后一句话落下，如同巨石入湖，溅起震撼人心的涟漪。他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极其冰冷，仿佛要直穿那道从容的神情，将一切真相连根挖开。
苏旭的质问，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这压抑已久的对峙。
山子野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如同寒潭般，让人不寒而栗。
“好啊，好啊……”他喃喃自语，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赏还是恼怒。
苏旭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敏锐。”山子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他不再掩饰，承认得干脆利落，反而让苏旭感到一丝不安。
“是，我的确懂一些旁门左道，也确实和玄真那牛鼻子老道有些渊源。”山子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那又如何？”
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玩弄猎物的轻蔑。
“你以为知道了这些，就能改变什么吗？
就能从我手中逃脱吗？”
苏旭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山子野。
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正在逼近，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旭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山子野摇了摇头，态度依然像是对一个不成器的弟子感到惋惜。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可惜，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与我为敌。”
“难道我不该为自己，为那些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讨个公道吗？”苏旭反驳道，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公道？”山子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唯一的真理！”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得苏旭耳膜生疼。
“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继续为我效力，助我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山子野缓缓走到苏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野心。
“可惜，你太不识抬举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他抬起手，朝着苏旭的脖子狠狠掐去。
苏旭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险险躲过了这一击。
他向后退了几步，与山子野拉开距离，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恩师，您老了，身手不如当年了。”苏旭冷笑道，试图激怒山子野，打乱他的节奏。
“是吗？”山子野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你就试试看，我究竟老没老！”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苏旭面前。
他的速度极快，苏旭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扼住。
窒息感瞬间袭来，苏旭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沉。
他拼命挣扎，挥舞着拳头，想要挣脱山子野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山子野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样？旭儿，是不是感觉很绝望？”山子野贴近苏旭的耳朵，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和残忍。
“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而你，只能在绝望中死去！”
苏旭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