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紧蹙眉头,盯着这个一脸横肉的新娘子,轻嗤一声,这人刚才都想摔他孩子,还又来找后账。
“你是大队长?骗谁呢!哪个村的大队长能这么年轻,以为俺是这些小娃娃好哄?”
新娘子纠缠不休的又赖上周母,明明是她抱过来的孩子,现在还想一走了之,没那回事。
“你想干嘛?俺老婆子不怕你,再敢乱摔俺家孩子,俺跟你拼命!”
此时,周母后悔万分,若不是儿子眼疾手快抱住了娃,少不得被这死婆娘狠狠摔一下,那一刻她杀人的心都有。
“陆婶子,你死人呀!你家媳妇这么胡闹,你当婆婆的不管吗?你不管别怨俺手长!”
周母直接把怀里的孩子往周卫国身上一放,挽起袖子,揪着新娘子的头发扯到院里,边打边骂:“你个死妮子!才来俺村第一天,就敢蹬鼻子上脸打俺家孩子,俺不收拾你一顿,都对不起俺孩子流的泪。”
新娘子也不是吃素的,手指乱扣乱挠,抓的周母手背上也受了伤,只是她身子胖,没有周母轻巧灵活。
没打一会儿,已经累的她直喘粗气,连脸上不知用什么粉画好的妆都被汗水冲刷干净,满脸一道道白痕,直接露出来“庐山真面目”。
瞬间,吓得所有人一激灵,这是痦子上长了张脸吗?
一脸的黑斑,串联成大片,难怪陆麦生不愿意在家待,连洞房花烛都不过,跑的没踪影了。
周卫红早从杨家回了自己家,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她也摸黑找过来。一进陆家院门,看见周母在胖揍新媳妇,还有些纳闷。
什么事能逼得她娘这么干?
不顾脸面的当着陆家人的面打人家新媳妇,他们还都眼巴巴的干看着,不敢上前劝架。
等她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时,又跑到侄子侄女身边确定他们没受伤后,也直接参与进去,和周母左右开弓,打的新娘子哭爹喊娘的喊救命。
“俺打死你!俺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还敢摔,你再摔一个试试,看俺你剥了你的皮!”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再敢这么欺负俺娘,小心俺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卫红专挑痛处狠命打她,周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能看见的部位全有她的手指头印,掐的新娘子直接没了脾气。
看周家人气撒的差不多,陆会计谄媚的上前说好话,“卫国,咱别打了,俺家媳妇长教训了,再打下去回门那天俺家不好交代。”
“叔,你家媳妇要摔我家孩子时你在哪儿?原本我们不想斤斤计较,是她非不依不饶,还想要我家赔钱,做她美梦去吧!”
周卫国没理会他说好话,本想看在他面子上不计较刚才的事,真是给她脸了,还敢动手拦着要钱。
“林老师,你能不能……”
“不能!要不是得抱孩子,我也想上去揍她。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指头,她还想给我摔了!换你家孩子,你乐意吗?”
林曼妮怼的他哑口无言,这事本就是陆家理短。
你家非求着人家娃来滚炕,尿了炕还想摔人家孩子,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陆婶子见状没上前蹭一鼻子灰,这种事换她也不饶人,再者,她也不好意思去说情。
现在这个新媳妇不借机打压下她的嚣张跋扈,以后肯定没她好日子过。
院里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新娘子挨打,没一个人上前帮忙,连为她说句话都没有,她也越打越崩溃。
恶狠狠的猛推开周母和周卫红,一个人跑进屋里关上门嚎啕大哭,哪儿还在意今晚是她的新婚夜。
“陆婶子,你儿子呢?害怕躲起来了?”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新郎竟然不在家,都不清楚跑哪儿了。
“不知道,随便死哪儿去,老娘给他娶过媳妇,完成任务了。”陆婶子卸下力,瘫坐在墙根不愿动弹。
周卫红搀扶着周母,喊上哥嫂他们往家走。
“嫂子,回家了,这么晚带着孩子不回家睡觉,来这儿干嘛?晦气!”
林曼妮抱着孩子跟着往外走,周卫国紧随其后,陆会计见状立马跟着往外送人,边走边道歉,只是周家人谁也没搭理他。
这边的闹剧落幕,河边的芦苇荡里依旧激烈,陆麦生带着杨老二再次在这里相会,哪儿还管家里的新媳妇,看了只会倒胃口。
杨老二没想到陆麦生真会把自家妹妹嫁给他,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平时陆麦生送他的零花钱。
里外算下来,他算是白捡个小媳妇。
俩人的关系不仅能长久下去,连百年后的事,陆麦生也替他打算好了,怎能让杨老二不动心?
“今晚你不回去洞房花烛?”
“那女人胖的没个人样,俺咋抱得动她,怕她把俺压死,哪像你这么娇这么媚!”
闹洞房时陆麦生也是强忍着,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才跑路了。
“你妹妹还在俺家独守空房呢,你忍心?”
杨老二翘着兰花指点着陆麦生裸露的胸膛,这人突然把他从家里拉出来,着实吓了他一跳。
“她个小屁孩儿,懂个屁,你好好待她,脑子呆呆傻傻的,嫁给你好过嫁给外人,起码你会对她好。”
陆麦生满足的亲了一口他的额头,这人果真把他掰弯了!
“你呀!看在你是个好哥哥的份上,俺再好好陪你一晚。”
这俩人在河边以天为被地为席的折腾,哪管家里那档子破事,陆麦生更不信这个媳妇敢跟他离婚。
想离可以,退钱!谅她也不敢闹幺蛾子。
随着天气渐渐变凉,周家不仅忙着上山搂柴,也忙着给孩子们赶制棉鞋棉衣。
一到吃过晚饭,周母都不用催促,直接推碗推碟的进屋缝衣服。
连孩子们也早早的被林曼妮抱上炕哄睡,唯恐冻着他们。
满缸的黄豆酱和豆瓣酱做的风味十足,连带着卖了两缸,天气越冷订单越多,家里的黄豆已经被用的所剩无几。
连带着林靖轩那儿又被邮寄了好几瓶酱,说是给他一个人吃,其实不然,能吃到他嘴里三分之一都得谢天谢地。
“这是妮妮刚给你寄来的?怎么没我的份儿?”纪清博使劲儿挖了一勺子酱夹在馒头里,愤愤不平的咬下一口,边吃边抱怨:“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自己吃独食的毛病?这明明是咱俩人的份儿,怎么每次都不给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