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看着李明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期待。这个小伙子总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想法，说不定真能行。
“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你就知道了。”李明神秘地笑了笑，“先帮我联系一下文化宫的管理员，我要借点东西。”
走出仓库的时候，夕阳西下，厂区里响起了下班的铃声。李明看着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走出车间，心里充满了斗志。
这些库存不是包袱，而是机会。只要思路对了，死棋也能变成活棋。
第二天一早，李明就赶到了文化宫。管理员老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在打扫卫生。
“小李，你要借电视和录像机？”老刘有些疑惑，“干什么用啊？”
“有大用处。”李明帮着搬设备，“对了，有没有刘德华的《天若有情》？”
“有啊，这片子挺火的。”老刘从柜子里翻出录像带，“你要在这里放？”
“不，要搬到外面去。”
在几个工人的帮助下，电视和录像机被搬到了厂区门口的小广场上。李明又让人搬来几张桌子，摆成了一个简易的销售台。
“李明，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张厂长闻讯赶来，看到这阵势有些摸不着头脑。
“卖牛仔裤。”李明指着桌子上堆放的牛仔裤，“昨天连夜做出来的第一批。”
张厂长拿起一条看了看，做工确实不错，版型也很时尚。
“就这么卖？”
“当然不是。”李明调试着设备，“等着看好戏吧。”
下午下班时间，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电视屏幕上开始播放《天若有情》，刘德华那张帅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电影里，刘德华穿着牛仔裤骑摩托车的镜头一出现，现场就有人惊叹。
“哇，好帅啊！”
“这牛仔裤真酷！”
李明适时站了出来，“各位，想不想也像华仔一样帅？”
人群中有人笑了，“想是想，哪有那条件啊。”
“条件咱们厂就能提供！”李明拿起一条牛仔裤举起来，“看看，这就是咱们厂自己做的牛仔裤，质量绝对不比市面上的差！”
“多少钱啊？”有人问。
“正常市面上要五六十，咱们厂内价，二十五！”
这个价格一出，现场立刻热闹起来。要知道，当时一般工人的月工资也就一百多块，二十五块钱的牛仔裤确实很有吸引力。
“真的假的？”
李明直接脱下外套，里面穿着一条做好的牛仔裤，“大家看看效果怎么样？”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李明穿着牛仔裤的样子确实很精神。
“我要一条！”
“给我也来一条！”
销售台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李明和几个帮忙的工人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地找尺码、收钱、包装。
“小伙子，有没有女式的？”一个中年妇女问。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李明擦着汗，“您可以先预订。”
电影还在播放，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人是被热闹场面吸引来的，结果也被牛仔裤的质量和价格打动了。
“这质量真不错。”一个年轻工人试穿了一条，“比我在百货大楼看的那条还好。”
“那当然，咱们厂的技术工人都是老师傅，做工能差吗？”李明趁热打铁，“而且这批面料特别好，结实耐穿。”
张厂长站在一旁，看着火爆的销售场面，心情复杂。本来以为这批积压面料要烂在仓库里，没想到李明这么一弄，竟然变成了抢手货。
“厂长，要不要限购啊？”王师傅在一旁提醒，“这样下去，今天的货都不够卖的。”
“不限购。”李明回头说，“有多少卖多少，卖完了咱们连夜做。”
到了晚上八点，第一批二百条牛仔裤全部售光。收摊的时候，李明数了数钱，一共五千块，比预期还要好。
“小李，你这招真绝啊。”老刘收拾设备时感叹，“电影配销售，想法太新颖了。”
“这还只是开始。”李明看着散去的人群，心里已经在规划下一步，“明天继续，后天也继续，一直到把库存全部清光。”
回到家里，李明坐在桌前开始画设计图。牛仔裤的成功让他更有信心，接下来要做的是老爷裤和格子夹克。
他想起厂长说的话，厂长有个女儿是学服装设计的，刚大学毕业。如果能说服她加入，对于新产品的开发肯定有帮助。
不过，大学生的想法可能比较保守，到时候还需要好好沟通。李明在纸上画着格子夹克的款式，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模特们穿着新服装走秀的画面。
改变，从这一刻真正开始了。
连续三天的广场销售异常火爆，牛仔裤在整个厂区和周边社区都成了话题。李明趁热打铁，安排工人加班加点，将库存的面料源源不断地转化为牛仔裤。
第四天上午，张厂长把李明叫到办公室。
“小李，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张厂长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库存问题解决了，咱们可以考虑你之前提到的转型计划了。”
“太好了！”李明兴奋地站起来，“我已经准备好了老爷裤和格子夹克的设计方案。”
“先别急。”张厂长示意李明坐下，“我想让你见个人。”
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干练中带着书生气。
“这是我女儿张晓雯，刚从纺织学院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张厂长介绍道，“晓雯，这就是李明，最近厂里的功臣。”
张晓雯点点头，神情有些高傲，“听说你要做服装设计？”
“是的。”李明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友善，但还是保持着礼貌，“我有一些想法，希望能和你合作。”
“拿出来看看吧。”张晓雯坐下，翘起二郎腿。
李明把准备好的设计图铺在桌上。张晓雯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指着老爷裤的设计图，“裤腿这么宽，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