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和青阳道长轮流开车，一路上两人在前面激情开喷，把汪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好几遍。
云千月坐在后面看外面的风景，开出市区后，路上的车就慢慢减少，难得看见道路两边的田野。
一声鸟啼尖锐穿透力极强，一个黑点俯冲下来。
云千月降下车窗，敲敲窗户。
大鹏鸟化作鸽子大小，落在车窗上，“我感受到其他神族的气息，就在东海，我要再去探查。”
十天前就感受到东海海水有异动，那时候动静小，感受不明确，现在那气息越来越重，他需要赶在别的人或妖邪察觉之前，找到神族。
云千月挑眉，神族吗？
“谭局长那边不是也养着一只乌龟吗？那乌龟不是神族？”
她那时见乌龟有些道行，身上灵气很足。
大鹏鸟怪异地看了云千月一眼，“你感受不到神族的气息？那只乌龟不过是活得时间长一点，受过一些香火而已，连飞升都做不到，怎么会是神族？”
云千月挥挥手，让它自行去了。
车开出去一百多公里，方清柔也终于不再缩在后座角落，她扒拉窗户看飞走的鸟，很久才收回目光，看向云千月眼中夹杂着冲天的喜悦。
终于愿意开口说话，“神仙大人，我想先去找我女儿，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一开口早已经哽咽，这几年流干的眼泪又出来了，不过这次，她的心像是活过来。
神鸟！她刚刚看见了神鸟，开口说话的神鸟！
就连神鸟都对云千月恭敬有加，那这个人一定是神仙，她终于遇到神仙了。
“我当时逃出的时候没有找到我儿子，后来我去别墅找过女儿，她早不在别墅里了，我想先找她。”
精神病院里折磨人的手段太残酷，她只求儿子能挺住，可是女儿却是一分一秒都在煎熬，也不知道那些人渣把人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小李和青阳道长都没有立即答应，都等着云千月发话。
云千月手机一直响，里面都是云家人的电话，她直接关机，伸手，“我需要你的血来找人。”
用本来用过的东西或是头发来找人是最省事的，但是李今墨消失三年，方清柔又躲躲藏藏一年多，身上的衣服都是昨晚几个民警凑出来的换上的，根本没有李今墨的东西。
现在要找人，就只能用方清柔的血。
方清柔毫不犹豫，四处找刀没找到，伸过来一只手，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她瘦骨嶙峋，手腕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的，长期营养不良，又黑又糙，青筋凸起，腕骨像块石头镶嵌在上面，异常突兀。
青阳道长兴致冲冲，频频看车内后视镜关注着云千月的动作，“云大师，你是要用降真香来找人吗？”
他可是听王明明说过云千月的降真香，特别好用，找什么人都能找到。
云千月掏出降真香和一张符纸，食指指尖划过方清柔的指腹，让方清柔把李今墨的生日写上去。“”
难得多嘴解释，“用母亲的血来找人并不精准，因为和方清柔有血缘关系的人除了李今墨还有她儿子和父母，再加她和她老公曾经夫妻和睦，水乳交融，这香烟也可能引我们去她老公所在地。”
她甩动写完生日的符纸，“不过加上这符纸，就肯定能找到。”
小李双眼放光，侧身看后排，“那为什么不能只用符纸找人呢？”
“因为道家真正厉害的符纸燃烧的时候没有烟。”青阳道长抢先回答，“找东西还是用香上的烟来找方便，跟着走就行。”
小李大呼神奇。
云千月抖动符纸，燃烧起来，再用符纸上的火去点燃香烟，这一步也是不能错的，符纸烧完，降真香渺渺升起烟，飘出窗外，细细的一小条，很快越过路边的山，往目的地而去。
大约半小时后，香烟燃尽，云千月睁开眼睛，“去福地精神病医院。”
方清柔一愣，呐呐的，“大师，我要先找我女儿。”
“烟的尽头就是精神病医院。”云千月蹙眉，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今墨也会去到精神病医院，不过有了目标，找人就简单多了。
青阳道长立即调整路线去精神病医院，小李心神激荡，现在根本不想补觉，窝在副驾驶坐上刷手机，激动起来，歪着身子手机往后面伸，“云大师，你看看这个直播，好多人都在等您去追悼会。”
云千月看一眼，并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管。”
云南星双眼通红，侯在骨灰盒侧前方，对每个来祭拜的人回礼。
按照礼俗，原本应该追悼会之后再送去火化，然后送去墓地，但是云录华死的不光彩，他不愿意爸爸的尸体被这么多人围观，早早被他安排烧了。
追悼会外面挤满了人，抬着手机直播，主播为了这波流量，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三四十人叽叽喳喳，还有人打赌云千月什么时候会来。
追悼会里的人也都在等，等云千月。
要是云千月来，那这资金就该进入云氏医院，要是不来，那云氏医院差不多就该消失了。
云南星频频看向门口，心越来越沉，招来秘书，“云千月呢？怎么还没来，你有没有通知她？”
秘书迷茫，“没有。”
你没说要通知啊。
云南星脸色难看，“还不快去打电话让她过来。”
秘书只能去角落打电话，随后战战兢兢地回来，“院长，三小姐说她，她……”
他看看云南星的脸色，都没敢说出口。
“她说什么？快说！”
秘书豁出去了，闭眼，“她说她没有父亲，别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