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开车以后慢慢学,你就先跟着看货搬货,咱们跑车经常遇上截道的,一块儿出点力气,这总会吧?”
青年闻言还认真地一条条思索了一阵,才憨憨地点头。
“这,这个会。”
吴哥当即露出个笑脸:“叫什么名字?”
这小子一看心眼就实诚。
不然晚点看他们走了,直接收桌子把烤串收走吃就行了。
实心眼儿好啊,这种人既不贪图不该贪图的,而且好收买,用“情义”两个字就能解决问题。
而他们这一行,情义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吴哥自认为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都说道上混的讲义气,实际上,大多数人就是做做样子。
真讲义气,讲道义的,那是古代的侠士,人家可不收保护费,也不为非作歹的,他们这样的,在古代也是劫匪街溜子。
青年:“哦,我叫肖饱饱!”
吴哥地铁老人看手机脸:“......啥?”
小宝宝?
肖饱饱眨巴眨巴眼睛,一望见底的澄澈:“什么啥?”
边上吴哥的一个小弟看不下去了,直翻白眼:“你一大老爷们叫小宝宝?”
这以后咋叫?
小宝宝?
小宝?
宝宝?
这是人取出来的名吗?是给人叫的吗?
“啊不是,是肖,姓肖,饱饱是吃饱的饱,我们家穷,就盼着能吃饱!”
“......”
好一个穷山恶水出奇葩啊。
“肖饱饱”:......
他也不想这么取。
但局长说这些人长期和警察打交道,鬼精鬼精的,他越奇葩,越不走寻常路,越能歪打正着,不易被怀疑。
毕竟卧底都是希望越平平无奇不被人留意,才方便做事。
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局长说他当初追到老婆也是剑走偏锋。
局长夫人当初可是几条街家喻户晓的小美女,想娶她的多了去了,被苍蝇骚扰多了,就很反感男人。
局长直接跑到夫人面前装了两年的喜欢男人,动不动就“姐妹”,近水楼台先得月。
周谨声当时的表情和吃了苍蝇差不多。
......
周谨声已经离开好些天了,还跟着去跑了趟车,到外地拉货回金蝴蝶。
他留意过,都是些寻常的货物。
显然,对方还不放心他。
这些天为了博取吴哥等人的信任,他装作心眼实诚,路上遇到截道的,还替吴哥挨了一顿打。
回到同阳市的时候,手臂都是绷带吊着的。
这些天他在外边一边要应付吴哥等人,怕被发现,一边又担心温柔一个人在家生活有没有问题。
其实他不在家,温柔也不着家。
走之前他托付师傅徐岩时不时来看看温柔,怕她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有危险。
温柔就回回卡着时间回去应付一下。
傍晚。
金沙街路口。
温柔正在路边吃面,就听见脚步声。
她抬头看着面前堆着笑过来的龙哥:“人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大姐,那今晚上,我带您去见见人?那个录音笔的——”
“你在这儿等我吃完。”温柔没正面回答。
龙哥心间不由生疑,她到底是不想给,还是上回那并不是录音笔?
上回回去之后他左思右想,觉得录音笔还是不便宜的,她搞不好就是借着天黑拿了一支普通的笔骗人。
但两个可能都是五五开,他也担心真的有,不敢随意惹恼她。
“哎哎哎好嘞好嘞。”
......
夜色渐浓后,吃碗面的温柔把人带着走进一处暗巷。
龙哥在暗巷口子上不由咽了口口水,心间忐忑。
毕竟上回那暗巷里的一顿打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您,您这回不打我吧?”
“不打,就是顺道找个安静的地方,问你点事儿。”
“那行,那行。”
片刻后,两人到了清净昏暗处。
温柔忽然回头。
龙哥条件反射地顿住,连忙后退一步:“大,大姐,那录音笔您是现在给我呢,还是等会儿?”
“再说吧。”
“再,再说?”
龙哥眼神变幻,试探道:“大姐......那录音笔,是真的吗?”
温柔正好迎着月光站着,让人能依稀看见她的表情。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眉眼都染上了愉悦,她往前走了一步,明明是笑着的,那种迫人的压力,却让龙哥不由吞了口唾沫,后退两步。
“小龙啊,你说,如果根本没有录音,我是骗你的,你又能怎么样呢?”
温柔步履缓慢,一步一顿。
龙哥已经后退到了墙根上,脸色极差。
温柔:“想杀我吗?你敢赌吗?
你怕死,你不敢,你怕我较真了,要你的命。”
“......”他是不敢现在跟她动手,但是如果没有录音笔,他只要找到机会跑了,以后躲着她,她又能怎么样?
她一个人,又不像条子是国家系统,能通缉,她还能从茫茫人海里把他找出来不成?
却见她手掌一翻,一只白白胖胖的虫子就凭空出现在了她掌心:“吃了它。”
这合理吗?
这和她的武功一样不合理!
龙哥骇然一惊,腿都在哆嗦,面色发白,犹如见鬼:“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人?”
温柔笑了声。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龙哥恐慌地从领子里拽出一个佛牌,“我我告诉你,我这个可是开了光的,你再过来我——唔唔!呕!”
奈何她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把蛊虫塞他嘴里。
后者顿时反胃地直呕,边呕边想跑。
温柔抬腿,从脚下碎石路上踢起一块石头,一手接住甩出去,直接打得龙哥腿一软,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
下一瞬,温柔用轻功犹如鬼魅般“飘”到了他面前。
“啊!鬼,鬼啊!”
温柔挑眉,本来之前她不想浪费蛊虫的,打着用假录音笔诓龙哥引荐完了,就把人解决了地主意。
但现在留着这人倒是还有点用。
龙哥惊慌惨叫地折腾了半个小时都没跑掉。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认命了,哭丧着脸抱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大大大,大仙啊,您,您到底有什么吩咐,您说,我,我回家砸锅卖铁给您塑金身行不行,我去卖肾,卖肾都给您塑金身,您放我一马吧!”
温柔:“终于学聪明了,不过我不需要金身,你带着你的那些马仔,替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