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建国醒了,快快,快抬去卫生所,去找老赵,不等了,不要再等了!\"
随着众人发现陈建国的眼皮底下有眼珠子转动的时候,一个高嗓音将接下来的事给安排上了。
贾蓉迷糊的从被那道光撕开的黑暗中睁开眼的下一刻,看到了很多人头,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楚,但却清楚一件事,他没死。
在纷纷杂杂的声音中,他能准确的听到有个高噪子说出让人抬他去卫生所的话。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手脚各有一人,腰部还有两人在两边托着。
只这一刻,他就知道,他没死!又活过来了。
下一刻,脑袋感觉到了阵阵的胀痛。
这种痛嘛,他下一刻就熟悉了,那是穿越后领取原主记忆大礼包的涨痛。
无暇顾及到身体被六人抬着走晃动带起的眩晕感,也没时间去想自己为什么能再次穿越。
他现在开始吸收原主的记忆,有了第一次经历,他也就有了第二次的经验。
原主男,今年二十二岁,知青!
好吧,二十二岁的知青,这是将他干到年代文里的版本t1了。
再然后,四九城人出身。
这个出身好也不好!
家中父母都健在,上面有三个兄姐,一兄两姐,下面有小弟两人,一家八口,就他一个知青。
这个条件怎么说,好也不好吧。
既然到了年代文里,那他也从记忆中知道如今的时间,是一九七一年的中秋八月,今天正好是农历十五。
而他为什么出现刚刚那一幕,也从记忆里找了出来。
扯着嘴苦笑,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到,心中却是苦笑连连。
他没想到,原主还是个情种,下乡两年,竟然还想着他的青梅。
从那青梅上个月的来信中,两人按约定,中秋节这天,他要去河里放飞思念的纸船。
希望这只思念的纸船,能从这远离京都几千里远的松花江支流飘回到京都的护城河里,让纸船带去他对青梅的思念之情。
真够痴情的。
好吧,那都过去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在放下纸船的时候,河边上游的地方,竟然有个妇女带着女儿来洗衣服。
结果天色微黑之下,小女孩玩着玩着就不小心落水。
那妇女急着下河救女儿,却不去想这是条大河。
虽然不是松花江,但也是松光江的支流,河面就有七八米宽,光是沿河边就水深过成年人的腰身。
可救女急切的妇女,愣是忘记了这一点。
扑进了河里刚抓到落水的女儿,就被河水带到了河中央,那里足足有近三米深。
也不知道是太过着急还是妇女太过慌张,本来在河边长大的人怎么都会点水性。
就这边宽度的河面,就算抱着人游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偏偏今晚这妇女抱着女儿就是用尽全力蹬水都无法回到岸边,只能边呼救,边慢慢的被河水往下游冲走。
偏偏就冲到了原主放飞思念之船的河段。
再之后的事,就是原主下水救起本想这对母女,但最后却是因为瘦弱的身体无法再返回岸边!
只能任由河水冲到下游。
最后被一群寻找来的知青和村民在下游找到,可惜原主已经魂回故里,被他捡了个便宜,又活回了蓝星。
记忆到此终止,他也由此知道了自己像是出了趟差,又回到了蓝星。
只不过出发地不是如今的站点,而是一下子从二零二四年干回到了一六不知道多少年,再猛的被送回到了一九七一年。
刺激!
读完原主的记忆,如今的贾蓉!
不对,不能叫贾蓉,该是陈建国脑袋里只有两个字,就是他妈的刺激!
在众人抬着他急速的晃动间,他想到了红楼梦世界里的众女。
还有最后一切听到的那些话,也不知道随着自己的死去,往后她们会怎么样?
可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
读完原主的记忆,恢复了所有感知能力,接受了如今的身份。
他灵魂在呐喊,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这是他意识里那道虚影的力量,将他送回了蓝星。
只不过如今他的意识里没感觉到任何的灵力。
在临死之前将全身灵力榨干送到贾蓉松果仁般的脑垂体里储存。
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因为那虚影师傅将他送回到这一九七一耗光了所有的能量。
如今他这副身体,不光是瘦弱不堪,也因为长期的劳作和营养跟不上,虚弱得很。
被众人抬了近大半个小时,被放到一个土炕上的时候,贾蓉,不对,陈建国就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判断了个九十不离十。
得益于那几年他疯狂的读医书和跟着太医院的太医或是民间的良医,在给秦可卿看病时期的交流,他感觉自己的医术很不错,
甚至再加上灵力的铺助下,他觉得自己的针灸能力和断脉的能力,比那些太医院的太医加起来的都高明。
只是秦可卿自己封闭了自己,外部的刺激和外部的药石都难以唤醒陷入自己世界的她。
那么多年的医治,除了能让她能吞咽食物和排出外,几乎对外部的世界依然保持着无感的状态。
出于对自己医术的信任,贾蓉知道陈建国,也就是如今他占据的这具身体的情况,没有多少大不了的。
虚弱带来的体力透支会让他未来几天更虚弱。
长期泡在水里,会让他准备发一场重度的感冒。
长期被河水冲得横七竖八,让他身上有很多被河里石头或是木头割伤的伤口。
接下来会发痰,如果是原主,没有医院的救治,估计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搞明白了身体的情况,在一阵阵耳朵里嘈杂声乱成一团又变得清静中,他感觉到了有酒精往他伤口消毒的刺痛。
之后就是被针头刺入屁股,被输入药剂的胀痛感。
这些感觉都让他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这些颤抖也让为他治疗的医生知道他如今可能是在昏迷中。
但已经没有多少大碍,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能是半个小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陈建国小同志没事了,就是太虚弱还在昏睡中。
先抬回知青点吧,有事再来叫我。”
折腾到半夜,等他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他才睁开了还没适应,一直没睁开的眼睛。
入眼的,除了窗户外月光照进来的朦胧光芒外,还有一个简陋到比他在红梦世界下人居住的屋子还不如的环境。
更不要说他在二零二四年时,只在抖音上看到卖惨视频的那些房子都不如的环境。
好在,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
在记忆中,他是第一代分配到这里的知青,所以他跟隔壁四男三女的知青一样,都有自己的一小间房间。
床就是土炕,前两年他们下乡时,村里给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