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身形,跟上去看看。”苏瑶压低声音,指尖灵气流转,将几人的气息悄然敛去。几人顺着河岸轻步前行,眼看就要追上前方的黑衣男子,苏瑶却忽然停住脚步——那男子侧脸轮廓分明,虽也穿着劲装,却比邓先矮了半头,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见男子神色匆匆,脚步不停,苏瑶心中一动,对身后三人比了个“等候”的手势,自己则运转轻功,悄无声息地绕到男子前方,在一片小树林旁停下,撤去隐匿术,静静伫立在树影下。
男子正埋头赶路,满脑子都是家中病重的老母亲,冷不丁瞥见树林边站着一位女子——她身着素色衣裙,眉目如画,周身似有淡淡的光晕,在这荒山野岭间宛如仙人。男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脑袋不住地往地上磕:“月神显身了!月神大人在上,容小的一拜!”
苏瑶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了然——这地方偏僻荒芜,突然出现陌生人,难免让人受惊。她放缓语气,声音轻柔如流水:“这位老哥不必多礼,我并非什么月神。你如此匆匆赶路,可是有急事?”
男子抬头偷瞄了她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听到她的声音清亮悦耳,更觉得是神仙下凡,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家……家母……病得重……我……我上山采药,要赶回去煮药……”
苏瑶耐心听他说完,心中盘算:此地陌生,若能跟着他走出大山,或许能找到线索。她上前一步,轻声道:“我略懂些医术,或许能帮上你母亲。你前面带路吧。”
男子一听“月神”要去给母亲看病,吓得脸色瞬间煞白,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不过是个山野农夫,哪敢劳烦“神仙”动手?想站起来推辞,腿却软得不听使唤;想开口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敢一个劲地摇头。
“你还愣着做什么?”苏瑶眉头微蹙,语气添了几分急切,“再耽搁下去,你就不怕母亲病情加重?”
这句话戳中了男子的软肋,他猛地回过神,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在前头引路:“是是是!月神大人这边请,我家就在前面山坳里,不远!”
苏瑶示意赵忠三人跟上,自己则跟在男子身后,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屋顶还漏着几处缝隙,院子里堆着些晒干的草药。
男子推开门,急忙喊道:“娘!娘!我回来了,还请了……请了贵人来给您看病!”
屋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苏瑶走进屋,只见土炕上躺着一位老妇人,面色青灰,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周身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缠绕。她伸手搭在老妇人腕上,指尖灵力探入——脉象紊乱却无病症,那黑气更是带着邪异的气息。
苏瑶心中一凛:哪里是什么重病,分明是中了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