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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命运双生:长夜将明 > 第248章 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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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白洛辰,好久不见 。”白长夜问询的声音从记忆殿的门口轻声响起,引得这座大殿的主人的脚步不由一滞。

“你还记得我在联盟啊,十二席中,就剩下我还没有被莫洛克夺走权能了,所以,你是来救我的吗?”白洛辰轻声问道。

白洛辰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将掌心中那枚已经裂出细纹的银纹徽章轻轻按回了记忆殿的中央石碑。

“嗯,我想带你走,但是我知道,莫洛克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尤其是还没被拿走权能的你。”

白长夜缓步走入记忆殿,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裂缝上。他的目光落在白洛辰的背影上,那道曾经挺拔如剑的身影,如今却像一座被遗忘的雕像,孤独而沉默。

白洛辰的手指在石碑上微微收紧,银纹徽章的裂纹像一道旧伤,嵌进他掌心的纹路里。他低声道:“走?然后呢?被莫洛克追着打?直到权能被他夺取,任由他颠覆世界?任由他独裁?他已经手握十一种权能,我想不到我们要怎么赢。”

白长夜停在他身后三步,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

“我们并非只能坐以待毙,相信我,相信北辰帝国的十二诏刀,他们有足够的力量。”

白洛辰轻笑一声,摇摇头:“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们,但……我仍然觉得,我们赢不了。”

“我们不需要赢。”白长夜抬手,指尖掠过空气,一缕幽蓝的纹在指背亮起,像深夜最冷的那颗星,“只需要让莫洛克‘得不到’。”

白洛辰终于回过头,目光落在白长夜的指尖,那缕幽蓝的纹路像是从夜色中抽出的刀锋,冷冽、锋利,却也带着一丝决绝。

“你说得轻巧。”白洛辰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但是要让他怎么得不到?目前我没手上的权能只剩我的,你要怎么做?”

白长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指尖那缕幽蓝纹路骤然一亮,像一簇冷火,在记忆殿昏暗的穹顶下映出一道细长的影。

“我要你——”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把权能,交给我,然后,我来处理。”

白洛辰的瞳孔骤然收紧,像被夜色中突然探出的刀锋抵住咽喉。

“……交给你?”他低声重复,声音像是从石缝里渗出来的冷风,“白长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记忆殿穹顶高悬的星图忽然一颤,仿佛感应到主人胸腔里翻涌的怒意。那枚嵌在石碑上的银纹徽章发出细微的裂响,第二道细纹自中心蔓延,像一条不肯愈合的伤疤。

白长夜却上前一步,靴跟叩击白玉地砖,声音清脆得近乎残忍。

“我知道。”他抬眼,眸色深得像无月之夜的渊海,“我知道这比让你死更难。可你若带着权能留下,莫洛克迟早会撬开你的颅骨,把最后一枚碎片抠出来——那时我们连‘让他得不到’的机会都没有。”

白洛辰的喉结动了动,像把一句脏话生生咽回肚里。

他垂眼,看掌背暴起的青筋——那些青筋像被诅咒的河流,一路爬进袖口,爬进他早已溃烂的睡眠里。

“交给你?”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在问自己,“然后让你代替我被莫洛克撕碎?”

白长夜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只是把那只燃着幽蓝纹路的右手伸到白洛辰面前,掌心向上,像呈上一柄无鞘的刀。

“不是代替你死,而是——”他顿了顿,指背上的蓝纹忽然分出细丝,沿着指缝游走,凝成一枚极小的符印,“而是把‘权能’从‘你’身上剥离,然后,把它丢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白洛辰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滞。记忆殿的穹顶像一口倒扣的棺材,星图被幽蓝符印映得惨白,仿佛无数只冷眼同时睁开。

“丢?”他齿缝间挤出这个字,像把冰碴嚼碎。

“白长夜,你把十二席的权能当成石子,说丢就丢?那北辰帝国、那十二把诏刀、那被莫洛克碾成灰的十二席——他们赌上一切守的,原来只是你掌心里一颗‘谁也找不到’的石子?”

白长夜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幽蓝符印在指背旋转,越缩越小,却亮得刺目,像一颗被强行压成奇点的星。

“不是石子,是火种。”他的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却字字滚烫。

“莫洛克要的是‘完整’的权能,哪怕缺一角,他的‘神座’就永远缺一块基石。我要把那一角……扔进‘虚无’。”

白洛辰的指尖在石碑上刮出刺耳的吱嘎,像钝刀割过旧铁。

“虚无?”他笑出一声嘶哑的喉音,“你把联盟的最后一块骨牌,扔进连‘死’都不存在的地方……那我们还剩什么?”

幽蓝符印已缩至针尖,却将整座记忆殿的星图映得如临白昼。白长夜指背上的血丝被蓝光蒸成雾丝,顺着符印旋转,像一圈圈自绞的绞索。

“剩——”他抬眼,眸中倒映着白洛辰扭曲的影,“剩一条命,给后来人。”

“哼,战胜不了莫洛克,哪来的后来人?即便这样可以让他的神座缺少一角,但我们仍然不足矣赢他,尘时雨失踪,苏被莫洛克软禁,你也失去了命运的权能。”

“后来人?”白洛辰的声音像锈钉刮过铁板,嘶哑得几乎辨不出原本的音色,“白长夜,你抬头看看——”

他猛地抬手,指向穹顶。星图之上,幽蓝符印映出的光海中,竟浮现出一道裂缝。那裂缝不是光,也不是影,而像是一页被撕下的史书,边缘焦黑,字迹滴血。裂缝里,有风倒灌而下——风里是铁锈、是骨灰、是尚未喊出口的惨叫。

“那是‘未来’。”白洛辰的瞳孔里倒映着裂缝,像两口枯井里浮出月亮的碎片,“我昨夜用‘记忆’权能偷看了一眼——裂缝后面,没有后来人。”

白长夜的指背轻轻一震,幽蓝符印骤然停转,像被冻住的星核。

符印骤停,蓝光凝成一粒冰屑,悬在两人之间。白长夜垂眸,盯着那粒冰屑里自己的倒影——扭曲、碎裂,像被未来提前肢解的尸骸。

“没有后来人……”他轻声重复,声音像雪片落在烧红的铁上,瞬间蒸发。

记忆殿忽然陷入绝对的寂静。星图熄灭,穹顶裂缝收拢,像一只冷眼眨了一下。只剩徽章第二道裂纹仍在蔓延,发出极轻的“咔”,像替谁提前折断颈骨。

白洛辰松开石碑,掌心被银纹割破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没落在地上——血珠在半空停住,一粒粒围成极细的圆,像一枚微缩的猩红星环。

“我昨夜看得比你更远。”他哑声开口,每说一字,星环便多一粒血珠,“未来……赢的人确实不是莫洛克,但,也不是我们。”

白长夜盯着那圈血珠,像盯着一条勒紧未来的绞绳。

“赢的不是我们,也不是莫洛克……”他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却字字砸在记忆殿的玉砖上,溅起看不见的火星,“我知道是谁了,我会为此压上一切,直至我在那一战中……燃烧殆尽。”

白洛辰的血珠在两人之间缓缓旋转,像一条微缩的猩红星河,映得记忆殿的玉砖泛起幽暗的红光。他盯着白长夜,声音低哑却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清醒:

“你要燃烧殆尽?好啊,烧给谁看?烧给那个‘赢的人’看?让他踩着我们的灰,坐上神座?”

白长夜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抬手,指尖那粒冰屑般的符印忽然碎裂,化作无数极细的蓝丝,像一场无声的暴雪,落在两人的肩头、发梢、血珠之上。每一缕蓝丝落下,血珠便熄灭一颗,仿佛未来被一点点冻住。

“不是烧给谁看。”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冰层下渗出,“是烧穿‘命定’。”

“命定?”白洛辰冷笑,掌心的血珠骤然停转,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你我都偷看过未来,那裂缝后面没有我们,也没有莫洛克——只有一片空。空你懂吗?”

“我懂。”白长夜抬起手,指尖接住最后一粒血珠。猩红在蓝丝中凝固,像一枚被冰封的心脏。他把它举到眼前,声音低得只剩震颤:“空,就是‘可被书写’。我们仍然可以……去改变未来。”

“书写?”白洛辰的喉咙里滚出一声近乎哽咽的笑,“拿什么写?拿我们的骨灰和血?拿北辰十二诏刀的碎片?拿这片已经被莫洛克踩进泥里的世界?”

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向中央石碑。银纹徽章发出一声脆响,第三道裂纹应声而裂,像一记耳光抽在旧日荣耀的脸上。碎屑飞溅,划破他的指节,血珠溅在石碑上,竟被那裂缝贪婪地吸了进去,仿佛记忆殿本身也在饥渴地吞咽他们的绝望。

“白长夜,你还不明白吗?”白洛辰的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却字字像锈钉往玉砖里砸,“我们早就不是‘主角’了。我们只是——”

“——最后一道墙。”白长夜截断他,声音冷得像从冰缝里迸出的刀,“墙塌了,后面的人才有机会冲出去。”

白洛辰的呼吸骤然停住,像被那四个字掐住了喉咙。

“……墙?”他喃喃重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最后一丝火,“你是说,我们连成为‘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当一块砖?”

白洛辰的呼吸骤然停住,像被那四个字掐住了喉咙。

“……墙?”他喃喃重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最后一丝火,“你是说,我们连成为‘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当一块砖?”

白长夜没有否认。他低头,指尖那枚被冰封的血珠忽然碎裂,化作一缕红雾,顺着指缝钻入他的皮肤,像一条细小的蛇,一路爬进血管,爬进心脏。

“砖?”白长夜抬眼,眸色深得像两口被焊死的井,“砖也好,墙也罢——只要能让后来人踩着我们看见天光,我就烧得心甘情愿。”

白洛辰的喉结动了动,像把一把刀从喉咙里缓缓咽下。他没有再笑,也没有再吼,只是垂下头,看自己的血顺着石碑裂缝蜿蜒,像一条不肯干涸的暗河。

“心甘情愿……”尘时雨轻声重复,“你就甘心?你付出了那么多,却见不到你改变的黎明,即便如此 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白长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记钝锤,砸在记忆殿的玉砖上,震得星图残影簌簌发抖。

他没有看白洛辰,而是抬手,将那缕钻入掌心的红雾缓缓引出。雾气在他指尖重新凝成一枚极细的符针,针尖悬着一滴尚未凝固的血,像一颗被命运掐住咽喉的星

“可我不甘心。”白洛辰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燎过的旧纸。他抬头,眼底布满血丝,却亮得吓人。“我不甘心只做一块砖,也不甘心只让你去烧。”

他一步跨到白长夜面前,抬手攥住对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要烧一起烧,要碎一起碎。既然未来是空的,那就由我们亲手把它填上——用我们的血,我们的骨,我们的一切。”

白长夜没有挣开那只手。他只是垂眸,看白洛辰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像裂开的河床,爬满整个手背。那滴悬在符针尖端的血,被两人交叠的体温蒸得微微发烫,竟在空气中轻轻心跳。

“那就填,让我们结束这一切,直至黎明到来。”白长夜终于开口,声音像冰层炸裂,脆而冷,却带着滚烫的裂纹。他反手扣住白洛辰的手腕,两股青筋在皮肤下相触,像两条交战的龙。

符针尖端的血滴被这一震甩出,悬在记忆殿的穹顶之下——一滴,却映出整座北辰的残影。

“让我们为未来努力吧,竭尽全力,直到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