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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允谦跪伏在地,大声奏道:“数日前,犬子何书晏去往鹤留湾游玩,却被几个恶徒行凶致重伤垂死,面目全毁!

丰邑县令林谦不但不去捉拿那些伤了犬子的恶徒歹人,却将犬子锁拿,微臣实是怒极,这才一时失控,打砸了丰邑县衙。”

侯君浩听得此言,冷哼一声,反驳道:“何大人,既使丰邑县令判案不公,也不是你与昭华郡主打砸县衙的理由,你为何不向御使台举证!”

唐勇毅也道:“不错,县令虽为小官,但却是朝廷指派,代表大周法度,他若有罪,你可上奏天听,我御史台也自会查证!”

面对御史的参劾,何允谦根本不待怕的,反倒将这两个小御史给记了一笔,待得来日再收拾这俩个狗东西。

何允谦全然不反驳侯君浩与唐勇毅,只是对鸿帝道:“微臣除了要参丰邑县令林谦,更要参惠宁乡主,与其林谦勾结一处,袒护凶徒!”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这事怎么又扯上上惠宁乡主了?

姜守业与上官云冲对视一眼,一个抬头望天,一个闭目不语,好像何允谦参的不是他们的女儿\/儿媳一般。

赵祈佑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刚才也是暗怪侯君浩与唐勇毅参何允谦的,必竟何允谦是防江南水道而来,也算间接的帮他对付太子。

现在这货要参惠宁乡主,赵祈佑便不乐意了,姜远与他的关系何其亲近,当然帮亲不帮理。

赵祈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此时也不吭声,心中暗想,姜远不在家中,若有人欺负他婆娘,他这个当兄弟的岂能不帮,一会伺机而动便是。

而礼部的官员听得何允谦要参惠宁乡主,立时打起了精神,今日告徦两个月的礼部尚书颜其文,拖着病体也来上朝了,礼部众官员便又将腰杆挺了起来。

只要是参姜家之人的事,礼部必要出来帮场子的。

朝中百官心思各异,刚才还说侯君浩初生牛犊不怕虎,参何允谦谋大逆之罪。

谁想何允谦转头就参惠宁乡主与丰邑县令官官相护。

今日这朝堂之上有大戏看了。

也有人不耻何允谦,那丰邑侯出使在外未回,你在后方参丰邑侯的媳妇,欺负人家一孕妇么?

到得丰邑侯回来,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鸿帝眉头紧锁,他早知事情因由,根本不想把这事拿到朝堂上来说,不管怎么判,都是不利的。

鸿帝也暗示过昭华郡主,这事可私下解决,但谁想何允谦还要将此事拿出来,这就让鸿帝有些不喜了。

但即然话已说到这了,鸿帝也只得相问:“何爱卿,你说惠宁乡主与林谦官官相护,勾联一处,你可有证据。”

何允谦心思何等敏锐,从鸿帝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悦,也不由得暗暗心惊,颜其文曾与他说就算告上金殿也未必有用,此时看来十之八九。

但伤子之仇,何允谦又岂能咽下这口气,他知道参不倒惠宁乡主,但那些伤他儿子的恶徒,必当要了出来,他相信鸿帝肯定会给他这点面子的。

何允谦又头触地:“陛下,那些伤微臣犬子的恶徒,乃鹤留湾一面馆的女子,与丰邑侯府的奴仆,一同指使的!林谦做为县令,不抓丰邑侯府中的指使之人,却将犬子锁拿,若非官官相护勾联在一处,何致如此!

微臣去鹤留湾要人,想为犬子讨个公道,惠宁乡主不但不交人,却还纵使家丁府卫,挑唆百姓,将微臣的家丁护卫全数打伤!

陛下,惠宁乡主仗势欺人,目无大周律法,这些都是御史台负责监察的,下官也不敢多言。

微臣官轻言微,只求陛下做主,让惠宁乡主将那些凶徒与幕后指使之人交于微臣。”

何允谦这话说得极阴,不但参了惠宁乡主仗势欺人,与林谦勾结,还咬了一口御史台。

刚才侯君浩不是说了么,即便丰邑县令林谦贪赃枉法,也要由御史台来查明。

现在好了,何允谦就差明着说,现在我举报惠宁乡主与林谦官官相护,目无法纪,御史台不能装听不见吧。

侯君浩与唐勇毅互看了一眼,暗道何允谦还真是条老蛇,够毒。

御史大夫方昌平当即出列:“陛下,若何大人所说属实,老臣定当查个明白!但若是刻意栽赃,御史台也会查个明白!”

方昌平乃御史台言官之首,地位不低于姜守业,平日里甚少上奏章说话,要参谁,都由手下御史官员开整,他只负责点头就行。

但今日里,何允谦不开眼,想拉御史台下水,那他便不客气了。

何允谦暗道不好,自己记仇,御史台的老东西更记仇啊。

此时颜其文出列奏道:“陛下,老臣也听闻了,惠宁乡主的家奴指使恶徒伤了何大人之子,却拒不交人,其中可能有隐情也不好说。

也许是那丰邑侯府中的奴仆欺瞒了惠宁乡主所致,否则以惠宁乡主之贤惠,定然是不会包庇的,老臣认为,可让惠宁乡主交出那几个凶徒与奴仆便可,其他之事不查也罢。”

姜守业看了一眼颜其文,暗道这老东西实不是好货。

明面上是替上官沅芷说话,实则还是想阴上官沅芷。

两家斗了这么久,颜其文怎能不了解姜远夫妻的性子,若理在上官沅芷那,她怎么可能交人。

颜其文是太子一党,鸿帝清楚得很,之所以还让他站在这殿上,只是鸿帝还未下定决心清除罢了。

但颜其文这番话却是说到了鸿帝的心底,不由得赞许的看了一眼颜其文。

与其让何允谦与惠宁乡主彻底撕破脸,不如各退一步,让上官沅芷把人交出来,何允谦收了人,也便将此事揭过,如此皆大欢喜。

一直旁观的赵祈佑也听出味来了,又见得鸿帝面露喜色,定然是要让上官沅芷交人了。

几个奴仆与恶徒而已,鸿帝定然是不在意的。

赵祈佑与姜远、上官沅芷走得近,岂能不知他夫妻的脾性,这事若真按颜其文那老东西的法子办了,等姜远回来,怕不是要闹翻天,那可不是吃亏的主。

“父皇!”赵祈佑想至此处,连忙出班:“孩儿以为颜老大人之言不妥。”

鸿帝有些意外,赵祈佑听政已快一个月了,甚少发表见解,今日怎的出来了,也好奇他为何说不妥,也想听听他的看法,也正好借此考较一番。

“齐王为何觉着不妥?”鸿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赵祈佑躬身道:“父皇,其个中曲直不可听一面之言,惠宁乡主的奴仆是否真的指使恶徒伤人,还有待分说。

即便是奴仆,也是我大周的百姓,总需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若是只凭一面之言,就将人交由都水监,万一出错,民间百姓又何以信服?

以儿臣之见,即然上得金殿了,父皇不如召见惠宁乡主与其当面对质,这样方可判罚公证,天下百姓也定会称颂父皇有明正不倚之心。”

鸿帝微微思索一番,又看了赵祈佑一眼,觉得这孩子长是长大了,心思也灵活,但这时候是讲公正的时候么?

姜守业见状立即出班:“陛下,惠宁乡主已在宫门外等候,并且带来了何大人口中所说的,幕后主使之奴仆,请陛下给惠宁乡主一个说话的机会。”

姜守业岂不知鸿帝的心思,料想是要让上官沅芷舍弃府中奴仆了。

若是一般人就罢了,可这里面牵扯到了小茹,那是奴仆么?

鸿帝顿时被架住,先有齐王出面,后又有姜守业,一会说不得上官云冲又要跳出来了。

若是不让惠宁乡主发声,岂不是寒了这几个老臣的心。

再者话说到这份上,文武百官又会怎么想?

“惠宁乡主倒是聪慧。”鸿帝也有些无奈,由衷的赞了一句,看来上官沅芷早料到这一步了。

“宣惠宁乡主上殿。”鸿帝微一抬手。

“宣惠宁乡主上殿!”传礼太监高声喊道。

稍倾,穿着一身华丽乡主服饰的上官沅芷,头戴紫霞小冠,发髻上插着一支金光闪闪的凤头三步摇,扶腰挺着大肚子上得殿来。

“臣,见过陛下!”上官沅芷仪态大方端庄,迈步到距离龙案丈许远之地,盈盈行礼。

上官沅芷此时的自称便不是臣妾,而是臣,这也是有讲究的,她为有品级的乡主,可直上金殿,所以自称为臣。

若称臣妾,那便是官员命妇的身份,命妇不得随意上殿。

“惠宁乡主身有不便,无需多礼。”鸿帝面露微笑,手轻抬。

“谢陛下。”上官沅芷又屈膝微蹲再行一礼以谢。

“惠宁乡主,都水监都水使,参你与丰邑县令林谦官官相护,袒护打伤其子之人,可有此事。”

鸿帝笑脸一收,也不拐弯,直接问道。

上官沅芷声音不大,但却清脆:“陛下,此乃颠倒黑白之言,臣未曾与何大人计较,何大人却恶人先告状!”

何允谦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上官沅芷:“惠宁乡主,你鹤留湾凶徒打伤我儿,这事是真的吧!何以是我颠倒黑白!”

上官沅芷不屑的看了一眼何允谦:“不真!你儿子受伤,与我鹤留湾没半文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