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海将赵铁柱长期为他们通风报信,甚至王世仁亲自出面为他们摆平麻烦的事情,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甚至为了戴罪立功,他还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封折叠的便条,双手奉上。
“这……这是云书记亲笔写的,让我……让我小心行事……”
看着那张便条上熟悉的签名,萧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云建成,看来你这条地头蛇,是真的忍不住要现出原形了。”
次日,《黄海晚报》的头版头条再次引爆全城!
《刑警支队首战告捷,雷霆出击,地下赌场一夜覆灭!》
报纸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讲述着这场胜利。
市民们争相传阅,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安心。
“新成立的刑警队真厉害啊!
刚挂牌就端了这么大的赌场!”
“听说还有110指挥中心,报警几分钟警察就到,以后咱们过日子更踏实了!”
然而,就在这份喜悦弥漫全城时,萧睿回到办公室,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一行狰狞的血字:“秦梦欣,萧睿,敢碰王世仁,活不过年底!”
字迹歪歪扭扭,充满了暴戾之气。
墨水像是未干的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萧睿攥紧信纸,纸张在他手中被捏得咯吱作响。
他的目光瞬间冷得像冰,心头却涌上一股滔天战意。
“终于……忍不住了吗?”
藏在阴影里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獠牙。
而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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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黄海市,老城区。
这里是时代遗忘的角落,破败不堪。
一栋破旧的苏式筒子楼,孤零零地立在黑暗中。
老化的窗户在海风中“哐当”作响。
楼道狭窄阴暗,堆满蜂窝煤和破家具。
墙皮大片脱落,露出暗红的砖头,像是一块块凝固的血痂。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烟味和下水道的恶臭。
三楼最尽头,一扇严重掉漆、露出木头本色的房门缝隙里,透出昏黄而浑浊的光。
里面传来麻将声、骂声和女人的笑声。
与此同时,对面烂尾楼的天台上。
萧睿举着一支军用望远镜。
冰冷的金属镜身,在他手中没有一丝温度。
望远镜的视野里,三楼那扇窗户后的光影如同皮影戏般晃动。
每一个身影,都被他清晰地锁定。
“一组,正门通道已确认无障碍,注意控制楼梯口,别让耗子从下水道跑了。”
萧睿对着对讲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冰冷的杀意。
“二组,后巷已封锁,消防梯和所有可能的攀爬点都在监控之下。
重复,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头儿,目标人物王浩确认在室内。
身边有四个马仔,两个陪酒女。
他现在在牌桌的东位。”
对讲机里传来一名队员同样低沉的回应。
“很好。”
萧睿放下望远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连续十二个小时的高度紧张和部署,让他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但他的内心,却燃烧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兴奋!
1717房间。
王世仁借谈工作之名,在茶水里下了迷药。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秦梦欣和王奕雪……
想到这里,萧睿握着望远镜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今晚,只是开始收利息!
此刻,屋内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
破桌子上吊着个光秃秃的灯泡。
昏黄的光,把每张脸都照得忽明忽暗。
王浩光着膀子搓牌,身上的纹身随着动作扭曲。
桌上堆满钞票,都是今晚赢来的。
“胡了!”
王浩把牌狠狠拍在桌上,酒杯都震了一下。
他推倒牌,口水乱喷:“清一色一条龙!
都他妈的,拿钱来!”
“王少手气就是好!”
一个留小胡子的马仔赶紧掏钱,递上一支“红塔山”。
“跟着王局的亲侄子就是不一样,感觉财神爷都是您家亲戚!”
“那是。”
王浩接过烟,一个穿红裙的女人赶紧凑过来给他点火。
他深吸一口,仰头吐出烟雾。
“我叔叔是王世仁,是公安局副局长,懂吗?
在这黄海市的地界上,别说打个麻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咱家几分薄面!”
话音刚落。
门把手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门把手在缓缓转动。
屋内瞬间死寂。
所有声音都停了,只有墙上的钟还在滴答作响。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门轴断裂,木屑乱飞!
萧睿站在门口,身形如山。
逆光中,他的身影像个黑色巨人。
眼神冰冷如刀!
王奕雪带着几名女警卫迅速冲入!
动作快如闪电!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每个人!
“警察!
都不许动!”
屋内炸了锅!
混混们像耗子一样四处逃窜!
有人撞翻麻将桌,钞票满天飞!
有人想跳窗,被一名女警卫一把按倒!
手铐“咔嚓”一声锁上!
王浩手里的烟掉了。
酒意瞬间醒了。
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他转身就往窗户跑,三楼虽高,摔断腿总比坐牢强!
“想跳?”
萧睿声音冰冷。
身形如豹,两步就追上!
王浩刚摸到窗框,萧睿一把揪住他后领,狠狠按在墙上!
“砰!”
墙皮哗哗掉,呛得他咳嗽流泪。
“放开我!”
王浩挣扎着嘶吼,口水乱喷。
“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叔叔是王世仁,是公安局副局长!”
“就是因为他叫王世仁。”
萧睿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才来找你。”
萧睿回头看了王奕雪一眼。
王奕雪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崭新的搜查令。
上面鲜红的印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依法搜查。”
“搜。”
萧睿松开手。
王浩瘫软在地。
女警卫们戴着手套开始搜查。
床底、衣柜、天花板夹层,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很快,一只黑色的硬壳手提皮箱,从布满灰尘和老鼠屎的床底被拖了出来。
“咔哒”一声,箱子被撬开。
里面是几本账本、一叠收据,还有一个装照片的牛皮纸信封。
萧睿戴上手套,随手翻开一本账本。
一张夹在里面的发票,如同片枯叶,轻轻滑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