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京长腿跟着往回缩。
“怎么还不过来?”
姚沛宜回头,瞥了眼男人。
“我都要着凉了。”
俞定京走也不是,只好走到姚沛宜的跟前。
美人就如同一尊玉观音,通体白皙光滑,她垂着眼,睫翼乖顺地耷拉下来,刚沐浴过两颊微微透着粉意。
寝衣微敞,细长脖颈下,露出一小片绯红小衣,腰带系着,遮挡了纤腰。
玉体纤柔,照人滴滴娇波溜。
俞定京强撑着将药罐子拧开,“马上就好。”
姚沛宜瞧着他衣襟上端不慎露出的白纱布,还是起身,“我还是坐高些,方便你上药。”
【他这样弯着腰,应当不舒服。】
俞定京一愣,“我没事。”
他的话刚说完,小姑娘麻利地爬到外头的长桌上坐下,裤腿不小心被坐在了底下,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腿儿直晃荡。
他只能收回视线,“你坐好。”
“坐好了呀。”
姚沛宜双手撑在身后的案上,大大方方挺直背,方便他上药。
俞定京净完手,用指腹沾了药膏,视线落定在她胸口上的伤疤。
苏木医术高明,昨日开了药,又送了这疗愈伤疤的药,眼下已经结了浅浅的一层痂。
可即使这样,瞧上去仍然同其余白皙细腻的肌肤天壤之别。
她又为他受了伤。
只要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他触及她皮肤的手指就止不住地发颤。
“俞定京,你上药怎么慢吞吞的?”
小姑娘用足尖踹了下他的膝盖。
她没穿鞋袜,雪足在空气中晃呀晃,不经意同他的裤腿磨蹭着。
俞定京稍微往后退了些。
“我知道了。”
指腹粗粝,药膏又清凉,姚沛宜不禁蹙起眉头,避免发出声,紧紧咬着唇。
“疼?”
俞定京跟着她一块皱眉,“是我不好。”
姚沛宜不想接着话题,眸子动了动,“好看吗?”
俞定京被这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懵神,自觉以为她是在说伤口和从前相比,还好不好看。
“好看的。”
“哦。”
姚沛宜挺起胸脯,“大不大?”
男人指腹一颤,后知后觉,她说的是什么。
“福儿她们都说我很大,你觉得呢?”
姚沛宜朝他眨了两下眼,视线又转移到他的胸口,“是你的大,还是我的大啊。”
俞定京喉结滚动了两下。
美人衣衫半截,绯红小衣无法完全包裹住她的身子,雪团浑圆,若隐若现。
答案呼之欲出。
俞定京耳根子发烫,偏开脸,“上好药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
姚沛宜忍着笑,凑过去问:“你怎么不看我?”
“……”
俞定京低头盖药罐。
“方才你都说了好看了,怎么如今问你大不大,又不回答了?”姚沛宜用足尖勾住他的裤腿,贪玩地踹了踹。
“别闹我了。”
俞定京无奈地攥住她作乱的腿,蹲下来,用衣摆将她脚底方才踩在地上沾的灰一点点擦干净。
姚沛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小俞定京。】
【拿捏。】
俞定京默默将人的脚丫子擦干净,也是觉得心里闷,“今日还用我哄你睡觉吗?”
他说的是白日里念话本子的事。
不过这回姚沛宜却没半分扭捏,点头道:“好啊……”
话音落下,她就被人拦腰抱起,忙下意识推着他。
“你干嘛,你身上还有伤。”
“抱一个你还是抱得起的。”俞定京面不改色往床榻走。
“我沉不沉?”
姚沛宜问完他,又自己默默叹了口气:“京中贵女多为削肩细腰,弱柳扶风,我贪食,不似她们纤瘦。”
“你很轻。”
俞定京不明白现如今的小姑娘为何一味地追求纤瘦。
京中女子他不是没见过,总觉得太过病态,瞧着身子骨很差劲。
要知道在军中,这样病弱的身子,若遇上断粮草,闹饥荒,都撑不到打仗就要丢命。
“我不喜欢她们那种。”
“那你喜欢哪种?”
姚沛宜歪头看着他。
对方没回答,只是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话本子呢?”
姚沛宜抿唇,从枕头底下取了一本递过去,“就这个吧。”
俞定京瞧见封面时顿了下——
《王妃太娇,冷峻王爷不禁撩》
“这……”
“怎么了?”
姚沛宜手肘撑在枕头上,“不想讲了?”
“没有。”
俞定京翻动书页。
小姑娘提醒:“对了,你直接从我折角的那一页开始吧,我今日醒来后看到那儿了。”
“嗯……”
俞定京照着她所提醒的开始念:“莫青青娇声骂:王爷,你今日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则我还是不会答应你的。
安王冷着脸,重重将莫青青压在身下:女人,那今日本王就试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王的招式硬。”
姚沛宜眼睁睁瞧着俞定京脖颈和脸颊红成一片,念到这儿,嘴角甚至抽搐了两下。
“继续啊。”
俞定京深吸一口气,“安王剥去莫青青的衣裳,那婀娜胴体犹如不可侵犯的仙子,叫他不能罢休,
这夜足足叫了三回水,梨花楠木床都散架了,这场情事还未……”
话本子从男人手里重新扔了回来,俞定京羞愤起身,“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姚沛宜一脸无辜看着俞定京,“王爷,你该不会是被话本子里的故事所动容了吧?
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她还没调戏完,忽然身上一沉,冷冽气息骤然将她包裹住。
“俞定京!”她惊呼出声,下意识抵着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
“我还有伤在身呢。”
“方才戏弄我的时候,不记得有伤在身了?”
俞定京紧抿着唇,漆黑瞳仁内流转着晦涩难懂的欲与念,一字一顿道:“我虽然不知能否将这床给弄坏,但三回水对我来说应是少了。”
姚沛宜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