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命人把大乔送到樊口。”
“诸葛亮劝说刘备尽快和大乔完婚,可刘备却拒不听从,反而假装生病,住进了军营了!”
“如今大乔独占樊口府衙,刘备避之唯恐不及!”
江夏的大堂上,蒋干朗读着斥候传来的樊口军报。
“这可就奇了怪了!”
才从樊口归来不久的蒋干,把那封折报收起,奇怪的说道:
“刘备费尽心机,让诸葛亮入柴桑求娶大乔夫人。”
“怎么真把人送到了樊口,他倒玩起了戒色?”
他忽然想起当初周不疑派他前往江东的时候,让他劝说大乔的事。
“主公……”
蒋干向着军案前的周不疑恭敬的行礼:
“莫非主公早有安排,又阴了刘备一把?”
周不疑抚掌大笑,起身看着众将道:
“可惜啊!”
“可惜诸葛亮虽有大才,不得施展!”
“他平生行事谨慎,从来不作冒险,可唯独这次劝说刘备娶亲大乔,第一次如此果断!”
“却没想到被刘备毫不犹豫的给否决了。”
周不疑笑着用手一指站在武将队伍中的甘宁,向着蒋干笑道:
“大乔得以保全,还要多谢甘兴霸在樊口散播流言之功!”
“我将你们前往江东面见大乔的事,在樊口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蒋干听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主公这一招,可真的够毒!”
“孙权害怕担上杀妹的恶名,始终派人监视着我们三个,遮蔽的严严实实。”
“可没想到主公却早就让甘兴霸给他捅破了。”
“这才是真正的欲盖弥彰呀!”
甘宁曾在江东效力,对孙权甚为了解。
他向前躬身说道:
“刘备不娶大乔,可见已经对孙权掩盖蒋干和尚香皇后入柴桑的事心生怀疑了。”
“可是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毁亲,所以才称病拖延婚期。”
“这件事岂能瞒得过孙权?”
“臣料孙刘之间,必生嫌隙!”
文聘自从执掌江夏水军,一直在操练水军和打造战船,始终不能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当即上前请缨道:
“主公!”
“周瑜刚刚病故,陆逊乃是黄口孺子,岂通兵法?”
“臣愿领精兵,跨江直取鄱阳湖水寨,与江东水军大战一场,收复江东!”
文聘话音刚落,老将黄忠也不甘落后,挺甲胄向前:
“老臣虽是陆战之将,可数月来跟随文钟业熟悉水军,也已略晓水战。”
“愿为文钟业副将,助他渡江,收复江东!”
其余赵云、甘宁等人,纷纷上前请缨,乞求一战。
想要趁着陆逊刚刚上位的空档,突袭江东。
群情振奋,士气可用!
坐在军案前的周不疑,却神态平淡,稳如泰山!
待众人的话音停住,周不疑才缓缓起身,望着阶下众将说道:
“我虽不惧江东水军,可是却不想损失一兵一卒!”
“早晚必有可用之兵,替我败之!”
“而且!”
周不疑转头看着文聘,嘴角含笑:
“陆逊虽然年轻,但却绝不是黄口孺子,你若真如此轻看他,早晚必要吃他的大亏的。”
周不疑回过身子,目光落在了身后屏风上那张超大的地图上。
似乎又在筹思着开疆拓土。
黄忠转头看着赵云,满脸的困惑:
“子龙,主公的话,什么意思?”
“早晚必有可用之兵,替我们败江东水军?”
“难道主公的手里,还另有奇兵不成?”
赵云从来不肯轻言,不确定的事,他向来不说。
所以只是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蒋干脑袋灵活,忽然想起不久之前的江夏之战,低声向众人说道:
“当初曹操屯兵赤壁,大军压境的时候,主公也是像现在稳如泰山!”
“后来大家也看到了,主公调来南蛮王的兵马,奇兵突袭。”
“让曹操的四十多万兵马片甲不回,灰飞烟灭!”
“这一次,主公肯定手里还有杀手锏!”
“依我看来,陆逊离倒霉不远了。”
蒋干对周不疑极度崇拜,极度信任。
以至于他都懒得去猜周不疑到底有何计略。
因为在他看来,周不疑宛若座前真神,对他计略的猜测,非但不敬,而且是自不量力!
但其他众将,早已议论纷纷:
“不会又是再调南蛮兵马来吧?”
“怎么会?南蛮王的蛮兵蛮将,已经跟随邓艾征伐天竺国去了,距离这里不知几千里呢!”
“那……还能有谁?”
“江东水军,不下十万,又是周瑜训练出来的百战精锐,可不能小觑……”
“自曹操铩羽逃回许都之后,试看天下,能和江东一战的,也就是咱们大乾了!”
“可主公既然说另有可用之兵,就必有可用之兵。”
黄忠想起当初周不疑在后帐布阵,升腾天火烧了襄阳的往事,不禁变色道:
“主公不会再施仙法,从别处仙山洞府,调来天兵天将吧?”
一句话,逗的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的时候。
马良急匆匆的迈步跨入大堂,叩拜于阶下:
“主公,江夏的硝土极少,恐怕不能满足主公的需要……”
马良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忧愁。
周不疑转过身来,看了马良一眼,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
硝土?
站在旁边的文武众将,听得迷迷糊糊。
他们还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个词!
马良勉强解释道:
“主公命我城墙和碑石砖瓦下刮取白色硝土粉末,本不是难事。”
“可江夏和江东相邻,每次江东和荆州交战,江夏都是主战场……”
“久而久之,江夏的城墙多数都是损毁之后新建的,所以并无多少硝土。”
众人这才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主公周不疑命马良收集“硝土”。
而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年代久远的老城墙和碑石之下。
至于这“硝土”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处,即便是见识广博的甘宁,在这之前也从未听说过。
听完马良的诉苦,周不疑拂袖说道:
“你出身荆州,又何必拘泥于江夏?”
“我不要理由,我只要硝土!”
“半月之内,若不能收集齐备,必当军法从事!”
周不疑治军最严,铁面无私。
听到他如此严苛的话语,众人无不替马良担心起来。
可是这“硝土”到底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所以除了干着急之外,又爱莫能助。
“臣……”
“倒是有个地方,只是……”
马良垂头跪伏在阶下,声如游丝。
“我说季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扭扭捏捏!”
同为荆州人士,性情急躁的黄忠忍不住催促道:
“你知道哪里有这东西,只管去取就是了!”
“真违了军令,误了主公的大事,就算是要了你的脑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