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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游先生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掐算一番什么。

但是他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然后又将自己的手放下。

六万多年的因果,他招惹不起。

更何况,其中还有八千年的因果,是来自未来的时代。

窥探未来的因果,所造成的后果和反噬,会比窥探过去已经发生过的因果,严重太多太多。

“如果未来的我,让你回到当今的这个年代,就代表着你本应就回来这个年代才对。”

游先生自言自语着,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彦的身外化身: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吧?”

“我明白。”

陈彦点头道。

历史是完全闭环的。

在自己从八千年后,回到八千年前的这个时代的那一刻,就代表着自己本来就应该在当前所处于的这个时代,留下自己应该留下的痕迹。

就像是六万多年以前,天顶山的覆灭一样。

自己通过天顶镜,与六万多年以前的“李浩文”产生交集,是天顶山覆灭的导火索。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正是因为如此,回到这个时代的陈彦才会感觉到一种无比的虚无感。

因为不管自己做些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已经知晓的未来。

天道,是会修正错误的道路的。

甚至错误道路所造成的因果反噬,还需要自己来承担。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知道未来,而却又无法改变更绝望的了。

自己的结局,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他回到这个八千年前的时代之前,陈彦就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尤其是在司幽幽的人格,彻底被秋思若代替,就只变成了一场梦之后。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与他产生过各种交集的人,太多太多。

程紫盈,林岐风,岳池,林心阳,丁丘,李浩文,楚汐瑶……

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中曾经有很多人,在陈彦的心中占据过相当重要的地位。

可那些曾经的重要性,也已经逐渐淡化了。

陈彦觉得自己似乎在渐渐的丧失“人性”。

他不希望这样,因为陈彦觉得,丧失了人性的话,自己将不再会是自己。

直至他遇到了宿鸿禛。

这位曾经他所仰望……不,整个辰平洲所有的修仙者,都只能仰望的辰平洲第一剑仙。

在陈彦的眼中看来,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十三岁少年而已。

他热忱,并且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哪怕他的一生从未幸运过,只是颠沛流离。

尽管陈彦没有完全意识到,可是目睹着这位少年的成长,的确挽留住了陈彦的人性。

陈彦回到当今的这个时代,就只是为了完成历史的闭环。

但能够目睹宿鸿禛的成长,他也甚是欣慰。

可是,当自己完成了历史的闭环之后呢?

自己是完成了天道的使命,还是说……

不,不对。

八千年后的游先生,拼死将自己送入福生城中。

他的目的,绝对不止是将自己送回至八千年前,然后完成一个已经注定的毁灭结局。

如果说,历史是无法改变的话。

那么……

“我会回到那个,我真正应该属于的时代去的。”

陈彦对游先生说道。

游先生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陈彦一眼,然后道:

“怎么回去?”

“不知道,可我回到当前的这个时代,就是为了改变我应该属于的那个时代。”

陈彦道。

已经注定的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未来是没有注定的。

辰平洲,应该不止有覆灭的那一条道路才对。

自己回到八千年前,是为了完成历史的闭环,然后再重新回去,改变未来。

福生城中的石台。

既然八千年后的自己,能够通过福生城中的石台,回到八千年前的话。

那么,自己也应该能够通过那石台,回到八千年后才对。

而游先生之所以会建立福生城的原因,是因为……

“游先生可知,距今大约将近六万年以前,天顶山有一位水镜阁执剑长老,名为文渑?”

陈彦开口道。

闻言的游先生不露声色,可内心则是微微讶然,然后他点了点头:

“知道。”

“曾经,文执剑说过一番话,‘世人皆知因是因,果是果,可是否会有一种可能,因为果,果为因’。”

陈彦道。

随即,游先生笑了出来,并且摇了摇头:

“看来,八千年后的那个我,似乎很信任你。”

陈彦对此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事实上,八千年后的游先生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信任自己。

下一瞬间,游先生将目光投向台上:

“别的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陈彦的身外化身点点头,然后他也将视线,往台上望去。

在几位蜃楼宫弟子的陪同下,身着深青色的蜃楼宫长老道袍,看起来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踏上了茶楼大厅的台上,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万化境修士,本命真气大约在两千缕左右。

腰间的令牌并非是峰脉长老的令牌。

这是蜃楼宫的一位供奉长老,从他道袍上的细微差别来看,他隶属于蜃楼宫六部的十方楼。

“诸位道友。”

这中年男人在台上站立,然后一抖衣袖,随后开口道:

“在下乃是蜃楼宫十方楼的供奉长老,皇甫翰,今日来到这乌石镇,来与诸位道友齐聚一堂,是因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道友可以帮忙。”

在场上明面上修为最高的人,就只是通神境修士的情况下,却仍然自谦为“在下”,可以说这位皇甫长老,是相当有诚意的了。

一旁的马湖惟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却被他旁边的韩千山抢先了一步。

“皇甫长老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皇甫长老尽管开口,我墨虚山修士,义不容辞!”

韩千山朗声道。

马湖惟的面色先是稍微一沉,随后迅速恢复,也站起身来:

“皇甫长老尽管吩咐,我定将会率墨虚山所有修仙者,贯彻皇甫长老的命令!”

这两位通神境修士开始较起劲来。

寒鸦宗和九珙宗,已经明枪暗箭的斗了上百年。

两位掌门都很清楚,无论之前再怎么争斗,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不如面前这位蜃楼宫的供奉长老的一句话。

这位名为皇甫翰的蜃楼宫供奉,指名谁是墨虚山的话事人,谁就是墨虚山的话事人。

而这,便是蜃楼宫在辰平洲西域,权力体现的冰山一角。

皇甫翰,身为万化境大能,蜃楼宫的供奉长老,当然知道他眼前的这两位通神境修士在打着什么算盘。

“如此便好,我皇甫翰,谢过两位掌门好意了。”

说着,皇甫翰向他身旁的那位眯眯眼的蜃楼宫弟子伸手。

那弟子毕恭毕敬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递至皇甫翰的手上。

“听闻在这墨虚山周边,有一株七千年的雨霖珠藤现世,此灵草对我的修练相当重要,恳请诸位道友,替在下寻得此物,作为奖励,我会将这份记载着天顶山道典残篇的羊皮纸,赠予诸位。”

皇甫翰朗声道。

天顶山道典残篇?

陈彦望着皇甫翰手中的那份,与当初在康家所见到的那份,与郑长老赠予康琮郸的功法残篇几乎一模一样的羊皮纸,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