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坐在那,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冰冷,那颗心曾经多么雀跃,如今就被泼得怎么冷。
“这水里确实有毒,是几乎无药可救的禁毒。南蛮那边曾用此毒害人,后来因为过于阴狠,便禁了……”
郎中的话萦绕在心头,元澈闭眼,一切细微的小事串起来,如今清晰摆在眼前,元澈甚至有点不想面对。
他千算万算,还是漏了这一环…
祁千回到院子,桌上摆着一封信,祁千拿起来,上面并没有落笔,祁千拆开,熟悉的字迹在眼前浮现。
祁千快速看完,便烧了,元恒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写信递来夸奖她的差事干得不错,真怀疑那些个人都更加傻缺,这对发现不了元恒。
这一日,正查看最后收尾的元澈吐血晕倒,现场一片慌乱。
祁千收到消息时,一顿,忙着跟下人走。到地方的时候,郎中刚出来,底下聚集了一群人,他们都很担心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体,毕竟这段时日,他们看得出来这位殿下是位好殿下。
祁千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李旻拦住祁千:“姑娘,殿下现在需要静养,还请姑娘不要进去。”
李旻并不知道那件事,元澈并没有告诉他,不然以李旻的性子,当日便直接不顾元澈的命令,直接了结了祁千。
李旻站在门前:“大家先回去吧,殿下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便离开了。祁千余光看见了他,垂眸敛下那一抹精光。
门前百姓散去,李旻朝祁千开口:“姑娘也先回去吧,殿下醒了手下就差人告知姑娘。”
祁千只好点头:“好。”
直到夜幕降临,祁千都没收到元澈醒的消息,祁千怕元澈真的出事,虽然她控制着用量,但也怕意外,祁千换了件便于行动的衣服,借着月色离开。
祁千轻松进入元澈所在的房间,元澈还紧闭双眼躺在床上,若不是苍白的脸色和唇瓣,看不出来是在昏迷。
祁千有些疑惑,元澈作为太子,怎么昏迷了还没个人守着,暗卫呢。
不过这点疑惑很快被抛掷脑后,祁千掀开罗帐,那张俊俏的脸依旧很好看。
祁千拔出腰间的匕首,泛着寒光,倒映着她冰冷的眉眼。
“真是欠你的。”祁千声音透着无奈。
祁千朝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鲜红的血瞬间溢出来,祁千将手移到元澈唇上,温热的血滴在他的薄唇上,在苍白的颜色衬托上,居然有几分暧昧。
祁千看他薄唇紧闭,秀眉一蹙,将手腕的鲜血吸进嘴里,直接低头印在他的唇瓣上。祁千抬头,喂进去了才放下心来。
祁千随手撕下衣摆,胡乱将自己的手腕包扎好,又将元澈唇上残留的血擦干净,又号了脉,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跳窗离开。
早在接过任务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后路。
在祁千离开的那一秒,床上原本昏迷的人缓缓睁开眼,神情复杂,他其实早就醒了,他想看她做什么。
“李旻。”元澈声音沙哑。
李旻立刻推开门进来:“殿下。”
李旻不知为什么殿下会这么做,但他只需要照做就好。
“找郎中来。”元澈看不出情绪。
“是。”
等郎中号了脉,惊奇的开口:“殿下可是吃了什么奇药?毒全解了,甚至就连内伤,也全愈了。”
元澈抬眸,眼底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此时莫要声张。”
所以她早就打算好了是吗?
“是。”郎中与李旻齐声道。
一连三日,元澈还没醒,祁千心更加按耐不住,她的血明明可以解毒的,怎么回事,难不成因为这不是她的本体吗?
祁千再次夜闯元澈昏迷的房间,这一次,祁千拿出匕首要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腕时,一只大掌扯住她,天旋地转,祁千被压在身下,祁千慌乱的抬眼,对上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
元澈将她手里的匕首扔在床角,薄唇轻启:“阿千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祁千偏头,移开视线:“你早醒了?”
元澈直接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阿千担心我吗?”
“我没有。”祁千嘴硬。
“也是,要是担心,阿千就不会给我下毒了。”
“你都知道了?我就是四皇子殿下派来的,要杀要剐随你便。”
“随我便?”
元澈低头重重的吻下去,撬开牙关,攻略城池,恨不得将她与自己融合。
祁千的唇嫣红带着微肿,衣服敞开,精致的锁骨上赫然显现着一个完整的齿印,元澈总算心情好些,目光落在她缠着的左手腕,不敢触碰。
“疼吗?”
祁千听到这,没好气道:“你试试割腕疼不疼?”
元澈轻笑,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谁叫阿千给我下毒的?”
祁千要有作为卧底的觉悟:“哼,士可杀不可辱,四殿下一定会杀了你的。”
他这一刻庆幸,幸好送来的是祁千,虽然是来杀他的。
“我是不会告诉你那知州是四殿下的人,他的书房还有暗门。”祁千故作凶巴巴。“而我知道怎么打开它,你别想从我这得到任何消息。”
元澈看她可爱的模样,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祁千不解。“你不应该愤怒吗?不应该杀了我吗?”
元澈再次吻了上去,再次分开两人气喘吁吁。
“阿千,谢谢你。”
祁千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你继续躺吧,我走了。”祁千下床。
元澈拉回她,从背后抱住她:“明日早上再走。”
“不要。”祁千想都没想就拒绝。
“不是说随我便?”
祁千抬手给他把脉,确定真的没有事情,推开他:“我胡说的。”
祁千推开窗,和外头路过的李旻对上眼神,两人一愣,李旻眨眨眼,随后偏开头,仿佛自己没看到,嘴里呢喃:“今晚天气真不错。”
祁千也不管,直接离开。
元澈昏迷不醒的消息秘密传入皇宫,皇帝如今也面色苍白,卧病在榻,听到这消息忍不住吐血。
“皇上!”太监忙上前:“太医,快传太医!”
皇帝声音虚弱:“让李太医秘密前往东洲,即刻出发。”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赶忙起身。
外头一阵喧哗,皇帝混沌的眸子里闪烁无奈,轻声呢喃:“看来胜负已定,朕的江山注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