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被哥哥们排挤去驾驶舱,塞德里克护在白九身边,也不说话,也不敢碰她肚子,就是垂着脑袋一直盯着。
“怎么?不想要啊?”
塞德里克一惊:“当然不是……”
白九撇了撇嘴,不等塞德里克说完,便握住他犹豫的掌心放在自己肚子上,腹中的幼崽似乎察觉到是生父,纷纷做出回应。
只是因为才力竭一次,回应力度有点弱,给里面最强壮的小狗崽急得直打嗝。
随着一阵微弱的震动透过肚皮传入塞德里克掌心,后者眼眸微微瞪大,随即表情也柔和下来。
“九儿。”
刚要说抱歉,突然想起当白九当时在皇宫地下实验室教育他的事情,停顿了一下,改口道:“辛苦了。”
“这也不是我爱听的。”
白九嘟了嘟嘴,塞德里克抬眸,犹豫一瞬,轻轻吻了上去。
“你不好奇崽崽是谁的吗?”
塞德里克小心翼翼搂着白九,闻言立刻摇了摇头:“无所谓,只要是你的幼崽,我们都会全力呵护。”
“要是你的怎么办。”
这下,塞德里克不说话了。
眸中隐约有期待,可很快又被迷茫替代。
以S+兽人拥有后代的艰难程度,塞德里克哪敢肖想白九这胎怀的是他的幼崽。
他根本不敢往这方面想。
他猜测,大概应该是艾德里安的吧,因为家里就他最弱。
“说说嘛。”
见白九好奇,塞德里克只得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那我……可能会失态。”
白九勾唇笑了笑,凑到塞德里克耳边:“有点想看看元帅先生失态会是什么样子。”
艾德里安坐在对面,想要上前,却被塞德里克一个眼刀钉在原地。
现在的塞德里克就像一条护食的猛犬,谁都不许靠近白九半步。
所以哪怕别人心里比塞德里克还紧张,也只能老老实实在一边呆着。
谁让塞德里克这个首兽夫是被白九赋予了实权的呢。
之后,一路无话。
埃弗里驾驶着星舰,用尽毕生技巧,将星舰稳稳停在医院的停机坪上,内部连一点震动都感受不到。
白九还想自己走,结果没一个兽夫敢让她下地,哪怕解释自己揣着崽子打过邪神都没用。
医院的工作人员早早候在一边,舱门刚打开,一个柔软的担架床就风风火火地推了进来,七八个人小心翼翼地扶着白九躺了上去,还盖了床被子才赶往楼里。
知道的躺担架,不知道的以为扶新娘子上轿呢。
白九摆烂了,躺在床上刷手环。
关于她制服邪神的报道,呈断崖式领先,稳居热搜榜首。
兽世的产检都不用雌性动一下,全程躺着就完事。
三个小时后,白九被推进高级护理室,据艾德里安说,她之后的日子都要在这里度过。
这高级护理室从装修到采光到生活物资配备都是顶级的,而且每天会有专人来给白九按摩。
房间外还有这种怕雌性无聊的娱乐设施。
这房间住一天就要将近两百万,不过这对艾德里安来说都不叫钱。
目前这一层就住了白九一个,楼下的中级护理室还住了一个,这就是疗养区唯二的两位贵族雌性了。
四个兽夫整整齐齐在白九身边陪她,趁着等检查的功夫,轮流去冲澡换衣服,生怕身上那股火灾染上的烟味冲到白九。
没一会儿,所有检查都出来,得到白九的许可后,庞大的医疗团队涌入房间内,为首的医生笑靥如花:“非常健康,帝国英雄的幼崽果然非同寻常,是我见过评分最高的幼崽!”
没等那几个兽夫松口气,塞德里克赶紧问道:“雌性呢。”
那医生看了眼报告:“也很健康,各项指标均正常。”
这下,塞德里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主治医师眨眨眼:“不问问幼崽是谁的吗?”
这可是别人家雄性最关心的问题啊。
结果白九这几个兽夫各个一脸无所谓。
白九无奈地看了一眼医生:“您直接念结果吧,我这第一胎,对他们冲击有点大。”
医生了然,点点头表示理解。
“一共五只幼崽,生父都是同一个,他们的父兽就是……”
哪怕理性上在无所谓,这会儿所有雄性都忍不住看向医生的方向。
就连泽维尔那个榆木疙瘩都抬眸看了过去。
主治医师不说话了,他就喜欢这种宣布幼崽到底是谁的重要时刻。
眼看这些雄性急都想揍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塞德里克·霍桑。”
塞德里克瞬间僵在原地,白九立刻像一只矫健的猫一样翻起来,悄声无息凑过去看热闹。
然后就发现。
给某人激动哭了。
塞德里克缓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突然坐过来抱住白九,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哭得狗耳朵一颤一颤的。
“……你早就知道,你在星舰上不告诉我。”
白九咧嘴一笑,轻轻拍着塞德里克后背,摇头晃脑:“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反正兽世没有男女这个词汇,塞德里克听不大懂。
其他兽夫听到不是他们的,倒也没多大失望,只是内心的紧张有所缓解,接着老老实实各司其职。
三十几岁的人抱着自己老婆哭得像个孩子,只能说,兽世幼崽的含金量还是太高了。
哄了半天塞德里克才平静下来,犹豫半晌,在手环中输入了一串号码。
响了半分钟才被接起来。
塞德里克很有先见之明把手环拿远了一些,果然,刚接通,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就传了出来。
听声音是个中年兽人。
混了一点兽世的方言,白九连蒙带猜,大致意思应该是你要是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打扰我你就完了。
等对面发泄完,塞德里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雌性怀孕了。”
对面明显卡顿了一下。
“我的。”
暴躁中年兽人安静了好几分钟,赶上刚才塞德里克刚听到自己是孩子爹的时长了。
终于,通讯那边再次传来声音。
“阿莉朵!!阿莉朵!!断尾的那个成器了!!!”
白九狐疑地看了塞德里克一眼:“断尾的那个是指你吗?”
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搂住白九的那根胳膊却不撒手:“因为小时候一直学不会摇尾巴……”
“噗。”
白九乐得花枝乱颤:“对面是你父兽?”
塞德里克点点头,被白九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摇一个我看看。”
塞德里克一点没犹豫,立刻照做:“我第一次学会……是在遇见你之后。”
“还挺浪漫。”
白九含笑缕了一把某人蓬松的尾巴毛,给塞德里克激得浑身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