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澈做人一直遵循着礼貌,也遵循着礼仪廉耻,同时对待有骨气的人,江澈一向都非常的尊重。
穿山甲老者,虽然为妖,但是老者的品行还有品性都非常的端正,这也是江澈尊重对方的主要原因。
但是这个话说出来之后,江澈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自大了。
因为他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向是势在必得,没有那么多的拘谨。
但是现在在面对穿山甲老者,对方已经是生命的尽头了,江澈觉得自己这么对待他,似乎有点太过薄情。
正犹豫着该如何跟穿山甲老者道歉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浅浅,但是浑厚的笑声。
看着老者明明已经都了无生气了,这个时候却坚决发出一阵欢笑。
江澈心中愧意更加明显。
“老者,我……我……”
看着江澈结结巴巴的样子,穿山甲老者突然伸出手,一边摇头一边一副理解对方的模样说道:“小友,此事……
你无需多言,我既然能够出现与你相见,自然明白你是什么人。而且你可以不把我当外人,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心里话,我甚是欣慰。”
而且,黑蟒崖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一直以来都在追杀我们穿山甲族,现在又抓走了小友你所在乎的人,本来就应该得而诛之。
我们穿山甲一族没什么大的本事,所以一直在这里躲躲藏藏,苟且偷生,可如今小友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我们穿山甲一族亦可以做你坚强的后盾。
只要你需要,我们愿意尽自己的一个能力,这样总比在这里整日苟且偷生,见不得光强。
况且你有能力将其剿灭的话,自然是大功一件,我们穿山甲一族这当为您庆贺才是。
只是……”
本来江澈听着还挺开心的,但是凡事就怕一个这个但是……只是……
尤其是看着穿山甲老者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江澈就知道这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毕竟一条小小的蛟龙,到底是凭借着什么样的能量跟力量,敢与整个妖神界为敌?
足以证明他这个力量不容小觑!
江澈再一次变得严谨认真起来,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穿山甲老者的眼睛。
“老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知道我这个人的个性有点太过于自我,而你身为前辈,想必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同时也比我更加的有经验,所以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看到江澈能够有如此认识,而且态度如此谦虚,穿山甲老者十分欣慰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穿山甲老者要说的话,绝不是跟江澈的个性有关系。
穿山甲老者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他死死盯着江澈,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变得再次聚精会神起来。
“小友,你是我见过最有力量的人,而且非常的谦虚,所以我也相信你绝对是一个能成大事者。
所以你刚刚说你想要去追杀黑蟒崖那些蛟龙,我并未阻止你,反而想让我们这些穿山甲一起去助你一臂之力。
只不过,黑蟒崖在我们妖神界可说是龙潭虎穴,我就担心你一个人不是他们那么多妖兽的对手。
尤其是那幽冥暗蛟,它修炼了一门邪功,将他自身的力量以近百倍的发挥出来。
那就是‘噬魂毒焰’与‘虚空戏水’前面一种图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但是后面这个虚空戏水,威力更胜无穷。
它会瞬间有一种很强大的吸力,将你吸入一段水柱当中,这个水柱你根本无法突破,水柱里面全都是水,过不了多久,这些水就会将你彻底的吞噬。
你要是过去了之后,一定要提防对方使用这两个招数,一旦使用了你千万不要与之硬拼,一定要想尽办法去阻止对方,或者小友你本身就有什么对付之策,要不然切勿,切记不可贸然动手。”
话音未落,长穿山甲老者头颅一歪,最后一丝生机断绝。
江澈亲眼看到老者的手从自己掌心滑落,就那么直接垂落在地面上。
江澈整个人看傻。
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感觉是江澈第一次出现,因为现在在自己怀中死去的是一只妖,还是千年老妖。
江澈一向对妖族没有任何的好感,可如今看到这样一个千年老妖在自己的怀中死去,江澈竟然流露出一丝伤感。
尤其是刚刚穿山甲老者,明明早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是必然的趋势。
可即便如此,穿山甲老者依旧坚持了最后一口气,坚决把关于黑蟒崖所有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跟江澈说得清清楚楚。
这种拼尽全力为江澈打算的做法,实在让江澈觉得无法忽视。
一直以来除了上古世界的那几个人会这么对待江澈,这是江澈出来之后第一次遇到如此慷慨大义之者。
这一次江澈更加的认识到,所谓的“道”,其实就是心怀正义。
不管你是人,是仙,是妖是魔,只要你心怀正义,则可以视为是道!
反之,如果你任何穷凶极恶的事情都已经做尽了,打着拯救天下苍生为幌子,却做尽伤害天底下生灵百姓的事情。
这种,管他是人是仙,都可以称之为恶魔不入。
可是妖死不能复生,况且穿上假老者也早就已经吩咐好了自己的后事,他好像早就已经准备好去死。
或许这对于穿山甲来讲,可能是一个解脱的事情。
江澈将穿山甲老者整理了一番,然后让对方平稳的躺在地面上。,江澈默默起身。
很严肃,很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穿山甲长者的遗体微微一礼。
“你们也过来好好的送长者最后一程吧。”
江澈的余光瞥到了那些穿山甲,一个个踌躇不前,应该是惧怕江澈的威力,又或者说怕得罪江澈。
从而也可以看得出来,正如同穿山甲老者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一群穿山甲在这个丝毫见不到任何光线的岩石洞中,待的时间太久了,它们已经养成了一种胆怯的性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