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雨和于悦在家过起了寒假。
姑嫂俩每天就寻思着要吃点什么,在家捣鼓各种新鲜玩意儿,一点不亏着自己的嘴。
来福就趴在客厅中间,敞开肚皮,呼呼大睡,主打一个陪伴。
她们念叨起了秀梅,想着都放假了,不如把她喊过来住几天,一起做个伴也好。
这会儿才刚放假,宋轻雨就让程三开车去了美术大学,想着如果秀梅还没回家,就去接秀梅过来住几天。
主要是因为,她和于悦都想让秀梅给帮做衣服了。
秀梅也放假了,很久没上过学的她,很是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了大学生活。
大概是因为她坐着宋轻雨的车来学校报到,被不少人看见了,所以秀梅在大学倒也没被人怎么为难,日子还算是平静。
宋轻雨是不会做衣服的,于悦倒是会。
但秀梅那手艺,真是没得说,于悦只觉得,穿过秀梅做的衣服,再看自己做出来的活儿,就怎么地都看不顺眼了。
幸亏秀梅也没来得及买火车票,虽然说她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了,但这也是她第一次独自在外生活,什么买车票,安排时间这些,都还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宋轻雨到学校里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秀梅了。
秀梅是宋轻雨第一个带到家属院小楼里面来的客人。
宋轻雨和秀梅聊了几句,问了问她在学校的生活,秀梅已经不那么瑟缩了,也不那么拘谨,如今遇到困难,也敢大胆说出来。
见秀梅需要帮忙,宋轻雨就直接说道:
“别的你也不用管,火车票我给你安排!你只管在这里住几天,我包你的伙食,你帮我们做几身新衣服就行!”
秀梅确实有些慌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没有拒绝宋轻雨。
“行,你们要做什么样的衣服?保准给你们做得漂漂亮亮的!”
宋轻雨之前买过些碎花布料,一直都还放着呢,也没来得及做成衣服。
再加上这几天她从空间里又拿了些布料、针线和棉花出来,准备让秀梅给帮忙做。
“悦姐的肚子大,就做些以前那样式儿的长裙子,再做两件棉袄和裤子,那棉裤子都穿不下了。”
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要求和想法,秀梅都一一应下。
于是秀梅在宋轻雨这儿住下,而宋轻雨的缝纫机,也终于算是开光了。
秀梅的手脚利索,加上这学期也学了不少新的缝纫花样和技术, 做出来的衣服比以前的都还要好很多。
在宋轻雨这儿住了大概五天,秀梅给宋轻雨和于悦做了七八套衣服。
有缝纫机在,按秀梅的速度,一天就能做出三四套来,而且做工也特别细,一点不敷衍。
时间多的是,于是秀梅还给宋轻雨和于悦做了两床被子。
宋轻雨提供的材料都是现成的,还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已经处理过的半成品,所以秀梅做起来也很省事儿。
看着那版型好看得不能再好看的衣服,还有那新的软乎乎的棉被,宋轻雨和于悦都满意极了。
宋轻雨也给秀梅订好了火车票,还给了秀梅十块钱手工费。
秀梅不想收,但是宋轻雨就差没把钱塞她嘴里了,秀梅想着,要不她也从老家带些东西来给宋轻雨,总比这推来推去的好,所以就还是收下了。
等把秀梅送上了火车,寒假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了。
直到过年前五天,王红武和于风都得了假期回来了,王红武才把媳妇儿接回家里去。
1979年的春节,两家人一起过了个低调的年,就在家里面一起包饺子,吃饺子,聊着家常。
因为有王红武在,加上不能回家的程三和于红星,这饺子包得都要成山那么多了。
有白菜猪肉馅儿的,酸菜猪肉的,还有宋轻雨提议的玉米香菇馅儿的饺子。
身为南方人的宋轻雨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包饺子这一过年习惯了,这时候没有电子产品,过年还得守岁,这要是不找点事情做,那大家不得互相干瞪眼啊?
就算是唠嗑,也很难一口气唠上一宿的。
所以包饺子确实是打发时间的一个很好的活动,大家东忙活西捣鼓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而且包饺子能吃上白面和肉,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
这顿饭吃得轻松自在,几个男人晚上坐一起喝了点小酒,大家伙儿热热闹闹地庆祝这新的一年。
因着冯婉的事情,刘司令一家今年带着冯婉回了老家过年,所以于风和宋轻雨也避免了和刘家往来的尴尬。
但他们带着重礼,去了李师长家。
李师长一家自然是很重视于风和宋轻雨的,见了小夫妻俩,李师长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
“早就喊你们一起来吃年夜饭,偏不过来!”
于风接过红包,递给宋轻雨。
“小悦估计快生了,这不是想着多陪陪她么。”
“那就让小悦一起过来呗。”
这时,李师长的媳妇儿何玉仙开口嗔怪道:
“你别说胡话,小悦说不定这几天就生了,还让人家来回折腾干什么!做哥哥的陪着妹妹,这是应该的。”
小瓜瓜才被王红武接回家过完年,大年初二就已经又在何玉仙的怀里出现了。
李师长一家很喜欢瓜瓜,也是为了让于悦不要那么辛苦,既然李师长把于风当儿子看,就也是把于悦当女儿看的。
于悦又怀孕,又上学,还得带孩子,这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的。
何玉仙早就不工作了,在家带大了自己的几个孩子,现在又开始给孩子们带孙子,所以多带一个瓜瓜,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瓜瓜似乎是已经很习惯在这里待着了,脑袋依偎在何玉仙的胸前,看到大舅舅,伸出手咿咿呀呀地就想要抱。
于风接过瓜瓜,亲了她的脸蛋一口。
“我们月盈想舅舅没有?”
瓜瓜看着于风,似乎是不知道于风在说什么。
“瓜瓜想舅舅了,月盈是谁?”
大家都笑了。
于风刮刮她的鼻子。
“你就是月盈啊。”
瓜瓜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不是月盈,我是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