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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一口没吃你信么?”

“这条鱼都被你吃了,我来回上菜也不是没看到,别废话,赶紧给钱。”

小二是满脸不削,鱼骨头都在你那边呢,你说你没吃,谁信啊?

唐伯虎是真的无奈了:“那我在这多坐一会可以么?我等他醒酒。”

“这么大人了,有手有脚的,你是怎么活成这样的?连顿饭钱还没有么?”

小人很震惊,居然有人比自己还穷!

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也是个身无分文的货色。

还一口一个小二的,跟谁两呢?

“这个真没有。”

陈远恒走的时候也没给自己钱啊!自己在明月楼有吃有住的,也不花钱啊!

他那里会有钱?

“要不我给你们这题幅字,怎么样?”

这是唐伯虎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你让他逃单,这种事,他是真的做不出来。

“要不我给你写几个字,你看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欺负谁不会写两个字怎么的?

最看不起这些读过两天书,觉得高人一等的人人.

小二嚣张的态度,看的唐伯虎一阵白眼。

但奈何实在是身无长物,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是他此刻最好的写照。

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身影蹦蹦跳跳的从楼下跑了上来。

身后还传来关切的叮嘱声:“小姐,你慢点,你慢点。”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回过头,看着那一袭碧绿长裙的美丽身影,唐伯虎会心一笑。

能不熟悉么?来人正是酥雪。

而正当此时,酥雪也看见了他。

“哎呀,文琪哥哥,你没被关起来啊?”

“那你没事了,怎么不会明月楼来呢?亏我还托人打听你的消息,你都不说回来看看我。”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唐伯虎自然不信,但这话是心思单纯的酥雪说出。

唐伯虎却是深信不疑,毕竟自己被抓走的那天,只有酥雪在为自己据理力争,也只有这个小丫头哭的最伤心。

如果说这明月楼中,能有意思真情,那也一定是酥雪这个小丫头。

“我这不是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么,不然怎么会不回去看你呢?”

酥雪不依不饶的说道:“哦~陪这个家伙喝酒,比见我还重要么?带回明月楼不能喝么?”

小二看着突如其来的酥雪都懵了,心想:这也太漂亮了!

酥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花魁么?

在这酒楼里,端了三年盘子,他怎么可能没听人说过,官窑明月楼,四大花魁的艳名。

曾经的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跟花魁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毕竟以他的微博收入,是不可能舍得去那种花钱如流水的地方的。

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距离还这么近。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看着那张开又闭上的小嘴,小二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只想起一个吐气如兰的词,其他的他也不会了。

“这人是谁?”

掐这小腰,粉嫩的小脸上,眼睛瞪的滚圆,怒视着趴在桌上的醉鬼。

“这是百草书院的学子,林长剑。”

唐伯虎解释道:“我就是被他拉来吃饭的,结果他醉倒了,我没有钱。”

无奈的笑了笑,在酥雪面前,他并没有脸红自己没钱这件事。

酥雪向丫鬟晓红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意会,将二人的酒钱给付了。

唐伯虎真诚的说道:“谢谢。”

“你谢我干什么啊?说起来,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说道这里,酥雪的小脸有又露出了崇拜之色,眼睛里又冒出了小星星

“你那首诗写的可真好,现在几位姐姐都被我比下去了呢,每天都有好多人慕名来看我,搞得我都烦死了。”

说着说着,酥雪在唐伯虎身边坐了下来,手托香腮,眨这可爱的大眼睛。

“文琪哥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去游玩啊,你在给我作首诗。”

“怎么还嫌自己不够出名啊?”唐伯虎宠溺的笑了笑。

对酥雪他是真的打心里喜欢,并不是男女之爱的那种。

那感觉就像,你喜欢一个邻家妹妹。

“刚才不是还说被烦的不得了么?怎么又想要诗了?”

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赶走了看热闹的小二。

小声在唐伯虎耳边说道:“如霜姐姐告诉我,说这样我就可以青史留名了。”

“哈哈哈…”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唐伯虎,酥雪娇嗔道:“你不许笑我!你不许笑我!”

粉拳还不停的拍打在,她仰慕的文琪哥哥身上。

“好好好。”唐伯虎收敛起了笑容,正色道:“我没有笑你的意思。”

“只是觉得这件事挺有趣,你这小丫头居然开窍了,还想青史留名?”

“好,我答应你。”

“真的?”

酥雪激动的抓住了唐伯虎的手,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次。

宠溺的摸了摸酥雪的头,唐伯虎温柔的说道:“真的,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完成约定的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是有了共同的小秘密,窃喜不已。

可似乎天公不作美,晴朗的午后在两人达成约定时,竟是下起了沥沥细雨。

看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雨滴,酥雪心中难免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唐伯虎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致,起身来到窗边,任风吹过的天边,带起的水汽,拍打在脸上。

“你带伞了没有?”

“伞?”酥雪好奇的看着唐伯虎。

“我出来时也不知道要下雨啊,带伞干什么?”

唐伯虎哈哈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拉起酥雪的小手就像楼下跑去,原本昏昏欲睡的晓红,看着冲进雨中的两人都吓傻了。

疯了?下这么大雨,旁人躲雨都来不及,你们还往外面跑?

来不及细想,赶紧追了出去,不追不行啊!

万一酥雪有什么意外,哪怕是感染了风寒,芳姨恐怕都得扒了自己的皮!

“小姐快回来!你身上的伤刚好,淋不得雨啊!”

但任凭晓红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雨中奔跑的两人都未曾停下脚步,仿佛置若罔闻。

而雨水,确实早已将她的声音淹没,除了晓红自己,根本没人能听到。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酥雪看着带着自己奔跑的男人。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自己没被抄家之前?总之很久了,久到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大雨倾泻在酥雪身上,似乎这无根之水,也为这个苦命的女孩,洗尽了铅华。

这一刻,她是干净的、存粹的、开心的。

南方的天气,本就变幻莫测,等二人跑至西湖边,刚刚好雨停了。

紧紧抓着文琪哥哥的大手,酥雪大口的喘着粗气。

两人相视一笑,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酥雪笑的是那么放肆,在雨后的彩虹下,少女格外的美。

雨水带走了酥雪脸上的胭脂,却将出水芙蓉这个词,在少女的脸上完美的诠释了出来。

她松开了文琪哥哥,向着天空高举双臂,这一刻,她仿佛拥有了自由。

晓红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满腹委屈的她,在看到酥雪恬静的面容时,将嘴边的牢骚话,又都咽了回去。

如果说有谁能理解酥雪的不容易,那晓红绝对是最能理解的人之一。

从千金小姐,到官窑花魁,晓红一直陪伴在酥雪旁边。

她比谁都知道,在无数个数不清夜晚,那个瘦弱的少女都是伴着眼泪入眠。

每次在整理床铺的时候,看到枕头上未干的水印,晓红都会默默的留下眼泪,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

她怪唐伯虎么?

她怪!

唐伯虎不知道,他被带走的那个晚上,酥雪经历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都不曾出门,就连身上的伤都是近日才好。

她不怪唐伯虎么?

也不怪!

她相信,为了这份难得且短暂的快乐,小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她自己,不过是被芳姨打一顿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早就习惯了,只要小姐能开心,那就是值得的。

唐伯虎自然不知道两个少女复杂的心里变化。

但他确实觉得这一刻很美,雨后的彩虹,远处的山水,面前的少女,令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首诗。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酥雪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仰慕的文琪哥哥,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首诗…是写给我的么?”

唐伯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本来可能不是,但现在是了。”

酥雪满脸崇拜的看着唐伯虎:“文琪哥哥,你可真有才。”

唐伯虎哈哈一笑,却连连摆手:“这首诗不是我写的,我只是觉得很好,便借花献佛,拿来送给你了。”。

“不重要。”酥雪的要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重要的是这首诗写的真好,我很喜欢,谢谢你,文琪哥哥。”

“又不是我写的,你谢我干什么?”

“不是你写的么?为什么我从没听过?”

酥雪明显不信,这么好的诗怎么可能籍籍无名?一定是文琪哥哥骗自己。

但他既然不想承认,那自己就依了他好了。

“那,不管这首诗,是谁写的,反正今天被文琪哥哥拿来送给我,以后我就用了呦,你可不许赖皮,反悔在要回去。”

“不会有人来管你要这首诗的,你想用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