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上京皇宫。
金国覆灭的消息,如同十二月的寒风,灌入这座北国都城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陛下,纪元贼军已破金国全境,兵锋直指我大辽边境,我等当早做决断啊!”一位老臣颤巍巍地出列,声音里满是焦虑。
龙椅旁的珠帘后,萧太后脸色苍白,凤目中难掩惊惶。她怀中的小皇帝耶律直鲁古尚在襁褓,哪里懂得什么国仇家恨,只是不安地扭动着。
“决断?如何决断?”萧太后声音发紧,“金国五十万大军,号称铁骑无敌,不到一月便国破家亡。我们……我们拿什么去挡?”
殿下众臣闻言,更是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有人想主战,可金国的下场就在眼前,谁敢说必胜?
有人想主和,可那纪元胃口极大,吞并金国后岂会满足于一点岁币?恐怕是要整个辽国!
就在这人心惶惶,满朝文武束手无策之际,两道倩影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正是长乐公主萧楚楚与国师萧盈盈。
“母后不必忧心。”萧楚楚先开了口,她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与其年龄不符的镇定,“儿臣有一计,或可解我大辽燃眉之急。”
萧太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楚楚,快说!”
“我大辽并非无人可用。”萧楚楚环视殿下群臣,声音清亮,“有一人,其武勇之名,南国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由他挂帅,单凭其名号,便足以让纪元大军心生忌惮,不敢轻易来犯!”
“谁?”萧太后急切地问。
一旁的萧盈盈嘴角含笑,接过了话头:“楚楚说的,正是她的义兄,我大辽曾经的南院大王,如今正赋闲在外的……萧峰!”
“萧峰?!”
这个名字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不可!萧峰乃南朝长大,虽有契丹血脉,但其心难测!”一名宗室王爷立刻反对。
“没错,此人桀骜不驯,将举国兵马交于他手,万一他有异心……”
“住口!”萧太后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萧盈盈和萧楚楚,眼神中带着探寻。她知道,这两个她最信任倚重的女子,一个聪慧,一个神秘,她们既然同时举荐,必有深意。
萧盈盈款步上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诸位大人多虑了。萧峰此人,重情重义,我大辽于他有血脉之恩,他绝不会背叛。更何况,他在南朝的经历,也让他与南朝武林结下了不少梁子,他与那纪元,虽有过几面之缘,却无深交。让他领兵,正是最佳人选。”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再者,如今火烧眉毛,除了萧大王,我大辽还有谁,敢说能与纪元麾下的吕布、赵云之流一战?”
这句话,问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是啊,吕布一戟破城,赵云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些神魔一般的战绩,听着都让人胆寒。放眼整个辽国,除了那个传说中的战神萧峰,谁敢去碰?
萧太后看着下方沉默的群臣,又看了看怀中懵懂的幼帝,心中终于做出了决断。
“传本宫懿旨!”她站起身,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即刻起,恢复萧峰南院大王之职,总领全国兵马,赐兵符,掌帅印!”
“举全国之兵,凑足三十万,尽数交由南院大王统帅,于雁门关外,迎击纪元大军!”
“若有不从帅令者,可先斩后奏!”
一道道命令下去,整个辽国朝堂为之震动。这是将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压在了萧峰一个人的身上!
三日后,上京城外,点将台。
三十万辽国大军集结于此,旌旗蔽日,刀枪如林,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萧峰身穿一身玄铁重甲,外罩血色披风,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宛如一尊不败的战神。
台下,萧太后亲自抱着小皇帝,以及萧楚楚、萧盈盈等一众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为他举行盛大的出征饯别仪式。
“南院大王!”萧太后亲手端过一个比人头盖骨还粗的金边白玉碗,里面盛满了烈酒,“此战,大辽的国运,本宫与皇帝的性命,尽数托付于你了!”
萧峰没有多言,他接过酒碗,仰头便灌。
烈酒入喉,如同一条火线,烧尽了他胸中的所有犹豫和彷徨。
他的血脉是契丹人!这是他的国家,这有他的族人!
“砰!”
他将大碗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臣,萧峰,领旨!”
“此战,有我无敌!”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下点将台,翻身上马。
“全军,出发!”
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雁门关方向,向着那场决定两国命运的战场,奔腾而去。
萧楚楚和萧盈盈这对姐妹般的姑侄,站在高台上,看着萧峰那率军远去孤傲而决绝的背影,嘴角皆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