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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莱昂在你体内埋设那件礼装的时候,有发现你体内的剑鞘吗?”卫宫切嗣十分严肃的表情问道。
“大概......没有吧?”爱丽自己也不太确定,因为莱昂从来没有跟她提到过这件事。
“大概?”卫宫切嗣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那剑鞘还在你体内吗?”
“嗯。”
爱丽点了点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能够感觉得到,剑鞘一直在我体内,没有移动过。”
“而且,除非我自愿拿出剑鞘,否则其他人要想拿出剑鞘只有杀了我才行,所以莱昂即使知道了也不会那样做吧。”爱丽天真地认为。
“不,爱丽,你忽略了剑鞘对于圣剑持有者的重要性。”卫宫切嗣表情凝重,“这是隔离于五大魔法之外的类似第六法的存在,尽管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证过,但从亚瑟王的常胜传说中就能窥见一角。”
“拥有剑鞘的亚瑟王是无敌的,而一旦失去剑鞘,不列颠就迅速步入了灭亡,一切因剑鞘而建立,一切又因剑鞘而毁灭。”
“剑鞘是比圣剑更加重要的存在,莱昂作为现任的圣剑使,一旦得知剑鞘的存在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我们不能排除,除了阿尔托莉雅这个剑鞘原本的主人以外,莱昂也能通过他圣剑使的身份催动剑鞘真正的能力,这个可能性。”
“可、可是......”
卫宫切嗣完全是以最坏的打算来揣测莱昂的用心,可爱丽认为莱昂真的没有那么坏的心思,除了隐约有点风流好色之外,是个完完全全的大好人呀。
说到底。
被救世的圣剑选中的怎么会是坏人呢?参考阿尔托利雅这个亚瑟王,莱昂应该也是如她这般耿直正义的存在才是。
“爱丽,不要过于相信别人了,莱昂有说过他的来历吗?”卫宫切嗣双手重重搭在爱丽的肩膀上。
“这个......没有......”爱丽支支吾吾地说道。
“无论莱昂是好是坏,他从来没有向我们袒露过真心,一直在伪装自己,只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无论我怎么搜查,他的过去就像是一团迷雾,仿佛在此之前完全不存在于这颗星球一样。”
“莱昂并不是像他跟我们说的那样,对圣杯毫无想法,因为为了让圣杯战争能够顺利进行,圣杯的底层逻辑让它只会选中内心深处渴望圣杯的人来充当御主,哪怕是像雨生龙之介那样乱入的疯子,他也有希望圣杯能够实现的愿望。”
卫宫切嗣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进爱丽的心里,割开她对莱昂那层善良、美好、正义的滤镜。
嘀嗒!啪嗒!
不知怎的,爱丽竟然在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开始涌出滑落。
“啊咧?”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想要用手抹去,但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的那个破洞。
原来。
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莱昂骗了吗?
可是......
当感受到体内的艾昂赛迦正在不停地吐出治愈魔力修复她濒临破碎的身体的时候,这份温暖的关怀也是虚假的吗?
渐渐地。
爱丽动摇的眼神重新恢复坚定。
“切嗣,莱昂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即便他有秘密瞒着我们,但我们不是也有秘密瞒着他吗?”
“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莱昂!”
“爱丽......”
卫宫切嗣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曾经的爱丽就像乖巧的女儿、顺从的妻子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顶嘴。
可是。
只是和莱昂相处如此短暂的时间,她竟然就已经能够为了莱昂这个外人而像这样反驳自己。
虽然没有把爱丽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但也怀着差不多的心情,卫宫切嗣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打击。
更加阴暗的情绪也随之滋生......
沉默良久。
卫宫切嗣漆黑空洞的虚无眼神看向有些害怕、后退半步的爱丽,毫无情感波动的平淡语气说道:“爱丽,我现在要取出剑鞘。”
“唉?”
爱丽闻言,表情一愣,忽然又释然地苦笑,强作镇定地咬着自己虚弱发白的唇瓣,一字一句蕴含着落差的悲伤和诀别的苦痛:
“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莱昂在和Archer和caster的战斗中表现出了超出我们预期的强大实力,所以你害怕他,只有将剑鞘这个致胜的底牌,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会安心。”
“切嗣,不,切嗣先生,虽然我这样说有些不符合自己作为工具的身份,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实在太卑劣了!”
如果卫宫切嗣在此之前,没有在爱丽面前出言中伤莱昂,而是直接向爱丽索取剑鞘的话,她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会欣然而自愿地取出剑鞘,为他、为爱因兹贝伦家的胜利铺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