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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 > 二四七、一线生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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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地问:“历来上市公司都是粉饰业绩、释放利好消息,哪有主动制造利空、打压自家股价的道理?”

我解释道:“正因为有悖常理,才更容易取信于人。只要股价被打压下来,我相信他们都会坐不住的——毕竟对他们而言,逐利才是第一位的。”

林蕈仍有些为难:“可这些小道消息该怎么散出去?我和财经媒体并不熟悉……”她沉吟片刻,“对了,莹莹倒是常和那些人打交道……”

我接过话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看来这件事非她莫属了。”

林蕈还是不放心:“如果这出戏唱完了,他们仍然无动于衷呢?”

我淡然一笑:“那就是我的事了。添油加醋、推波助澜,不正是我最拿手的么?”

“你真有把握?”

我语气笃定:“只要你这场东风刮起来,我自有把握烧了他们的连环战船,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眼中掠过一丝担忧:“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放心,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宽慰道,“而且股价下来后,正好可以帮你完成一桩夙愿。”

“你是说员工持股计划?”

“没错。现在员工持股只能在二级市场购买,趁股价低位推进此事,可谓一举两得。更重要的是,还能在董事会上增加一位可靠的自己人。”

她紧绷的神情忽然松弛下来:“关宏军啊关宏军,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倒让我白担心一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董事人选你也心里有数了吧?”

我会心一笑:“心照不宣。五哥从创业就跟着你,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让他代表员工出任董事,也算是一种褒奖。”

“其实我早有这个打算。”

我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怎么又把崔莹莹调回身边了?”

林蕈神色略显动容:“她从毕业就跟着我,虽说有些小毛病,但我相信她对我的忠诚。”

“宁愿用忠心的庸才,也不用有异心的干将——你这用人哲学值得商榷。”

她对我的评价不以为然:“忠诚之人从来都不庸。何况莹莹聪明着呢。”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让莹莹转交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我含笑应道:“收到了。感谢林总百忙之中还挂念着我的身体,这份心意,不知该如何报答。”

她眼波流转,嗔怪地笑道:“少来这些虚的,你吃了没?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呢?”

我不怀好意地扫过她前胸,压低声音道:“实在是入不敷出啊。”

她咬牙切齿地甩来一句:“活该!哪天让你真死在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才好!”

我靠在卧室床头,任空调凉风拂面,悠闲地哼着几句似熟非熟的老歌。忽然惊觉自己是真的上了年纪——竟越来越偏爱这些带着时代印记的旋律。

我在等。

等一个从市里传来的消息。

无论幕后是谁在操纵,那两个香港人,都不该至今仍无动作。

我把与齐勖楷往来的一幕幕,像默片般在脑海中重映。当回忆至他吟诵那首伟人诗句的场景时,我心头蓦地一震——曾经的理解,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时,我总以为他意在撇清与魏芷萱的关系。如今细想,竟是我格局太小。他的指向,或许根本不是风月。

难道……

我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

难道他是在借诗指路,暗示我去接触那些人——去攀那座“险峰”,摘取所谓的“无限风光”?

若真如此,魏芷萱屡次三番制造的“巧合”与“偶遇”,便都说得通了。

可这其中的风险,他齐勖楷自然不会来担。最终扛下一切的,只能是我这个行长。

所以即便暗示已近乎明示,他仍引而不发,静待我主动踏入这个局。

但齐勖楷此举,动机究竟何在?他与那些香港人——或那些神秘国度的人——又有什么牵连?倘若我硬是不接这招,后果又会如何?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中盘旋缠绕,令我渐渐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看来,要想解开这个谜团,我唯有以身入局,与那些人正面交锋一次才行。

不能再等了。我走进卫生间稍作整理,和父母简单交代了一句,便匆匆出门。

当我再次出现在“茶禅一味”时,迎接我的却是魏芷萱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只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要去忙自己的事。

我察觉情势有变,厚着脸皮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她停下脚步,面带不解地望着我:“关行长,若是想品茶,请移步茶室,我让人为您沏一壶冻顶乌龙。若是想来我这蹭午饭,那恐怕要失望了——今天这儿没有剩饭。”

语气疏离,与那晚的态度判若两人。看来,她对我未能完成那桩“任务”已失去耐心。

对付冷脸的女人,我自有办法。但碍于她市委书记表妹的身份,许多手段不便施展。

可来意不能不表,却又不能说得太过直白。

我含笑开口:“我是特地来还人情的。正好也是午饭时间,您这儿客人不多,若肯赏脸,容我做次东,请您出去吃个便饭如何?”

她语气平淡:“实在抽不开身,您的好意心领了。不过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出双入对的地步。”

话已堵死,却难不倒我。我转而道:“既然不肯赏脸,我也不强人所难。那就请那些来自神秘国度的美人出来,为我抚琴起舞,让我也领略一番异域风情吧。”

她淡淡道:“真是不巧,那些姑娘今早就辞工离开了,已经不在这儿了。”

我追问:“她们去了哪里?”

心中正担心她会回“不知道”,她却平静答道:“回国了。”

我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太可惜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欣赏到她们的翩翩舞姿与异域芳华?”

她目光微动,若有所思地看向我——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我已从她口中探明了那些神秘来客的去向。

她道:“那些歌舞其实平常,说到底也都是从我们老祖宗这儿传过去的,不看也罢。按理说关行长年纪也不大,本该对时下流行的东西更感兴趣才是。”

我顺着她的话锋接道:“若是港台风的歌舞,看看倒也无妨,毕竟闲来无事。只是怕与你这里的清雅格调不合,扰了这份静谧。”

她忽然轻笑出声,连连摇头:“行了,不必再同我打哑谜了。你是想见那晚的两个香港人,对吗?”

我也含笑,神色却端正了几分:“方便安排吗?”

她轻叹一声,语气从容如常:“为客人考虑周全,本就是开门迎客的本分。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我微微颔首:“魏老板果然古道热肠。只是我担心在这清静之地,万一与对方谈得不愉快,恐怕会扰了您这儿的雅境,影响生意。这份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她故作沉吟:“您考虑得周到。不过……恐怕那几位客人,偏偏就中意这份清静呢?”

她显然不愿更换会面地点——唯有在自己的地盘上,才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牢牢掌控局面。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我与她约好当晚八点在“茶禅一味”与那两位香港人见面。

接下来,我还需确认一件事,便先行告辞。

我拨通吕乘荫副市长的电话,提出想就银行事宜当面汇报。不巧他中午有接待任务,我们只好约在下午见面。

临时起意,我决定先去银行看看。

刚在为我准备的办公室里坐下,胡嘉便闪身走了进来:“领导,您是来看方案起草进展的吗?”

我摆了摆手:“那个不急,你们细致推敲,越周密越好。我今天是顺路来熟悉下环境。”

他看了眼时间:“食堂马上开饭了,需要我安排给您单独准备几个菜吗?”

我眉头一皱:“胡嘉,记住,在行里不要搞特殊,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正好我也没吃午饭,你去打两份饭过来,我们边吃边谈。”

他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两个餐盘回来,仔细摆好后又转身把门关严。

我夹起一筷子青菜,问道:“食堂平时的伙食都像这样清汤寡水吗?”

“今天还算好的,”他压低声音,“大家早就有意见,只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回事?”

“管食堂的是市财政局局长的小舅子,把持食堂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苦的却是员工。”

“以前的领导就不过问?”

“他们都在小灶用餐,而且外面请吃饭的人排着队,哪会在意食堂这点事。”

“啪”的一声,我将筷子拍在桌上:“吴起尚知‘为兵吮疽’,狄青也懂‘与士同苦’。我们的党员干部却脱离群众到这般地步,这样的队伍如何能做到上下同心?看来仅靠股改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必须刮骨疗毒。”我指向他面前的餐盒,“你要在银行治理能力建设上多着笔墨,把提高员工福利待遇作为切入点,让全体员工有实实在在的获得感。”

胡嘉郑重地点头:“领导,我明白了。”

我又问:“吕副市长来过银行吗?”

“今早来过一趟,召集了中层以上干部开会。也没说什么实质内容,无非是强调按部就班、保持稳定、别出乱子。”他稍作停顿,声音压低了几分,“会后他还特意找到我,把行长那辆专车连同司机一并调走了。”

“调去做什么?”我追问。

胡嘉低下头,言辞闪烁:“我实在不解,就私下问了司机小臧……这才知道,是调去专门接送吕副市长的孙子上下学了。”

一股怒意瞬间冲上心头,但我强压着未在胡嘉面前表露,反而放缓语气:“这件事不怪你。眼下先由着他,在我出国期间,务必隐忍,避免正面冲突。”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替我转告老熊和馨馨:当前要韬光养晦,低调行事,要和普通职工搞好团结。我相信大多数职工是明事理的,只是风气不好,难免会上行下效。”

说完,我将几乎未动的餐盒推开,起身欲走。

胡嘉关切地问:“领导,您不再吃几口?这才动了几筷子。”

我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我这个人,无肉不欢。”

我驱车回到还没有退房的那个房间,躺在床上,心情却异常平静,该来的迟早要来,除了用积极的心态面对,只是悲观绝望,对境遇的改善是没有一丝一毫好处的。

想到这里,我渐渐感觉眼皮沉重,竟沉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时,一瞥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来电话的是吕乘荫,我接通电话,他要求我现在就去见他。

我匆忙赶到时,他眼神还有些迷离,显然是午间酒意未消,刚刚睡醒的模样。

他客气地请我落座,亲自为我斟了杯茶:“宏军行长,我现在……实在是有些迷茫啊。”

他坐回位置上,见我投去疑惑的目光,继续道:“中午我和省纪委来查办银行窝案的几位同志吃了顿饭。听他们透露,银行内部盘根错节,问题重重,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我担心再这么查下去,银行怕是要停摆了。”

我心中冷笑:若不是个烫手山芋,又怎会轮到你来做这个代理行长?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田镇宇书记在酒桌上,难道没有帮着说几句情?请省纪委的同志高抬贵手,盯住主犯,教育从犯,以维持稳定大局?”

他猛地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不认识我似的,嘴角微微抽动:“你怎么知道镇宇书记也在?他和你打过招呼?”

我心底既同情又鄙夷——为了稳住银行局面,他竟这么快就与田镇宇走到一处,果然是个机会主义者,只问利害,不分敌友。

我平静答道:“田书记是老纪检出身,对腐败现象深恶痛绝,从不留情。这样的饭局,他怎会缺席。”

吕乘荫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又堆起那副标志性的和善笑容:“宏军行长,看来你对镇宇书记有些误会。多亏他从中周旋,省纪委的同志才同意‘首犯必究,从犯不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不再客气,觉得有必要点醒他:“自导自演,哗众取宠,卖法市恩,收买人心——这套把戏,还是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