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不见数字了？”
“数字？什么数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陈千阳猝不及防，依稀记得之前在虚拟世界里，直接投射在眼睛虹膜的数字。
暗瘴抬起放在办公椅上的手，“怎样，现在能看见了吗？”
唰——
那熟悉的数字再次出现在眼前，和之前倒计时结束时一样，全是零。
“这……是你搞的鬼？”
“当然不是，你之前是不是以为这是战斗力数据？或者是以为这是黑龙王苏醒倒计时？”
“难道不是吗？”
之前在虚拟世界里已经验证过的东西，他不知道为什么都来到现实世界，还要会有人来提这件事，“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特意也从虚拟世界出来？”
“虚拟世界？看来你好像有很深的误解，不过也罢，用不了的多久，自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次让你过来，只是给你或者说是人类提个醒。”
陈千阳愣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仿佛好像在说……之前的世界并不是虚拟世界一样。
但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看这人，想给人类提个什么醒。
“讲。”
“你先答应，不对这里的魔物动手，当然我们也会欢迎你的再来，你可以随意参观榕城，所有地方都可以随意进出。”
“好我答应。”
暗瘴在座位上消失，下一秒出现在陈千阳的耳边，用非常小的声音说着：“那个数字可不是战斗力，更不是什么黑龙王复活倒计时。”
接着抬起手，握成弧形贴在陈千阳耳边，另一只手指了指天上，用更小的声音悄悄说：“天上有耳，那个数字是人类极限容量残余。”
“人类极限容量残余？”
“对。”
暗瘴看了陈千阳的表情，他本以为会是震惊，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但……
他十分冷静，“也就说……那个数字现在变成零，你指的天上的东西，觉得人类人口过多，需要开始物理干涉了？”
“……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只要人类人口降到一定程度，这一切就都会回归原位？”
“你真是聪明，但……这里面出了一个变数。”暗瘴开始围绕陈千阳旋转，边转边说，“你就这么甘心变成别人圈养的家畜？”
陈千阳见他转起来，自己这边还要不停的转头，跟随他的方向，就觉得费脑袋，于是……他也转起来，“你可别说，这个变数是你。”
“对……也不对。”只见暗瘴用手指了指陈千阳，“如果我说这个变数是你，会如何？”
“我？”陈千阳冷笑一声，“难道我也变成你们的试验品了？”
“对……也不对。”暗瘴用手指了指陈千阳，加快旋转速度，“你还记得认知的虚拟世界里，那个老院长和孤儿院吗？”
陈千阳也不甘示弱，加快步伐，二人转的速度快的一旁的零都想给他们两个谜语人一脚。
零最终选择放过自己，默默的坐到角落的椅子里，闭目养神。
“当然记得，他老人家难道也跟着你出来了？”
“没有，他已经老了，没了以前的心气，简单来说，那里是我们众多试验场中的一个，就目前来看，你和魔王还有那个城主是最有希望的。”
陈千阳觉得这群人就是在胡扯，之前在孤儿院可没有被当成实验对象的记忆，但他还是决定听他继续口胡，“所以，你们是想要做什么？制造变数？是想要破了这个天？”
暗瘴赶紧打断，边走边指着头顶，“嘘……小声点，不过现在也没关系，就算上面的东西知道，他们也没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大概懂了，不过，你怎么就确信，你口中的变数，能有效果？按照你说的，他们应该很强才对。”
“强……非常强，所以才需要更多……更大的试验场，制造更为强大的物种，毕竟自然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难道不是吗？”
“物种？你并不在在人类这边。”
“不，我站在地球物种这边，只要谁有希望突破枷锁，就算那物种是条路边的狗，都行。”
“疯子。”
“没办法，不这样不行，估计他们到时候也会出现在江城，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简单看下我治理的城市，就可以走了。”
“告辞。”
陈千阳沿着二人转的切线，脱离这诡异的转动节奏。
“不送，对了，记得替我向你的院长问个好。”
陈千阳走到门口，顿了一下，“……”
“怎么停下了？。”零揉着眼睛，一脸疲惫。
“没事我们走。”
离开大楼，门口的绿色蜥蜴人坐在车上，“二位，这几天我来负责当你们导游。”
“您别看城主是个人，我们可是非常敬重他的。”蜥蜴人抡起方向盘，以极快的速度在草地上飙车，躲避一个个球洞的同时，还不忘夸赞这位人类城主治理有方。
“你们魔物不是和人类势不两立？怎么还这么服从他的指挥？”陈千阳觉得奇怪，毕竟人类治理人类还有很多人不服，他们这群魔物还能听从人类指挥，真是活久见。
“这个，你亲自看了就知道。”
来到电梯门口，主树干上的上百台电梯此起彼伏的打开，不停的有异种从里面出来。
他们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表格。
“他们这还是？”陈千阳还是挺好奇，一向和动物一样，完全没有文明可言的魔物们居然行为开始和人类一样。
蜥蜴人吐这长长的舌头，用着蹩脚的人类语言，“这里是行政服务中心，他们有的是去办税务登记，有的是准备开商店，有的是准备结婚，基本上和你们人类那套婚丧嫁娶一样。”
“……这也行？”
“你们人类行，我们就不行？”
看着他们络绎不绝，旁边还有工作人员背着马甲，拿着牌子，在做引导。
——这难道就是暗瘴口中的实验？这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去斗破苍穹？破了这个天。
进入电梯，看着外面夕阳西下，昏黄的树干街道上，亮起点点灯光，驱散黑夜的恐怖和冰凉。
陈千阳他们在蜥蜴人的带领下，逛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以魔物为主导的夜市，看着那其貌不扬的魔物们，做着奇怪的料理。
他竟然产生了想试一试味道的冲动。
“没事，你可以尝一尝，费用这块不用担心，城主已经批过接待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