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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顺那边接到陆雪指令,当即便带领轻骑出发。

没有一点不甘愿,反而如释重负,再待下去,胯下的马都要不愿意了。

急行一个时辰,果然看见一长串的军队朝临河镇方向行进,约莫两万。

侧后方还跟着三四千民兵。

敌军也是没招了,临河镇守军运粮三次,粮食被烧了不说,民兵也跑了大半。

连拉车的人都凑不齐,这才从前线弄回来一些。

吴顺带着轻骑,并不与敌军硬碰硬,时不时地到官道附近晃一晃。

也不上前,保证敌军能听到马蹄声就成。

敌军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但次数多了,他们便有些习以为常。

可此时吴顺却让人发起进攻,冲杀一圈后,没等对方的轻骑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跑了。

如此往复,明明三个时辰的路程,敌军硬生生地走了五个时辰,个个精神萎靡。

“歇两刻钟,进城前把精气神提一提,别让城里的守军看了笑话。

轻骑警戒,那帮小崽子要是再来,都给我追上去弄死!”

领兵的钱偏将喊了一嗓子,声音里满是怒气,显然是被吴顺他们气得不轻。

他前前后后不知派出去多少斥候,全都不见踪影,这种状况肯定是不对的。

但好在他们是两万大军,人数上占据着绝对优势,那群轻骑也只能靠这种手段来拖时间。

“他娘的,别让老子抓住他们!”轻骑的陈百户也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轻骑就是这样,战斗力不一定有多强,但逃跑是一流的。

哪怕他们也是轻骑,但反应稍微慢一点,照样追不上人家。

指令刚落,士兵们勉强凑成小队歇着,民兵们直接瘫倒在路边。

戚泽和几个睚眦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脚步踉踉跄跄地从后方追上,瘫坐在一旁。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不少擦伤,脸上也粘着尘土,与民兵一般无二。

一个民兵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这一路掉队的民兵不少,前面的正规军压根就不会管他们这帮民兵,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要扮作民兵的睚眦一直都尾随在敌军身后,每次轻骑冲杀过后都混进来几个,至今没人怀疑。

民兵群体是最不受人重视的,随时会有散兵,溃兵加入,人员最是混杂。

今天身边是李四,明天可能就变成张三。

除了一直在一起的同乡,几乎谁都不认识谁。

更何况,人在又累又饿的时候,脑子通常是不怎么转个的。

前线粮草短缺,打仗的士兵尚且只能吃个半饱,轮到民兵这,能有碗稀粥就不错了。

要不是有刀架在脖子上,他们甚至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戚泽他们这么做当然是有风险的,但风险也伴随着机遇,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几里外的吴顺算算时间,让轻骑分成两队,一前一后,分两个方向冲过来。

敌军刚休息了半盏茶的时间,又听见一阵马蹄声,几乎所有人都想骂娘。

陈千户更是直接带着轻骑朝马蹄声的方向追过去。

可惜只瞧见了马屁股,而敌军休息地方却被一队轻骑冲得七零八落,几百士兵在马蹄下伤残。

钱偏将被气得直跳脚,这种情况也顾不得休息,还是早些进城为妙。

......

天色渐暗,临河镇前两万回援的大军被堵在城门口,人喊马嘶,乱哄哄的,毫无队形可言。

士兵们又累又饿,心里藏着暗火,各百户几乎压不住。

陆雪和其余睚眦,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分散着挤进敌军的队伍。

守城的周参将眉头紧皱,扒着垛口向下看,“不是说午时便到,怎么拖到这个时候!”

“路上遇到敌袭,那群王八蛋,阴魂不散,打了就跑,耽误不少事。”领兵的偏将骑马上前。

“敌袭?多少人?”周参将追问。

“一两千人,应该就是烧粮草那伙。”偏将语气有些不耐烦。

原本一天便能把粮草运回去,现在人困马乏,少说也得休息几个时辰,才能再次行动。

对了,还得吃顿饱饭,说起这个,他们这些身上有官职的还行。

下面那些大头兵两天没吃饱,又走了一小天的路,有不少人腿都开始打颤了。

民兵就更惨了,落后一大截,他不得不分出一队兵马,在后面撵着这些人往前走。

周参将沉默片刻,前线缺粮的急报一封接着一封,这两万人马要是垮了,粮草运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开城门,让人进城休整,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检查,别混进奸细!”

城门缓缓打开,守军刚要上前盘查,人群里便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磨磨蹭蹭的,老子的腿都快断了!”

“就是,赶紧的吧,有那时间,老子都睡一觉了!”

“......”

陆雪和睚眦混在敌军中,配合着抱怨,时不时再添点火。

或是故意推搡着身边的人,把现场搅得更乱。

周参将看这架势,生怕士兵哗变,不好收场,只能让盘查稍稍松懈一些。

城门处的守军也不敢耽搁,盘查的力度减弱下来,问过口令,查过腰牌便放行。

陆雪见状开始向后移动,“不好意思,尿急,尿急......”

随着人流涌动,她和睚眦都被落在后面。

口令好弄,腰牌却不好弄,他们手上的是临河镇守军的腰牌。

只能等吴顺他们来助他们一臂之力。

被留在外围的两个睚眦见时机差不多,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快叫,要不然将军会有危险。”

“嗷呜——”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几支羽箭“咻咻”地射了过来,几名士兵被射倒在地。

“敌袭,是敌袭,他们又来了!”一个睚眦扯着嗓子喊。

还未进城的敌军瞬间慌了,纷纷往城里挤。

他们现在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不进城,就是等死。

守城的士兵也不敢死命拦着,陆雪他们也跟着挤进去,又趁着混乱,悄悄脱离队伍。

“按计划行事,子时之前,西城门集合。”

她压低声音交代,睚眦们四散开来,混入街道两旁的小巷中。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为了方便囤积粮草和守卫,临河镇的百姓早已被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