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凝视着手中的红色纱绢,指尖微微发颤。
窗外天色阴沉,将金陵城笼罩在一片阴天之中。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
关于荣国府里贾赦的那些事,贾蓉也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爆出来,总好过以后爆出来。
这个时候还有贾母撑着,皇帝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无非将贾赦罢官,再将贾政罢官,再罚点钱了事。
他关注的是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是不是还有很多后手,直到将红楼的结局扭转回该有的轨道上。
就比如,本来就该死掉的秦可卿,被贾蓉干预后活得好好的,还跟他即将孕有一子,这严重影响到了红楼的结局,所以那秃驴就安排了这一出。
再比如,本该死掉且无后的林如海,如今不光活得好好的,还让待妾给自己新诞下一子,可以给林家留个香火。
所以那渺渺道人在幕后策划了对林如海的暗杀。
贾蓉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纱绢,眼神愈发阴沉。
他突然冷笑一声,指间突然窜出一缕幽蓝火焰,将纱绢烧成灰烬。
\"好一个修正...\"他喃喃自语,
稳下心神后,贾蓉就将这事甩到一边,现在处于丁忧期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京都那边自有贾母顶着,只要她不死,只要贾赦没的举兵造反,就死不了。
他还是加紧炼制丹药,加紧安排人到各地网罗天量的药材,还是加紧修炼,期望早一日能冲击第三层,开辟神识,将灵台修为灵海,再修成金丹修士。
就在贾蓉一心在修练上,两耳不窗外事时。
水静王水容将水秀叫到了书房。
看着自己精心养了十六年的女儿,水静王神色复杂的仔细打量了半晌。
直到水容忍不住又要撒娇时,他才宠腻的揉了揉女儿的秀发淡笑道:“父王听说宁国府出了事。
听说那边正在收拾,要提前合府搬回金陵,能跟父王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水秀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当日的细节。
秀儿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神闪烁不定。
她想起那日那些诡异的场景,以及贾蓉的吩咐。
\"父王...\"她咬了咬唇,声音细如蚊呐,\"详细的女儿也不太清楚。夫君说他会安排人调查。
当日有人假扮成姐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宝珠,拿了一盏参汤给姐姐,却不想那是一碗参了毒的参汤。
后来,后来姐姐腹中孩儿保不住,也正好夫君安排了依娘贴身保护。
当时又有夫君从金陵及天下找来的两位神医救治,才勉强保住了,秦姐姐的命。
只是孩子没了...,后来宁国府的大总管和依娘等人决定,将秦姐姐马上送到金陵。
想到再过几日就到了!
如今府里只留下的依娘等人已经在收拾,最迟二月中离开京都。
父王,女儿也想跟依娘等人一起下金陵!
女儿不感觉,如今 的朝堂太过危险,不如父王也跟女儿南下金陵吧。\"
水溶听完女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这段时间是个朝臣都能感觉到皇帝正在冲着四王八公下手,他做为四王留在朝堂上的代表,怎么可能不难受?
而贾家做为八公之首,皇帝已经将贾家在军中的代表王子腾给削职回家,又冲荣国府下手,他又如何看不清?
只是如今皇帝站在道德的高点,不管是贾家还是王子腾,都有把柄被皇帝拿在手上。
而太上皇,这位他们四王八公十二侯的背后主子,却在这个时候陷入昏迷。
搞得现在他们相当的被动,竟然一时之间,拿不出任何一个有效的主意。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他轻轻抚摸着水秀儿的秀发,温声道:\"傻丫头,父王身为朝廷重臣,怎能轻易离京?\"
窗外的雨声渐密,书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水溶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女儿道:\"你且安心随依娘南下。至于为父...\"
他顿了顿,\"朝中还有些要事需处理。\"
“父王,朝中如今多事之秋,要不,要不.......”
水秀儿看着水静王那未老先衰的苍白头发和面容,想替父王分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水静王也听出了女儿的关心,他回头冲着水秀微笑道:“放心吧,父王我心里有数。
不管怎么样,咱们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不会有事的。
你且跟简家姑娘一起随宁国府搬迁南下。
等三年后丁忧期满,有贾蓉那小子在,皇帝不敢拿咱们勋贵怎么办。”
水秀听完父王的话,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期待,他也知道,皇帝对贾蓉这位她选择的夫君,很是欣赏,把他视为心腹爱将来培养。
只不过她心中又隐隐有不安,不知道贾蓉私自截胡了她和简婉儿,会不会让皇帝对他产生恶意,若是那样,自己和简婉儿,估计真会害了他。
若是水秀知道,如今的贾蓉还在策划着将那三位被送去和亲的假公主给救出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三天后,贾蓉心中一动,看着一块玉牌出现了幽幽之光,连忙掐走法诀打向这块玉牌,见到了三条虚线,在玉牌勾勒出的地图上开始移动。
贾蓉不由喃喃道:“这么急,连正月都不让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