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要杀亲闺女,王效富终究不舍,还想求情。
眼看着王效富露出不忍,荣国公更是恼怒,直接威胁道。
“你若是没这个魄力做不到,那便考虑考虑你还有没有能力做这个日后的国公爷。”
“……是。”
面对荣国公的威胁,王效富对女儿王紫仙再有舐犊之情,也只能硬下心肠舍弃。
荣国公得到了儿子的答复,心里这才舒坦多了。
想到八皇子,他又沉思许久,才有了决断。
“等下,你去一趟六皇子府,看看六皇子的态度。若是他尚有诚意也就罢了,我们再做打算。若是他依旧冥顽不灵,那……”
荣国公将手指在桌子上扣得脆响,终是一狠心。
“明日就让妍儿去参加宴会,借机接近八皇子……”
“爹,这……”
王效富知道荣国公的意思,可他心里也对两个闺女的价值有清晰的认识。
若是之前的庶女王紫仙去接近八皇子,那便是以小博大,以侧妃之位拉拢八皇子。
可现在若是让嫡女王紫妍去接近八皇子,那代表什么?
就代表日后要与八皇子彻底站一队,将所有扶持六皇子的资源拱手给八皇子。
这一步等于将他们过去二十几年下的棋局统统改变。
“唉,效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凡六皇子争点气我都不至于走这一步啊。”荣国公也是有些不舍,他思索片刻又补充道,“这事先不必告诉春兰,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就从王家你堂妹中再找个听话的送进宫去。”
“......好。”
这一次,王效富没再质疑、求情或者商量。
他很快答应,领了命,浑浑噩噩地走出了荣国公府。
现在王效富的心情很复杂,两个女儿还有妹妹兰贵妃、外甥六皇子,以及他,这几个人在他眼前来回闪现。
就好像是一场戏,他们都穿着戏服,却不知在演什么。
王效富到了六皇子府的门口,连门都未曾进去。
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王紫仙在茶馆之事也传到了六皇子的耳朵。
他不在乎那个庶女跟谁厮混,毕竟那些庶女的名字都不配在他眼前出现。
可六皇子在乎的是那荣国公的嬷嬷拿出来的五千两银子。
魏明告诉他,荣国公府为了让那个庶女有个好前途,眼都不眨的就将五千两银子赔了茶楼。
相比之下,他呢?
丢了一万两黄金、五万两白银,却十有八九是进了外祖父荣国公的口袋。
想来那庶女的五千两是不是也出自他丢的银子?
再想到魏明汇报骆思梦的宅子只卖了一万两。
一万两,一座宅子,也就比那庶女的身钱高一点,他更是生气。
如此一番比较,六皇子哪里会让亲舅舅王效富进府?
任凭王效富再三求见,门房也只是一句六皇子得了重疾,去城外休养了。
再问,门房只说一句,要么现在可以见骆侧妃和魏明,因为现在府中是他们做主。
“呸——”
王效富啐了一口,将所有的闷气都倾吐在六皇子府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在宫中落锁之前,宁国公进了一趟后宫。
美其名曰是他的亲妹妹太后身染重疾,一定要兄长探望减轻病情。
而实际上,是宁国公和太后火急火燎地商议对策。
“兄长,你说林儿至今也没被放出来?”
太后一听宁国公唯一的嫡孙萧随林还在镇抚司,当真是气的病了。
“那六皇子拿了银子也派人去了镇抚司,说明是误会一场,林儿没抢他们的东西。可现在镇抚司非说林儿拿的那些长刀是假兵器,与之前北狄战场那一批同处一地。这就将他押入了天牢,不放他。”宁国公脸色阴沉地说道。
“怎会如此?”太后一口闷气在胸前,心里发慌,“林儿平日里连个刀剑都不拿,就因为这个您都训了他好几回。现在他怎会拿着长刀去劫车?还是假兵器。”
要说这萧随林吃喝玩乐样样在行,偏偏就是对比武弄墨之事不在行。
为此,宁国公也是担忧了好多年,骂了好多年。
可哪里想到他的孙子第一次拿起长刀就是去抢劫,还拿了假兵器。
这每一个地方都透着古怪。
“林儿被抓之前,大喊着是八皇子让他去做的这些。而他那个副手,今日便没了踪迹。”
宁国公嘴上唠叨着,心里也没停止推测,可始终毫无头绪。
“八皇子?他与林儿儿时是有些交情,可自从咱们将他还给了德妃,便交代林儿莫要与他来往,要多跟十皇子走动。林儿怎会?”太后惊讶地问道。
“他们后来见过几回,但八皇子不擅风花雪月的那些事情,林儿常说他假正经,也欺负过他几次。我也想不明白,便是他对林儿有怨,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骗林儿做事啊。”宁国公长叹一声,“而且我事后去核查,八皇子那几日都在兵部,实在是不可能去找林儿。”
“我这两日也都去找皇帝好几次,可他始终不见。你知道我毕竟不是他的生母,也是没有办法再逼迫他放过林儿。”
太后无奈地长叹一声。
“呵,皇上那日将八皇子叫上去核查,你难道还不知是何意?”宁国公冷笑一声。
“何意?”
“他那是给八皇子撑腰。这就是摆明了要让我的林儿受个苦遭个罪。”
宁国公愤怒地呵斥道。
“兄长是说皇帝在借着这事点咱们萧家?”
太后想到此事心里就憋屈。
每每遇到如此这般的事情,她就在想若是皇帝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定然会不同吧。
“现在且不说这么多,就想想怎么救林儿吧?”
宁国公将想法拉到最初,太后也是一头雾水。
“那兄长想要如何?”
“最初我是想实在不行,让彩霞跟了八皇子做个侧妃。之后借机拉拢八皇子,让他去说服景帝。可那贱女子竟然如此自甘堕落,跟了一个野男人跑了,还害我失了五千两银子。”
“当真是养她还不如养一条狗,兄长就不该给那五千两。”
若不是实在不雅观,太后也准备啐一口到地上,但她可是太后,终究顾念点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