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蝉走出中楼,一步步走下铁梯,高跟鞋与铁板碰撞的脚步让现场稍微安定了一下。见她穿着晚礼服,画着浓妆,一脑袋金银饰品,两满手珠宝戒指,看来也是在上流的聚会中收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蟹,把枪放下!”
蝉命令道,但蟹似乎不想这么做,他还是指着陆唯,嘴里叫嚷个不停。
“蝉,这件事已经很明了了!狐的死一定是他害的!”
这个名字一出口,蝉的脸上挂不住了。獾更是不可置信,他很不明白蝉的举动,明明知道这个魔法师很难掌控,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
看他们已经呈现出一种四分五裂的状态,陆唯干脆推波助澜,让局势进一步混乱起来。
“噢!是你派人来杀我来了!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话音落,陆唯身上光芒一闪,蟹尖叫了一声,整个身体软了下去,在他还未倒下之时,握枪的手被巨大的力量反绞,枪脱手而出。他刚反应过来,一大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内脏颠腾,一口鲜血哗啦喷了一地。
而现场的战士们见到老大被擒,一个个着急忙慌就要动手,蝉赶紧制止道:“不要动手!大家都能冷静下来!”
蝉转向了陆唯,她很清楚自己给狐下达的命令是什么!这小子把接触变成了暗杀,明显是想要抬价。她不后悔自己下这一步棋,只是没想到狐菜的抠脚。
“狐是我手上的魔法师,我的确下达命令让他接触你,同你商议有关药草一号的事情。至于你说被他攻击,这些事情我不知道。”
蝉这个口气是打算让狐把锅全背了,反正死人是不可能跳起来辩解的。
“你不知道?这个蠢货的施法水平和你脸上的妆容一样让人恶心,对于这种货色,我向来不吝啬魔力的。至于引来的战斗牧师,那就看看谁有本事能跳掉了。”
陆唯说着,锁住蟹的手涌出了魔力。他尽量把鱼死网破的状态做得像一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蝉不敢再耍小动作了。
“橡果!等一下!”
獾见蟹痛苦的呻吟,顾不得身份职位,急匆匆跑下楼。一边走,一边大声解释。
“狐在秘法会混了十几年,因为抱怨没有得到重用才加入我们的。我本身也不信任他,从不让他参与重大行动。这一次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竟然会对你发动了攻击。”
这个时候,躲在人群后面的虾也跑了出来,会同獾一起跟他解释起来。
“是啊!是啊!橡果,狐是我策反的,这家伙本就没什么本事,嫉妒心还很强。估计是看到蝉比较器重你,所以才会出手试探你的实力。现在惹出乱子,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陆唯看着蝉,冷笑一声,随手将枪扔到了角落,放开了蟹。一松开束缚,这家伙连滚带爬冲向了自己的小弟,狼狈被人从地上搀起来。
现在,气氛不再那么危险,但依旧很凝固。
“我姑且接受你们的解释。蝉,你现在没什么借口留我了吧!我要回我的线路了。当然,你的一切招待,我都会如实上报的。”
对于上级的惩罚,蝉根本不怕,且不说北方就剩下她一个独苗了,就是‘黄金’也不会责难她为了‘药草一号’付出的努力。他在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鸡尾酒的家法,这无疑给了她一种还可以谈下去的错觉。
“橡果,对不起,是我用人不当。但关于‘药草一号’的事情,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想帮你!”
陆唯咬死了这件事不松口,是很正常的表现。蝉没有紧逼着他要答案,而是细细揣摩起了他的弱点。
全场只有蟹倒是很乐见这样,他不支持任何有关‘药草一号’的计划,而蝉这位老上司也不会在没有专业支援的情况下贸然出击。他盼着橡果赶紧离开,断绝蝉的念想,为了这个目标,他决定添上一把火。
“蝉!这个小子绝对有鬼!不能轻易放他离去,我们必须派人去那边确认他的情况。”
陆唯斜眼看着蟹,心中想着跳起来吧!跳得更高一点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为我的计划写下完美的结束语。
“呵!你果然人如其名,脑瓜仁真的不比螃蟹大多少。”
“混蛋!”
蟹骂了一句,从腰间掏出了匕首,只不过这回学乖了,没有选择跟他单打独斗,而是等他的小弟掏家伙之后才接着放狠话。
“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刑房,上一个‘租客’没有撑过五个小时就招了。”
“那我也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魔法的恐怖,灼烧灵魂的哀嚎我也很久没听到过了!”
陆唯打了一个响指,一团青森的火焰跃然指尖之上,这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小海的一部分躯体,为了让蟹明白魔法师不打妄语,专门请他出来给各位体验一下灵魂暴露在火焰之下的灼痛。
本来就怒火攻心的蟹被小海的光芒一招,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与恐惧让他更加发疯,如果不是多年特工生涯锻炼出来的神经有足够大的容量,他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蟹,我命令你退下!”
终于,在局势将要失控的前一秒,蝉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你们俩不要忘了,鸡尾酒还有家法存在!”
她的吼声带着一丝斗气,震得小孩的躯体摇摆不定,同时也让蟹退出了小海的作用范围。这既是救了他,也是给他的警告。在陆唯和蝉的双重打击之下,蟹清醒了很多,鸡尾酒部队是比军队更加讲究纪律的组织。他除了服从,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搞定了蟹,蝉接着对陆唯讲道。
“橡果,我给你150万纳尔,这笔钱折合成黎加足足400多万,你这辈子的薪水补贴加在一起都没这么多。你能考虑一下吗?”
这个数字莫说是震撼到了陆唯,连獾都一脸懵,任谁都没想到他会为了药草一号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只要你愿意提供魔法方面的帮助,我可以立即支付给你!”
陆唯的笑容缓和了,有了这笔钱。自己和薇薇在零岛就能潇洒的过日子了,况且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这个坑挖好,能赚点那可就太香了。
“我得先见见钱吧!”
蝉生怕他反悔,一转头赶紧对獾说道。
“去公司把剩下的金条都取过来。”
獾赶忙跑出仓库,不知道去了哪里。蟹瞪着獾一路小跑的背影,怨气布在了脸上,这笔钱是整个总部的储备,为了一个药草一号,为了一个魔法师的建议,她就这样白白掏出来送人。他那些负伤的弟兄又该怎么?难道为了‘黄金’的孩子,就可以抛弃这些人吗?
蝉已经疯了,在他眼中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橡果,该你了!”
蝉的钱自然不是好拿的,她摆明了不打算提供额外的帮助,想要看看橡果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方案。
“在这之前,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对药草一号这么执着?”
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下楼梯,来到人群间,她的杀手在这一刻选择粘在她的背后,蟹就这样被孤立了。
蝉拿下淑女帽,扯下了披肩递给一旁的特工,这群杀气腾腾的特工也在这一瞬间收敛了锐气,变作了一个一个贵族家的仆从。他们搬来大箱子横在中间,又找了两个小巷子作椅子,待到蝉入座之后,又将地图在他们中间铺开。
蝉对陆唯招招手,示意他落座,陆唯看了一眼蟹,发着闷气的他。面容几乎扭曲,不过这一次全是对着蝉去的。
‘很好!下一个暗子可以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