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不愧是办书院的,宇文稚办起学堂来也是有模有样,宇文稚先是把老爷子城里的那几座院子要了来 ,又拆了围墙,重建成一间大学堂。虽然离闹市近,吵闹了些,但姑娘们日常出门采购东西也方便。
不仅如此,宇文稚还专门请了打手给学堂守门,制定了花名册和邀请规则,除了名册上的学生和被主人家亲自带进来的,一律不让进。
学堂是建成了,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王万里小心翼翼地举手,说要不叫玉衡学堂吧,玉衡代表平衡与公正,而女子学堂的出现就是一种公平。
张衿瑕第一个举手赞成 ,心想要么说张晚迟能跟着楚大小姐混呢,觉悟真高!
宇文稚负责学堂建设,张衿瑕和姐妹们则是去招生和招聘。起初没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愿意屈尊降贵给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当教书先生,她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即使自己学富五车,也自认为不行。
也有想胸有大志想出去闯闯的,不是和家里人闹掰了,就是偷偷溜出来的时候被半路捉回去了。
待崔韶言来到学堂的时候,就看到除了张衿瑕和宇文稚她们诗会出现的那四个小姑娘,余下的就是张惊鸿和张惊鸿及方挣和任疏笛。八个少年席地而坐,毫无形象可言。
看到崔韶言,张衿瑕赶紧起身相迎,搂住崔韶言的胳膊把她推到众人面前:“我们的新先生来了,欢迎!”
宇文稚立刻带头鼓掌,跟人炫耀似的给崔韶言介绍成员:“欢迎!呐,他们四个诗会的时候你都见过的,杨非露,薛鸾鸾,张惊鸿,张晚迟。那边那两个呢……嗯。”
宇文稚抬了抬下巴,示意方挣和任疏笛过来自我介绍。任疏笛率先动身,绕过正在死瞪着王万里的张惊鸿,然后低着头微微扬颔,抬手至颔前行礼:“崔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方挣在后面翻了一个白眼,一个肘击撞开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装货!方挣抱拳道歉:“让崔姑娘见笑了,这玩意儿任疏笛,在下方挣。”
崔韶言抽开张衿瑕搂着的胳膊,绕过这俩玩意儿,背着手,上下打量这个崭新的院子。方挣和任疏笛被忽视了,有些尴尬,抿嘴站一边。
任疏笛靠近宇文稚,用扇子戳了戳张宇文稚小手臂,鬼鬼祟祟地问:“这姑娘不是崔贼的人吗?你们怎么把人带过来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宇文稚背着手抢过扇子,在背后打了任疏笛手心一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崔韶言四处转了一圈,又把这八个人看了一遍。女子学堂,八个教书先生,其中四个还是男子,连个学生都还没有。崔韶言顿时觉得一言难尽,感觉被骗了,气得扶了扶头上的簪花,转身就走。
张衿瑕连忙把门堵住不让走,崔韶言一把把人领起来,然后拎小鸡儿似的把文文弱弱的张衿瑕丢到宇文稚怀里,戳着张衿瑕的鼻尖说:“等你们把学子们都招到,再来找我!”
崔韶言说完潇洒出门,转头与进来的云岫差点迎面撞个满怀,顷刻之间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云岫过来看这些丫头小子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瞧见王万里也在,上去就是热情招呼:“哟,这不是张公子嘛?也来凑这热闹?”
王万里只得尴尬地哈哈回应两声,云岫这才问起张衿瑕情况,张衿瑕两手一摊,说教书先生暂时只有这几个,现在只能先着手准备招生的事了。
这次大旱让很多普通老百姓家经济受损,尤其是那些庄稼人,被直接断了生路,吃不上饭喝不上水,还落下了一身的病,出现了不少卖儿卖女的现象。
张张衿瑕决定去城外施粥,借此探查有没有适龄的女孩,让她们来念书。
知道这是与那时合作,王万里把云岫拉到一边借一步说话,问那时给这个学堂投多少钱。云岫伸出手,抻开大大的手掌,缓慢旋转一百八十度狠狠握拳!
王万里:?
云岫晃晃小拳头:“一个子儿都没有!”
“不是!”王万里猛连退好几步,声音都加大了好几分贝,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偷偷讲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岫,“她一个子儿都不给?她……她那么有钱,那么有钱!那么有钱!竟然一个子都不给?!她和玉衡学堂这可是同盟关系啊,哪有她这样的啊!”
声音之大,其他七个人纷纷惊讶看过来而张惊鸿略带嫌弃地堵住了耳朵。
薛鸾鸾则是有些好起了,她知道办学堂想要很多的钱,而宇文家都是宇文肖玉在管,张衿瑕又是闺阁女子没多少私房钱,既然楚大小姐没给钱,那这学堂的钱哪来的?
云岫静静地看着王万里佯装咆哮,下一秒,王万里忍不住嘴角上扬,用一种不要脸的低声细语地问:“是因为我在她才这样的吗?哎呀,那金成也真是的,明明两个人的事,偏偏要牵扯到其他人,真讨厌~”
云岫:……
“我现在可是金成的贴身侍女……”云岫低声提醒。
王万里没听懂:“啊?”
【自求多福】
云岫浅笑一声左移,露出她身后的风景。那时和心以正站在后面,那时没有往这边看,目光一直注视这座院子。旁边的心以可是乐了,对着王万里就是一句唇语:
【小姐都听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