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说,宵婳眠很快就找回了镇定,她的性格是向来都不稳重的,可也没有这般不识大局过,实在是受到了幻象的影响。
她抬手擦去眼泪,“想利用我伤害爹爹和惊落,我偏不如他的愿!”
“打不过我就躲,谁都别想找到我。”宵婳眠往地上一坐,一张俏脸净是压制的怒火。
“一群混蛋!”
她愤愤的又骂了一句。
见她按捺下情绪,拂浪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同身受,藏身的空间中藤蔓也越来越多的遮住了几人的身形。
姜斯焅看着宵婳眠的愁苦,又看看自己的手心,挫败的低下了头,他是几人中最年长的,可现在却也是最没用的。
婳眠深陷幻象不知到底遭遇了多少险境,可他也只是堪堪在最危急的最后一步才将人带回来,现在更是一点主意都拿不动。
面对外面那些人,他除了依靠宵伯父的保护,居然连带婳眠逃出去的力量都没有。
三个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就这样静静的相顾无言。
静谧的气氛在三人之间流转,藤蔓的翠绿悄不可察的慢慢黯淡失去原本的光泽。
弥漫着死气的房间,没有一丝清风拂过。
而小阁楼楼顶,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个漂亮女人,那人左眼被玫瑰花瓣遮盖,右眼瞳色竟也与常人完全不同,眼底没有眼白,而是重重叠叠的玫瑰花。
“哼。”女人眼瞳轻瞥,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声音轻缓而荼蘼,“以为带着你们的伙伴离开我的幻境就是胜利了吗。”
“我玫娘的幻象可不是那么肤浅的存在。”
她飞身而下,勾起宵婳眠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右眼眼底的玫瑰花徐徐盛放,失去神智意识的宵婳眠就这样呆呆的回望向她的双眼。
身旁是同样呆滞的姜斯焅与拂浪秋,只有指尖微弱的挣扎还在不甘的呐喊。
玫娘却一心盯着宵婳眠,忽的眼睛一眨,眼底玫瑰随风闭合,“真有意思,这年轻的小姑娘居然不是凡人肉身。”
下界一个宵家,果然是迷雾重重藏龙卧虎啊。
既有和上界仙子通婚的混血儿,又有这不同凡响的天石之躯。
真是好大的场面呐。
玫娘放开宵婳眠的下巴,转而去勾拂浪秋,手指还未碰到,就被一道急速生长的藤蔓啪的打开。
她吃痛的收回手,意外的正色瞧去,“我的幻术中区区一个灵植还能有如此力量。”
明明都睡过去了,这棵怎么如此精神。
玫娘神色警惕,眼底玫瑰又开始悄然绽放,“我真是给你脸了,一棵下界杂草也敢抽我。”她左眼上的玫瑰一个呼吸间骤然张大,血色的花瓣一眨眼变成骇人的食人花,咻地弹出,一个猛冲便攻向空中的藤蔓,边缘锋利的锯齿咔擦咔擦的咬在其上。
拂浪秋手腕处长出的藤蔓受到攻击也没有后缩,反而光芒大盛,愈变愈粗,愈发坚硬,啪啪两下甩开食人花,又一下抽在玫娘的双眼,将花打了回去。
“啊!”
玫娘眼底流出血泪,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大叫。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的眼睛可不是凡物啊!
“你玩够了吗。”
玫娘身后闪现出现一个身形几乎一致的女人,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副镜像的双胞胎。
几乎找不出一点不同。
只是声音明显冷淡的很。
玫娘露出一只眼睛,无语道:“我这次真的不是在玩,这几个人有古怪。”
那人看了一眼,“别装了,你的招式还真是永远不变,又是令他们失去斗志这一招吗。”
说起这个,玫娘忍着痛认可,“虽然可耻但有用啊。”
“在这里,他们也算年少天才,心中天骄越胜,于我而言越是滋补。”
“不过,我真的被打到了!”
她干脆放下双手闭上眼,眼皮上赫然是一道猩红肿胀的疤痕。
“谁干的?!”
“以你的实力怎会让人打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