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和田桉一人扯着半边麻袋口,一脸嫌弃,嘴里忍不住抱怨:
“这些印度阿三,后备箱里除了这些破骨头,就没点硬货了?”
夏书柠双手抱胸,靠在车门上,语气平淡:“谁会把真正值钱的东西明晃晃放后备箱?”
“下次长点记性,先搜车厢。”
她目光扫过那两辆瘫着的敌车,
“现在,你们把手上的麻袋,都给我塞到后备箱里!”
“再去把他们油箱里的油,抽出来,留个底就行了。”
话音未落,夏书柠已经利落地转身,回到驾驶座。
其余人迅速搬完东西,上车。
车门刚关紧,夏书柠只是单手伸出车窗,接连扣动扳机。
她甚至没回头,但枪口却像是长了眼睛般精准。
轻微两声细响,子弹射入对方车辆泄露的油渍区域。
刹那间,火焰腾空而起,迅速吞噬了那两辆废弃的车辆。
引擎轰鸣着,夏书柠她们的车背对着冲天的火光,再次扎入无边的黑暗,将爆炸声甩在身后。
总算暂时甩开了身后的麻烦,车厢里紧绷的气氛,稍微活络了一些。
秦芳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沙丘,借着月光仔细查看自己有些红肿的手指,终于还是没忍住,通过对讲机请示道:
“老大…我刚才好像真被那死人头的牙齿硌破皮了…这,这不会有事吧?”
她这遭遇,恐怕是史上头一遭。
夏书柠还没说话,同车的楚之墨听到了,立刻抢过话头,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老大!你上回给我打的那针狂犬疫苗还有剩没?快给秦芳来一剂!以防万一!”
秦芳立马开怼:“我呸!你才需要打狂犬疫苗!老娘好得很!”
楚之墨故意压低声音,营造恐怖氛围:“哦?那你要是回头突然感染了啥古墓病毒,发起疯来流着哈喇子,满沙漠追着人脚板子啃……”
这时,田桉的声音也透过对讲机插了进来:“从法医学和生物力学角度分析,下颌肌群在尸僵初期确实可能保留部分收缩能力…”
“但完全白骨化后还能造成有效咬伤…这案例极其罕见。”
“难道涉及某种…超自然尸变?”
“据说被不祥骨殖所伤之人,体表会滋生尸斑与霉变绿毛……”
“严重者甚至会开始对生肉产生不可抑制的渴望,并对圆月产生条件反射性的嚎叫……
所有能听懂中文的人:“……”
谢谢,并没有被这样的科普安慰到,反而更膈应了,大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夏书柠似乎懒得理睬这群活宝的扯淡,直接对楚之墨命令道:“并过来,开窗。”
楚之墨立刻驱动越野车,与奔驰轿车并驾齐驱。
夏书柠看准时机,手一扬。
一个小巧的墨绿色小药罐划破夜色,抛进越野车窗。
下一秒,她猛地一脚油门,奔驰瞬间窜出,再次将越野车甩在身后几个身位。
她的声音对讲机传出:“一日三次,抹伤口。记得,这几天让伤口多晒晒太阳,吸收点日月精华,以阳克阴。”
楚之墨扬手接住药罐,看也没看就往后座一扔:“接着,老大特供,专治各种不服…和尸变。”
秦芳手忙脚乱地接住,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线,好奇地打开罐盖——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腥气猛地爆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Yue—”声一片!
奔驰车里的人离得够远,又关着窗,幸运地躲过了这恶心至极的味道!
越野车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像是挖了个坟,还被坟主人抱在怀里亲嘴。
秦芳被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颤抖着手托着那罐“生化武器”:“老、老大…这…这神药啥原料熬的啊?这味儿也太…太上头了!”
夏书柠语气淡定地说:“哦,古法秘制,主要靠吸取天地阴气,辅以陈年尸油……”
她的口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无风无雨也无云。
“呕—!”这下连楚之墨都有点受不了了。
秦芳脸都绿了,啪地一声盖上盖子:“那什么…老大,我觉得我这伤口好像愈合能力特别强!”
“明天估计就找不着了!这宝贝还是省着点用吧……”
夏书柠冷着声音的警告:“随你。不过万一真染上地底下的脏病,病毒入脑,浑身长满五彩斑斓的尸毛……”
“到时候别说啃脚板,你可能只想蹲在金字塔尖上喵喵喵,那时候可就没救了。”
她顿了顿,仿佛刚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这罐好像主要用了几个樱花国人活熬的,别看味道冲,药效是顶好的。”
神奇的是,一听主要原料是“樱花国的鬼子”。
车内所有华人的不适感瞬间减轻了大半,甚至隐隐觉得这味道…似乎也变得正义了起来?
秦芳眼神变得坚毅,仿佛手中托着的不是药膏,而是民族大义。
她猛地再次打开药罐,屏住呼吸,狠狠地挖了一大坨墨绿色的膏体,视死如归地往伤口上猛搓,仿佛不是在涂药,而是在出征前歃血。
田桉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也忘了恶心,追问道:“几个…几个樱花国人才熬出这么一小罐?这得用什么工艺啊?我能学吗?”
夏书柠难得有问必答,语气轻松得像在教人做手工:“浓缩的都是精华。”
“做法嘛,跟熬蜡烛差不多。把人吊起来,底下放个铁盘接油,盘底下生小火慢慢烤。记得提前把肠子清理干净,不然容易有异物,影响成品纯度。”
田桉听得猛缩脖子,虽然觉得大快人心,但实际操作起来…
他还是默默放弃了这个学术研究方向。
楚之墨在一旁暗搓搓庆幸:还好老大只惦记我死后的遗体,没打算把我活着就送去提炼精油……
我要好好表现!
多干活!
至少能死个全尸,而不是变成一臭气熏天的浓缩精华。
田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老大,这…这法子谁教您的啊?”
“书上看的。”夏书柠心情似乎不错,“一本讲民间传统手工艺的老书。。”
忽然,她轻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