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云纵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也没有遇到过丹劫天雷分身的场景,这到底算一道还是两道?
他现在也更加奇怪,主人炼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明明没有那样的实力,却引动了如此不凡的天雷。
云纵浅色的瞳孔倒映着结界屏障上砸出来的裂隙,徒增几分淡漠狠戾,冷色的双手将磅礴的灵力释放在屏障下方,不断的修补着这道唯一的庇护。
雷劫凶悍,且沾着与主人千丝万缕的因果,他无法揽过来承担,只能尽力拦截一二。
冷汗浸湿了云纵的后背,可即便如此,天雷的余威仍旧穿透屏障劈了下来。
“主人!”云纵惊呼出声,想要提醒她运功防御,但落下的天雷早已将宵惊落周身环绕的青色烟气尽数挥散。
在即将被天雷劈中后背的紧急时刻,宵惊落闭目盘膝运功微动,将炼丹炉轻轻一拖定在了天雷的落点。
轰的一声,炼丹炉的盖子被天雷打个对穿,歪歪扭扭的翻了个个儿。
两者撞出的火星子将宵惊落的衣袖燎出几个破洞,点在白皙的手臂上,烫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伤口。
但她毫不在乎的闭着眼专心的为炼丹炉调控火候,她没有的实力就只有借助天雷这等不俗之物来弥补了。
她必须在身体撑到极限之前,将最后一道程序完成。
只是不清楚,她这炉罔顾他人性命的东西究竟会引来几道天雷。
毕竟传说中,只有神丹将成时才有机会引下九道天劫,赋予神丹可改天换地的能量。
宵惊落一边警惕的感受空气中的波动,一边细致入微的操控涅盘火种,帮助丹炉里的药材吸收天雷蕴含的每一丝能量。
直至炼丹炉恢复了方才的温度,宵惊落才缓缓睁开双眼,见状云纵刚想松一口气凑上去,便看见宵惊落噌的一下划破手指,挥血如墨,极尽潇洒的在炼丹炉的炉壁上写下一连串的奇怪字符。
“主人,你在干什么!”
“以灵篆养丹绝非易事,你从哪儿学来的?”
云纵脑中模糊的记忆令他一瞬间看不清现实和记忆的界限,只觉得每次看见这一幕都没有好事发生。
他顾不得第三道天雷有没有落下来,一个飞身冲过去就要将宵惊落和炼丹炉分开。
可这样的仪式一旦开始,宵惊落又怎么会允许被打扰,她沉静而冷漠的眸子透过高大的丹炉安静的钉入云纵的双眼。
“如果能用一千的代价,换宵府八百的生还,我甘之如饴。”
被娘亲藏起来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可主人你明明还有更多的事要做,你不找爹娘了吗?”
云纵被她的眼神一刺,一个急刹停在半空,“主人,这不是八百的代价!灵篆养丹目的是为了激发丹药远超百倍的能量!”
“它引来的天劫和你要背负的因果业力也只会更重!”
“你何必要……”
“云纵,”宵惊落眼睛有一瞬的柔和,“宵府养我十数年,这场劫难追根溯源是因我和娘亲而起,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对于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们的约定也绝不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