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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认真的?!”
长门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
他刚刚听到的那个计划,其疯狂与沉重远超想象。
宇智波喻没有立刻回答他,她纤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飞车,稳稳落在棋盘格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下棋要静,长门。”
她的声音平淡,目光专注在纵横交错的棋盘,
“心浮气躁,破绽自生。”
长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锁死在棋局上。
他指尖微动,一枚金将落于棋盘上,试图稳固己方阵脚。
大殿内,只剩下玉石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一声,又一声。
“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正在实施了是吗?”
他终究是没按捺住内心的困惑,仍是开口问道,生怕喻方才和他的那一番谈话只是戏言。
“当然,”
宇智波喻没有丝毫犹豫,“计划进行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只差忍界真正的大联合了。”
长门蹙了蹙眉头,斟酌着问道,“这件事...他知道吗?”
喻的目光从棋局中挪开,偏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世界依旧下着雨,连同那份秘密也被雨水淹没。
她清楚长门口中的“他”是谁,除了那个愿意放弃一切、只为跟随着她的人以外,就没别的人了。
带土啊...
要是和他说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我还不打算告诉他,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气鬼,是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宇智波喻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听此,长门周身的气质似乎更加阴郁了。
“是吗...你打算瞒着绝大多数人,选择独自背负这一切,走下去吗...”
“嗯。”喻淡淡应声。
而长门的声音又是带上了几分颤抖,双眼直直的望着她,似是想要将她看穿,
“我们...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喻不与他对视,目光重新放回了棋局上,轻轻挪动一颗棋子,“如何,愿意帮我吗?”
长门读懂了她的行为,喻向来都是这样,即使答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却总是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他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与她有来有回的对峙,“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谈话间,宇智波喻又落下一子,棋路透着进攻性。
长门眉头紧皱,应对得有些吃力,手在棋盘上悬停了片刻,最终落下一枚防守的棋子,但局面已经显出劣势。
而此时此刻,忍者联军的防线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伪装成忍者的白绝混入联军之中,不断偷袭着身边的人,同伴猝不及防,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刚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临近崩溃,联军内部陷入混乱的自相残杀。
棋盘之上,喻再次落子,攻势更加凌厉。
长门试图挽回,可每一步都显得被动。
他的棋子被压制得越来越紧,回旋余地所剩无几。
秽土转生的强者们在宇智波喻分身的指挥下,配合白绝大军发动猛攻。
联军苦苦支撑的阵线被不断压缩、破坏。
火之国的进攻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强过一波。
联军士兵伤亡激增,士气低落,多处阵地失守,战线崩溃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终于,在火之国一方持续猛烈的冲击下,联军核心的防线被彻底贯穿!
溃败感不断蔓延,联军士兵开始大规模无序后撤,败局已定。
就在这时,忍界西北部土之国境内,一股难以想象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查克拉猛然爆发。
所有感知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忍者,无论身处何方,无论正在战斗还是休息,都不约而同地心头剧震,望向西北方向!
那查克拉的规模,超越了尾兽,超越了认知!
感知到这庞大的查克拉,喻的嘴角缓缓勾起。
长门落子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他同样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恐怖的能量波动,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将军。”
宇智波喻清冷的声音响起,一枚金将落下,精准地卡在长门王将唯一的生路上,彻底封死。
她微微抬眼,看向对面:“我赢了。”
长门颓然地看着满盘皆输的棋局,又仿佛透过棋局看到了外面那同样溃败的现实,象征着己方统帅的王将已被逼至绝境,动弹不得。
他缓缓松开紧握棋子的手,玉石棋子上沾染了他掌心的微温。
沉默如同沉重的帷幕,笼罩着两人。
喻那惊世骇俗的计划和眼前这盘象征性的败局,在他脑中激烈碰撞。
良久,他才抬起低垂的头,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一丝决然:
“我明白了。”
又过了几秒,他仿佛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补充道:
“……我会协助你。”
宇智波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真实的笑意,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
“谢谢你,长门。”
她没有再多言,直接站起身:“回战场吧,那里需要你。”
长门默默点头,也站了起来。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身后发出了“嘭”的一声轻响,宇智波喻化作了一团迅速消散的白色烟雾。
影分身……?
长门的脚步顿住了,看着那团迅速消失在空气中的烟雾,眼神复杂难辨。
原来坐在这里与他下棋、揭开沉重过往、托付惊天计划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分身。
本体此刻……恐怕正在西北部那片焦土之上,进行着那终极的蜕变。
他最后看了一眼空旷奢华的大殿和那盘残局,沉默地转身,身影融入殿外呼啸的风雨之中,朝着那硝烟弥漫、已然溃败的战场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