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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盏边缘。殿门轻启,两道身影翩然而至——走在左首的婢女身形丰腴,肤色如蜜,是来自南域的阿珠;右首的婢女纤瘦窈窕,肤白胜雪,乃西域胡女阿月。二人皆是异国面容,步态颦颦婷婷,近了软榻便分侍两侧,阿珠的指尖带着暖意轻揉玄山肩头,阿月则俯身,掌心贴着玄山大腿缓缓按揉。

玄山闭目呷了口热茶,喉间发出一声轻喟,睁眼时眼底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备了汤池,我们进浴室。”

浴室建在殿后暖阁,占地奇大,池子里早已注满热水,蒸腾的氤氲漫过池沿,将四壁镶嵌的琉璃砖蒙上一层细密的雾水珠,连光线都变得朦胧柔和。玄山宽衣入池,阿珠与阿月也褪去外衫,伴着水声入了池,三人在温热的水中嬉闹片刻,玄山忽然抬手,从岸边锦盒里取了两粒朱红色药丸,递向二女:“这是补身的丸药,你们服下。”

阿珠与阿月不疑有他,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不过片刻,二人脸颊泛起潮红,呼吸渐渐急促,眼底涌起浓得化不开的情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玄山贴去。

隔间的阴影里,苏瑶屏住呼吸,指尖紧扣袖中法器。她借着玄山与婢女嬉闹的空隙,早已隐匿在此,见时机成熟,心中暗忖:“此时玄山毫无防备,正是除他的好时机!”

意念刚动,她袖中飞出一缕微弱的白光,正是灵宠玄灵儿。白光如游丝般掠过玄山搭在池边的外袍,悄无声息地钻入他腰间的储物袋,潜入袋内空间。苏瑶立刻内视玄灵儿传来的画面,只见储物袋深处,一枚巴掌大的银色网纹令牌静静躺着,令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正是她此行要找的至宝“天网”!

苏瑶心中一喜,指尖再动,玄灵儿立刻从储物袋中飞出,转而衔着一个小巧的玉瓶,掠过水面时,瓶盖已被悄悄打开,瓶中无色无味的液体尽数倒入浴池。那是她在澜前辈处耗费三月炼制的至毒“噬魂液”,只需一滴入体,便能腐蚀经脉,纵使修为高深也难挡。

此时浴池里,玄山正与二女沉溺在云雨之事中,温热的池水裹着噬魂液,悄无声息地渗入三人肌肤。最先有反应的是阿珠与阿月,二人脸上的潮红忽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嗬嗬声,身体软倒,含笑的面容僵在脸上,缓缓沉入池底。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玄山察觉不对,推开怀中婢女,刚要起身,却觉丹田一阵剧痛,内力如决堤般溃散。他强撑着爬上岸,随手抓起旁边案上的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他哪里知道,那酒杯里早已被玄灵儿换了“天葵水”,此毒霸道更甚噬魂液,专克内力深厚者。

酒水入喉,玄山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黑血喷溅在琉璃砖上。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一代骁龙,就此殒命。

苏瑶见玄山气绝,才从阴影中走出,抬手召回玄灵儿,又从怀中取出信号符点燃。片刻后,殿外传来轻响,赵忠与几名心腹快步而入。赵忠上前,取出早已备好的易容膏,不过半炷香时间,便将自己的面容变得与玄山一模一样。其余几人也迅速换上仆役服饰,垂手立在一旁,仿佛方才的杀戮从未发生,唯有浴池里的两具尸体与地上的血迹,昭示着刚刚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