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兰见到她惨白的脸色，嘴角泛起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说了什么？”领导发问。
张秀兰把陈婉当时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她说：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我最讨厌猫，要不是之前需要你，我怎么可能喂你吃东西？”
“也就是说这只猫是她在喂养，之所以喂养这只猫就是为了吸引我女儿出去，再加上发哥他们看到的真相，一环扣一环，然后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张秀兰声音骤然沉冷：“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简直不堪为人。”
“我女儿才这么小，你居然能下得了手，你是人吗？”
“不。”
陈婉狠狠摇头，眼泪不要钱一样甩掉。
可在场所有人眼里都露出了质疑，没有人同情她。
陈婉已经失去了方寸，尖声大叫：“你跟沈曼清关系好，在我来时你就处处嘲讽我，你为了帮她连救命恩人都污蔑，你才不是人。”
“我没做过！”
陈婉不断重复这一句，语气激动又坚决。
她绝对不能认。
就算是看到她虐猫又怎么样？只要没有证据证明她亲手推小云儿下水，就没人能拿她怎么办。
局面糟糕透了，但陈婉依旧安慰自己。
“喵。”
这时，猫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它两下从桌子上跳下来，从椅子下面窜出去。
它似乎想出去，但由于空间封锁，它只能跑到墙角。
但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充满了惊恐又警惕地盯着陈婉。
大概是陈婉太过于激动，让小猫产生了应激反应。
所有人这下是真的彻底醒了。
你可以说人说谎，但这么小的动物它知道什么？
谁对它好它亲近，谁虐待它就恐惧。
领导冷了下来脸色，“我看这奖确实应该调查清楚。”
陈婉猛地转头，一脸不可置信，“领导，我没有。”
“有没有警察同志会查清楚。”
两个警察同志上前，“陈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婉害怕地后退一步，“不，我救了人，我是英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会寒了百姓的心。”
左边的警察同志唇角扯出一道讥讽，“是不是还有待商量，如果整件事情都是你策划，全民都效仿，这个国家还要不要和平发展了？”
“我们不希望以不礼貌的方式带你走，等查清楚了，如果你没做这些事情，自然会还你公道。”
顿了一下，“不过显然现在人证都有了，你还要以英雄自居，怕是不够格。”
他拿出来手铐。
陈婉瞳孔一缩，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出去，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陈婉浑身颤抖，忽然扫到顾行舟，打算做最后一博。
她冲过去抓住顾行舟胳膊：“阿舟，你相信我，是她嫉妒我，我没有，你的婉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
顾行舟无情地扯开她手臂，“警察同志自会查清楚。”
陈婉后退两步，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愣愣地看着顾行舟，不明白那个负责任的男人，那个对她满心愧疚的男人什么事情居然变得这么无情了。
而她正是为了这么一个无情的男人来到了这个陌生城市。
现在还要面临牢狱之灾，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陈婉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
在场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深情以及……绝望。
蓦地，她收住了笑，面色再不复从前温柔，眼神毫不掩饰地憎恨，“当初是你说要娶我，后面你娶了她，是你承诺只要我需要帮助，你会弥补之前犯的错误，我的人生本来不应该这样，若早知道我来省城会是这样，真不如不来。”
“顾行舟，你记住，你欠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陈婉丢下这句话，毅然离开。
她昂首挺胸，没有犯错人的惊惧，仿若一个胜利者骄傲的姿态。
顾行舟抿唇，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目送她消失才垂下眸。
沈曼清察觉到他的情绪，悄悄地把手伸过去。
温暖的小手握了握他那只大掌，无声传递力量。
顾行舟抬起头看她一眼，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沈曼清知道他愧疚。
可这一切是陈婉自作自受。
如果她没有做这些事情，以男人的做事风格，必然最后还是会给她安排妥当。
若真无情，或许也不会把她带过来了。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沈曼清说。
顾行舟诧异地看她。
沈曼清睨他一眼，“看我干什么，虽然我巴不得她去坐牢算了，作孽不浅，但是这人做事小心谨慎，我们提供的所有证据都只能证明她有嫌疑，但不能证明她一定是她做的，总之她可以以‘不小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多虐猫的事情教育一下。”
顾行舟眼里露出惊奇，“清清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曼清撇撇嘴，“听说过法外狂徒吗？普法科普看太多了。”
“……”
顾行舟不懂，但不明觉厉。
……
……
事情果然也按照沈曼清的预想一样进行。
全部的人都去警局做了笔录之后，陈婉遭到了严苛的教育，但小云儿的事情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达到可以定罪的地步。
只能说她是犯罪嫌疑人。
人现在不也最后救上来了吗？总之陈婉全须全尾地从里面出来了。
一行人回到军区大院，已有不少人等在门口。
看到他们回来，全部围上来热情地问东问西。
沈曼清和顾行舟他们都挤到了外面。
陈婉依旧是那个中心人物。
陈婉表情僵硬，面对众人追捧的问话，根本一句话说不出，恨不得跑开。
杨丹脸色不好，呵斥众人：“行了，什么奖励，差点进局子了。”
一瞬间，所有人怔愕。
陈婉脸色刹那雪白，不敢置信杨丹居然这么无情，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揭短，她眼眶通红：“婶婶……”
杨丹眼里全是厌恶，若是之前多喜欢，现在就多讨厌，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霉运一般，直接打住她的话：“行了，装模作样的话咱就被说了，从明儿去厂子里那边的活儿你也别去了，我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