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将带土从昏迷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闷哼一声,眼皮沉重地颤动了几下,才艰难地睁开。
视野先是模糊,随即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异常宽大柔软的四柱床上,身下是丝滑冰凉的床单。
几乎是本能地,他想坐起身,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某种黑色皮质束带牢牢地固定在了床柱上,束缚处甚至体贴地垫着柔软的绒布,避免勒伤皮肤。
但皮带无比牢固,任凭他如何发力挣扎,都纹丝不动。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上忍马甲和外套都不见了,只穿着一件贴身的深色高领内衬,让他莫名觉得有些赤裸裸的。
这是哪里?!谁把他绑在这里?!
他猛地转过头,视线急切地扫视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给人一种压抑的封闭感。
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看起来极其坚固的金属门。
四周的墙壁同样是深色金属材质,镶嵌着发出柔和光线的壁灯。
房间内的摆设极尽奢华,铺着厚厚绒毯的地面,精致的雕花桌椅,摆满不明卷轴和器皿的架子,甚至还有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像是温泉引水而来的小池子。
一切都精致华丽,却更像一个被精心打造的金丝鸟笼。
而最让他恐惧的是,就在床边,一把华丽的扶手椅上,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脸颊。
脸上,戴着那黑白波纹面具,只露出一双在幽光下看不清情绪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静静看着他挣扎。
是那个袭击木叶、释放尾兽、最后将他打晕带走的面具人!
带土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怒火和恐惧交织着涌上心头。
他用力扯动手腕上的束缚,对着那人低吼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想干什么?!”
面具人——宇智波喻对于带土的挣扎和质问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在看一场无声的戏剧。
带土咬紧牙关,猩红的写轮眼在右眼中浮现,死死盯着对方,试图看穿那层面具,找出任何一丝的特征,但一无所获。
“说话啊!混蛋!”
带土试图用威胁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你的目的是什么?抓走我是为了引出水门老师吗?我告诉你,老师绝不会放过你的!”
终于,宇智波喻动了。
她缓缓放下撑着脸颊的手,优雅地站起身,停在了带土身侧。
她俯下身,随之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清香笼罩下来。
带土全身肌肉绷紧,警惕地看着她靠近。
然后,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不再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手指白皙、纤细、骨节分明,看起来甚至有些柔弱,与它所拥有的力量完全不符。
而那只手正在缓缓伸向他的脸。
带土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但束缚让他无处可逃。
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怒骂。
“嘘。”一道声音响起。
清冷、悦耳,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捉摸不定的笑意。
带土猛地僵住,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声音……!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是隔着一层浓雾,抓不住源头,却实实在在地拨动了他脑海深处的某根弦。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因紧张而产生的唾沫。
喻的手指在他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收回。
她直起身,重新坐回了那张扶手椅,恢复了之前慵懒的坐姿,目光依旧牢牢锁定着他,那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带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水门老师吗?”
而喻只是轻笑了一声,面具下的嘴角弯起:
“哦?”
她的语气轻蔑至极。还拖长了语调,带着玩味,“波风水门...不过是个有点麻烦的废物罢了。”
对方话语中对水门的不屑一顾让带土心头火起,他想要反驳,却又咽下。
然后,他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他的耳中: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
她微微前倾身体,即使隔着面具,带土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穿透力。
“...都只是你啊,带土。”
带土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冰冷顺着他的脊椎爬升。
就在这时,喻再次起身,凑到了床边。
这一次,她没有用手指点他的唇,而是直接抚上了他的脸颊。
带土猛地一颤,那只手冰凉细腻,抚摸的力度却很轻柔,带着令人极其不适的肉麻感,描摹着他那右半边没有被眼罩遮住、却带着疤痕的脸。
这种触碰太过亲密,太过诡异,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放开!”
带土咬着牙,想要侧过头避开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抚摸,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窘迫的红晕。
见他抗拒,宇智波喻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强硬起来。
她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硬生生掰了回来,强迫他正面对着她。
“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带土被迫直视着那张面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喻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反抗而恼怒,声音依旧带着那让带土心底发毛的,似笑非笑的语调:
“带土,总是说这些扫兴的话可不行。”
她松开了钳制他下巴的手,但抚摸他脸颊的手并未离开,反而用指尖轻轻刮蹭了一下他的皮肤。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忽然说道,语气轻快了几分。
带土警惕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喻转身,走到旁边那张精致的雕花木桌旁。
桌上放着几瓶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乳白色的、略显粘稠的液体。
这可是她特制的,能让人短暂失去记忆的药剂。
她拿起其中一瓶,走了回来,将瓶子放在床头柜上。
“规则很简单。”
宇智波喻循循善诱,“我在心里想一个1到100之间的数字,你有三次机会猜,每次猜完,我会告诉你猜大了还是猜小了,缩小范围。”
“如果三次机会过后,你仍然没猜中我想的数字…”
她指了指那瓶乳白色的液体。
“…那就要接受惩罚,喝一口这个。”
带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游戏?谁要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谁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挣扎起来,试图摆脱束缚。
“放心,”
喻的语气甚至称得上“贴心”,“这里没有毒,不会害死你的。”
“只是…一点助兴的小玩意儿。”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瓶壁,“还是说,堂堂木叶上忍,宇智波带土,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连一个简单的游戏都不敢玩?”
激将法很拙劣,但对此刻愤怒又无计可施的带土来说,却有点效果。
而且,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神秘人的目的,或许这个“游戏”是一个突破口?
“…混蛋。”
带土低声咒骂了一句,最终还是咬着牙,死死瞪着她,“…怎么玩?”
喻似乎很满意他的屈服,她伸出手,解开了带土手腕和脚踝上的一部分束带,让他能够坐起来,但活动范围依旧被限制在床上。
然后她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那么,开始吧。”
“第一次机会,1到100,猜吧。”
带土深吸一口气,快速思考,可这完全是在碰运气。
“50。”
“错了哦。”
宇智波喻几乎立刻回答,语气轻松,“小了,范围缩小到51到100,第二次。”
带土皱眉,对方回答得太快,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
“75。”
“又错了。”
喻的声音里的笑意更浓,“还是小了,现在范围是76到100,最后一次机会哦,带土。”
带土的额头渗出细汗,范围已经很小了,但依旧有25个可能。
“...90。”
“真遗憾。”
“还是小了,范围是91到100呢,但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她拿起那瓶乳白色的液体,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甜香散发出来。
“愿赌服输。”
她走到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带土。
“滚开!我不喝!”
带土向后缩去,但束缚限制了他的行动。
宇智波喻伸出手,那只看似纤细的手轻易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带土奋力挣扎,脑袋左右晃动,根本无法挣脱。
冰凉的玻璃瓶口抵住了他的嘴唇。
“乖,喝下去。”她的声音低沉下来。
那乳白色液体被迫灌入带土的口中,有些还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他想要吐出来,但下巴被死死捏着,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了几下。
出乎意料的是,那液体并不难喝,有点像稀释了的蜂蜜混合奶制品,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酒味。
液体滑过喉咙,带土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生理性地溢出泪水。
他愤怒地瞪着喻:“咳...咳...你...!”
“好了,惩罚结束,游戏继续。”
宇智波喻像是没事人一样,退后一步,语气轻松,
“现在范围是91到100,还是三次机会,猜吧。”
带土感觉脑子有点发懵,那液体的甜腻感还残留在舌根,一股细微的、奇怪的暖意开始从胃里向四肢百骸蔓延。
“...95。”他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
“错了,现在是96到100。”
那股暖意变得更明显了,带土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97。”
“错了,小了,98到100,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带土感觉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那点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99...”
“又错了。”
喻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带着回音,
“是100哦,你又输了。”
她再次拿起瓶子,走了过来。
这一次,带土的抵抗微弱了很多。
他几乎是半被迫地又被灌下了一口那甜腻的液体。
更多的暖流涌入身体,带土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像塞了一团棉花。
视线里的东西开始旋转、重影。
脸颊滚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得厉害。
身体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你...你就是在欺负人...”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眼神开始迷离,努力聚焦想看清那个模糊的身影,
“你才是游戏的主导者...无论...猜多少次...我都...不可能猜对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在梦呓一般。
那句“你才是游戏的主导者”似乎取悦了喻,她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
事实上,带土说对了,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什么具体的数字,所谓的提示全是随性而为,目的只是为了让他输,然后喝下那特制的、能让人意识模糊甚至暂时失忆的药物。
带土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轻飘飘的。
他凭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嘴唇翕动,无意识地吐出一个数字:
“...嗯...53...”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早已不在之前的范围内。
见他如此,宇智波喻俯下身,凑近他滚烫的耳朵,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轻轻说:
“啊...猜对了呢。”
带土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彻底涣散了。
“猜对了,自然也是有奖励的。”
喻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和兴奋。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住了自己脸上那副黑白波纹面具的边缘,缓缓的将它摘了下来。
一张脸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绝美,冰冷。
黑色的长发如瀑般垂下,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
那双眼睛漆黑深邃,里面却翻涌着浓烈的、扭曲的占有欲和近乎疯狂的偏执爱意。
带土的目光勉强聚焦在那张模糊而美丽的脸上,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大脑混沌得根本无法思考。
宇智波喻伸出手指,再次挑起他发烫的下巴,让他仰起脸。
她低下头,闭上眼,将自己微凉柔软的唇瓣,印上了带土那灼热的唇。
带土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亲吻,喻强势地撬开他无力的牙关,深入其中,纠缠、吮吸,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气息都掠夺殆尽,也要让自己的气息彻底沾染上他。
带土在迷糊中,只能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冰凉柔软的触感,以及那种令人窒息的掠夺感,还有那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视线里只有那张容颜放大在眼前,他最后的一丝意识也被这强烈的感官冲击彻底搅碎。
直到喻的口腔里也彻底沾染上了他的气息,混合着那特制药剂的淡淡甜味,她才意犹未尽地缓缓退开。
带土早已失去了所有意识,脑袋一歪,彻底陷入了药物造成的深度昏睡之中,脸颊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喻直起身,用手指轻轻擦过自己湿润的唇角,看着床上毫无防备的带土,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好孩子...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
依旧是大章参上,写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