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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 > 一七六、若即若离的暧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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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若即若离的暧昧(二)

这份罕见的强势和自信,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我几乎枯竭的心田。但我深知金融领域的凶险,仍有顾虑:“金融操作我确实不太在行。这里面……还需要注意什么关键环节?如何确保整个链条真正合规,不留后患?”

这正是她早已深思熟虑的部分。彭晓惠不假思索,立刻接道:“为了给整个信贷业务打造一个合规闭环,筑起防火墙,我建议同步设立一个‘中小企业融资担保中心’!” 她的思路异常清晰,“我们可以借鉴发达地区的成熟模式,将这个中心挂靠在县财政局下面。它的核心职能,就是为那些符合我们科创贷标准、但自身资质稍显薄弱的小微企业,提供专业的增信服务! 由中心进行专业评估并承担部分风险,银行放贷就更合规、更安全,也能真正把资金输送到最需要的地方,实现政策目标!”

我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由推心置腹渐渐转为钦佩钦慕的感觉,瞬间点燃了我心里一丝不该有的躁动。

她不再是龙庭会所那个穿着素雅旗袍、对传统文化娓娓道来的温婉女子。此刻,她慷慨陈词,运筹帷幄,俨然是位临阵点兵的女将军。这份突如其来的魅力,像一支无声的箭,精准地射中了我的心防。

或许是我凝视的目光泄露了秘密。她显然捕捉到了其中游弋的、不再纯粹的杂质,脸颊蓦地腾起两片红云。我心中的小人瞬间无处遁形——那个伪装了许久的“翩翩君子”面具被彻底戳穿,暴露出的内核,不过是个被女色轻易俘虏的俗物。

空气骤然凝滞。无声的尴尬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几乎让人窒息。

幸好,秘书胡嘉的适时出现像一把利刃,劈开了这沉闷的僵局。门外传来克制的敲门声,我应允后,他的头探了进来:“关县长,王雁书书记来了,想见您。”

我“哦”了一声。话音未落,彭晓惠已经迅速起身,利落地拿起外套:“关县长,您有贵客,我就不打扰了。”

根本没容我有所表示,她已快步向门口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尖锐而急促的声响。她与刚进门的王雁书擦肩而过时,略显仓促地点了下头,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外。

王雁书的目光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随即,那锐利的视线便落在我身上,直到她施施然落座——坐的正是彭晓惠刚刚离开,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体温和气息的那把椅子。

“这是谁呀?”她开口问道,语气带着探究,唇角似笑非笑,“来去一阵风似的,瞧着倒像从你这儿逃跑,匆匆忙忙的。”

我笑了笑,简单介绍了几句,自然隐去了她与岳明远的那一层关键关系。

王雁书身体微微前倾,腰背挺得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中,又透出几分过来人的告诫:“关宏军,你老喜欢犯的那点毛病,我可清楚得很。工作是工作,别老打人家女同志的主意。”

“哧——”我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带着十足的不耐烦,“我说姐,您能不能别老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王雁书脸上那点责备的神色倏地褪去,目光缓缓扫过我办公室的陈设,最后落在我身上,染上了一层无言的悲凉:“宏军啊,你这里,我来一次,怕是就少一次喽。”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传闻她很快就要上调市里,升任旅游局局长。她的感慨自然是为此。但我故意夸张地一拍大腿,故作惊讶地调侃:“哟,姐!你平时看着那么豪爽开阔,天大的事也没愁过,怎么今儿突然发起悲声了?难不成……身体真出了什么大问题?” 语气里满是故意的戏谑,甚至带上了点诅咒的意味。

话音刚落,王雁书的脸色瞬间沉如寒潭。她猛地探身,抄起我桌面上那支金属签字笔,手腕一扬,狠狠向我掷来:“你个混蛋东西!敢咒我?!”

我见她真急了,忙收起嬉笑,摆出一副恭顺的表情:“姐,我就开个玩笑。你这调子起得太陡,弄得我心里直犯嘀咕嘛。”

她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我要调到市旅游局去了。”

我咧嘴一笑:“嗨!这哪里是调转,分明是高升啊!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吗?”

她幽幽叹了口气:“这把年纪了,我也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我说:“市里没让你去人大、政协那样的二线地方歇着,反而让你到具体管事的部门,这不是摆明了认可你能力吗?离退休还早着呢,你这就想撂挑子松劲儿啦?”

“也是没办法,”她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要不然,我是绝不会同意去市里的。”

我瞬间了然:“是为姐夫提副县长的事儿吧?”

她点了点头:“是啊,我要是留在原地,他这副县长就没戏。现在的回避制度,卡得太严。”

我坏笑着凑近:“嗐,你是担心调去市里,姐夫在县里找个小花小草吧?放心,我帮你‘照看’着!”

她笑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你姐夫那副窝囊相,谁能瞧得上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一脸正经地反驳,“等人家‘副县长’的帽子一戴上,想往他身上贴的莺莺燕燕,怕是要排长队哦!”

她嗤之以鼻,随即忽然压低了声音:“听说没?胡海涛这回也回市里去了。”

这消息可真是没风没影儿!我脱口而出:“这么突然?!”

她看着我吃惊的样子,脸上掠过一丝饶有意味的笑意,没再吱声。

但我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这事儿,十有八九跟胡海涛跟刘芸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风流账”脱不了干系。

我不禁心里一紧:刘修文退了常委,王雁书和胡海涛再一走,县委常委班子里咱们这边的多数票,转眼就变成了势单力孤的少数派。往后就得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去跟佟亚洲、田镇宇他们缠斗周旋了。

正暗自叹气, 王雁书显然琢磨出了我的心思,宽慰道:“你也别太犯愁,毕竟有匡书记坐镇压阵,总不会让你工作太被动难做。”

看我眉峰拧紧,没吭声,她便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用意:“一个单位,班子的协调得力是干好工作的基本盘。眼下许绍嘉就面临这个槛儿。倘若他能顺利上去, 那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日常担子就得有个靠谱稳当的‘管家’替他守好摊子。你觉着,熊季飞这人怎么样?”

我略作沉吟:“当个‘大内总管’、操持财务,熊季飞肯定不成问题。但——要他独当一面,扛起开发区这副大梁”,我摇了摇头,“火候和魄力都还欠缺点儿。”

这话里头自然有实情,但也夹杂着几分私心考量。毕竟,科创融资平台虽暂时搁置,可那筹备中的中小企业融资担保中心还得有个自己人掌向把舵。我盘算着,正好把熊季飞这个信得过的人挪过去,替我看紧这个新家底儿。

她蹙起了眉, 面露难色:“那你这边……有什么更合适的人选推荐?”

我顺势接话:“说到现成合适的,还真有一位。你看……陶鑫磊如何?”

她眼睛瞬间一亮,随即又微露迟疑:“他不是在国资局当副局长,同时还挂着达迅集团的董事头衔吗?”

我便把国资正打算将达迅集团那部分股权处置掉的事简要提了提,然后点明:“这一弄完,他那边岗位就算暂时‘放空’,可不就赋闲下来? 陶鑫磊可是开发区的老底子,论工作能力也是实打实的。绍嘉要是把开发区的日常工作交托给他,尽可放心。”

她重重点头:“嗯,这一趟值了!我就说嘛,关键时候还是你有主意。”

我莞尔一笑:“先别忙着夸。临走前,再顺手帮我办件事?”

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这人啊,从来不肯吃亏。我刚给你出了题,你倒好,立马跟我讲起价钱来了? 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绝不推辞。”

我直言道:“帮我活动活动, 把熊季飞调到财政局去当个副手。”

接着,我把想让熊季飞牵头负责那个新成立的中小企业融资担保中心的设想说了说。

她专注听完,思索片刻,点了头:“这人选安排,公对公、私对私都说得圆,没什么站不住脚的理由。行, 这事我帮你协调。”

送走了王雁书,我心头的石头非但没落下,反而更添了几分不安。我定了定神,拿起手机,分别拨通了陶鑫磊和熊季飞的电话。岗位调动这事,光我盘算得好没用,得他们心甘情愿才行。

电话那头传来的反馈让我稍感宽慰。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踏实:“关县长,您放心!我们没二话,唯您马首是瞻!” 这份信任沉甸甸的,却也让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挂断电话,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该给岳明远打个电话了。自从省城机场那次分别,我们之间就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如今县里暗流汹涌,他对我更是步步紧逼,我再不能像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堆里等着束手就擒。主动联系,甚至带着点“汇报”的姿态,或许能在这冰冷的棋局上,撬开一丝缝隙。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他的号码。出乎意料,铃声才刚“嘟…嘟…”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速度快得像是他一直在等着这通电话。

“宏军啊!” 听筒里传来岳明远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刻意热络的嗓音,“过年好呀!这年都过完了,才想起来给你拜个晚年,我这当大哥的失礼啦!” 语调平和,甚至称得上亲昵,却像裹着蜜糖的刀锋,让我脊背瞬间绷紧。

“老大,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礼数不周才对!” 我立刻换上恭敬的语气,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年前年后事情扎堆,忙得脚打后脑勺,竟把这头等大事给疏忽了,实在是该打!给您拜个晚年,祝您新年大吉,万事顺意!”

“哈哈哈,自家兄弟,搞这些虚礼做什么!” 他爽朗地笑着,那笑声在听筒里回荡,却莫名地透着一丝空旷,“再说了,过年那几天我压根儿没在国内,出去散了散心,躲个清净。”

“还是老大您潇洒,” 我顺着他的话,语气里掺着点恰到好处的羡慕,“能抽身出去走走看看,不像我,天天跟个陀螺似的,被抽着转,脚底板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就知道你小子忙!”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随意,却像不经意间抛出了威慑,“这不,趁着这次出国的机会,顺道替你看了看徐彤和孩子。”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我可能的反应,“她们娘俩都挺好的,精神头不错,孩子也长大不少,你呀,就把心搁肚子里吧。”

“……” 虽然我已经出彭晓惠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但一股寒气仍然猛地从脚底窜上天灵盖!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几秒后才勉强挤出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干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老大!您这……您这心里头时刻都装着兄弟,我这……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这份心意了!”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他轻描淡写地截住我的话头,语气陡然变得像上级评价下属,“你做得已经不错了。村镇银行筹资那摊子事,小惠都跟我汇报了,说你没少出力。” “不错”、“没少出力”几个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

“都是分内事,应该做的。” 我强迫自己声音平稳,后背却已沁出一层冷汗。

“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内容却更加诛心,“听小惠说,小敏那丫头,住进你家里了?”

来了!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之一!我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用带着感激和“满意”的口吻回应:“是,小敏这姑娘特别懂事,手脚麻利,心也细,把我这儿打理得井井有条,照顾得非常周到!这事儿,还得真心感谢老大您体恤,派了这么个贴心的人过来帮我!”

“哈哈哈哈哈!” 听筒里爆发出一阵宏亮的、心满意足的大笑,“你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