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兽人比奴隶更低贱,因为兽人之所以会被部落驱逐,一种是年老病弱的,一种是背叛了部落的。前者会被卖到奴隶中心,用来试药,后者的攻击性更强,往往会在各个部落流窜,偷抢食物,行径更加恶劣,所以一旦提及流浪兽人,大家都气得牙痒痒。”
姚守背着姚木兰,微微侧过头,忍不住继续问道:“如今,启天不再是虎族首领,还沦落成流浪兽人。你不嫌弃他?”
嫌弃?
姚木兰晃了晃神,回想起来到兽世的第一天,是启天捉住了她。
那个时候,她戴着头盔,穿着外卖服,被当做奴隶。
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再后来,每一次危机时刻,启天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宁可自己受伤,也会竭尽全力护着她。
以命起誓的承诺,是他对她最盛大的告白。
包括虎族的祭司玉牌,也作为结侣信物交给了她。
“既然你们是我的兽夫,我就不会因为你们的身份,而嫌弃你们。”
姚木兰伸手,拧了一下姚守的耳朵,“你以前不是虎族的祭司,也不是猴族的继承人,我有嫌弃你吗?”
他嘶了一声,两颊发烫地垂下眸子,小声嘀咕道:“你诱发了我的兽化,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什么?”
姚木兰没听清楚他的碎碎念,“你再说一遍呢?”
“哼,没听见算了!”
他故意颠了一下,惊得姚木兰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姚守!”
她气得张开嘴,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没有太用力。
但是被咬的少年却垂着头,连耳根都红透了。
“咬疼了?”
见他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被咬的地方。
淡淡的红印上,泛着一丝丝水光。
“你生气了?”
她又凑近了一些。
他无处可躲,只是整个人彻底红温了。
似乎她就是火炉子,再贴近一些,他都要着火了。
月色下,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屋顶上,偶尔有几只灰狼快速闪过,留下诡异的残影。
客栈的马厩边。
仔细聆听,能听到细碎的呼噜噜。
血儿白天吸食了大量的兽晶,还上演跳舞、杂技,逗观众开心。
实在是太累了!
“这辆马车好独特,卖了一定能换很多的兽晶。”
“对,卖到销金窟去!那些冤大头肯定喜欢这些稀奇玩意儿。”
“但是,这个会不会太大了?我们怎么把它偷偷弄走?”
“还有,这个马车长了嘴巴,它万一大声叫唤,岂不是会把客栈的人都吵起来?”
“那好办!上次摘了不少马醉草,给它喂点儿,弄晕了拖走。”
“它会乖乖吃吗?”
……
几只野狼躲在马厩的角落里,小声议论着。
“白天,它不是啥都吃吗?”
“它都睡着了……”
“睡着了,不耽误吃啊!”
说着,吊眼梢灰狼就悄咪咪地走过去。
它化成人形,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马醉草,递到血儿的嘴边。
一直打着呼噜的血儿,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也没睁眼,张嘴就把马醉草吞进了肚子。
嚼巴嚼巴。
嗯,还挺好吃!
它张开嘴,等着投喂。
吊眼梢灰狼扯了扯嘴角,“尼玛真是能吃……”
直到喂了五回,它才晕乎乎地彻底沉睡下去。
很快,在几只灰狼的配合下,把血儿拖走了。
姚守和姚木兰回到客栈。
“我去看看血儿,你先回房间。”
姚木兰从姚守的背上跳下来,又叮嘱道:“别跟银离他们吵架。”
“只要他们不惹我,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
姚守仰着头,抬脚踏上了乌木楼梯,想了想,又回头看向姚木兰,“不用我陪你去吗?”
她摆摆手,“我一会儿就回房间。”
马厩边。
除了别人的坐骑,却不见了血儿身影。
那么大一坨的马车,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她迅速召唤系统,定位血儿的位置。
系统第一时间传送了导航地图。
距离不远,但是运行轨迹很快。
她皱眉:统子,血儿出去溜达了?
【应该不是,主仆协议里面有规定,没有主人的同意,仆人不允许擅自离开。】
难道是偷偷溜出去玩了?
按照导航,姚木兰快速追了过去。
眼见着,就要追到城门口。
“站住!”
姚木兰突然出声,凌厉又霸气十足的吼声,一下子惊到了那些野狼。
吊眼梢灰狼猛地抖动了两下,变身战斗状态。
这是更强壮的身形。
一身的狼毛随着它的动作,变得威风凛凛起来。
“小雌性,少管闲事,赶紧回家去。”
这时,其他几只野狼,纷纷围了过来。
“这不是跟启天有一腿的雌性吗?”
“真是巧!干脆一起带走!”
“对对对!她长得好漂亮,要是能跟她有一夜的露水情缘,真是爽死了!”
“呵呵,你就不怕惹毛启天?如今,他可是匪牙首领面前的大红人。”
“那又怎么了?只要小雌性愿意,得罪了启天又怎样?”
其中一只独眼龙黑狼,化成人形,走到姚木兰的面前,语气十分轻佻,“美丽的小雌性,你愿意跟我共度一晚吗?”
姚木兰微眯起眼,清冷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吊眼梢开始起哄,“独眼,你少搞得文绉绉的,直接说睡一晚就行了。”
“只睡一晚吗?可能不够吧?”
“独眼那个体力,一晚上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玛德!找抽是不是?”
独眼作势要去揍人。
姚木兰迅速释放红雾,按照独眼的模样,复制出红毛狼族兽人,连瞎掉的眼睛都复刻得一模一样。
这一刻,不止是独眼愣住了。
连其他几只野狼也惊掉了下巴。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幻境吧?”
说着,吊眼梢已经率先出手。
他的利爪,猛地朝红毛狼族兽人划去。
立马,胸前被划出一道血口。
红毛狼像是毫无感觉,反而是独眼痛呼出声。
“玛德!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独眼惊恐地看着姚木兰,“你到底做了什么?”
姚木兰的指尖上,萦绕着红色雾气。
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那你们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