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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椒记得明明白白的。

沈老板没事儿就去找王娘子说话,说够了就回来吃饭,偶尔会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去看热闹。

申椒觉得她们刚当上好朋友应该从最简单的说话开始。

说那种没有任何用处的话。

“相信我,”申椒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朋友就是这样的,咱们做的很不错!开心点儿就更好了。”

“哦,行,那就多笑笑。”申无庸配合的弯起唇角,和申椒一样露出了毫无感情的假笑。

两人挥手告别。

晚上再见面时,申无庸提出了新的要求:“明天记得等我一起吃饭,你要说你准备了我爱吃的。”

反正也不是让她做。

申椒点点头:“没问题,那你爱吃什么?”

申无庸沉默了一下:“小时候,爹娘觉得我喜欢吃回锅肉和青菜丸子汤。”

“那你喜欢嘛?”

“都可以,我尝不出来。”

申无庸的味觉比痛觉还少。

申椒摆摆手:“行,知道了,再让人给你煮一碗面糊糊。”

“嗯。”申无庸在她身边躺下来。

申椒半梦半醒的说:“饭桌上没有这两道菜。”

她们一起吃的那几顿饭都没见着过。

申无庸解释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喜欢吃爹娘做的,若不是,有没有都可以。”

这个解释申椒懂,别问,问就是爹娘忙,而且他又尝不出来,所以有没有都一样。

就像他的生辰,爹娘不记得他的生辰,可下人也给他送来了礼物,所以申椒挑拨也没用,爹娘心里还是有他的。

从这点上看,他跟薛顺真的很像,没有的东西非说有,清醒着骗自己,阿珠也那样,不过阿珠纯粹是脑子有病,他对自己的想法坚信不疑。

申椒可能是被困了太久……所以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让自己高兴,不论真假,都很不错。

要不然她得等到哪辈子才能交上朋友?

“回头咱们得一起出去玩才行。”

“什么时候?”

“更熟一点或者是你看到了什么热闹,可以带我一起去看,不是今天说的那些。”

打铁做兵器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两个小孩打架有意思,可申椒又不想看小孩打架……

两个人多少有点儿嫌对方事儿多,都没心情干别的了。

“睡吧。”

“睡吧。”

想这些太费脑子了,她们花了小半个月的工夫才弄明白对方需要什么。

其实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

申无庸需要申椒等他吃饭,送他衣裳,生病时问他两句,若是他受了伤,申椒能哭出来就最好不过了。

申椒需要申无庸跟她说话,陪她一起四处走走,看些热闹,要是能陪她一起种地偷花那申无庸就是天大的好人。

两个人坐在城墙上,啃着不怎么好吃的糖葫芦。

琢磨着这两件事。

申无庸说:“差不多就这些,我会让人准备好衣裳的,你拿给我就行。”

申椒贪心一点:“我看她们还会用一样的手帕和荷包,买一样的衣裳和首饰。”

申无庸:……

“我不用那些东西,手帕可以,一会儿去买?”

那好像是王娘子自己绣的吧?

申椒看了看申·王娘子·无庸,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也不怎么用。”

她这个王娘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飞针走线给她绣帕子荷包的。

申椒说:“你要是有两个女儿就好了,咱们可以一人带一个,最好是会说话的,更好玩一点儿。”

申无庸:“……我不喜欢小孩。”

申椒说:“我也不喜欢,但她们平日里都做这些事。”

“你为什么老学别人?”

申无庸要的都是他以前有的,也是他喜欢的,可申椒分明是在照葫芦画瓢,不管三七二十一,别人怎么弄,她就怎么弄,申无庸最近被哄得挺开心的,所以乐意多问几句,

“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有啊,我想离开这儿,好朋友愿意帮我逃跑,或者陪我一起跑嘛?”申椒贼心不死。

申无庸:……我就多余问她。

“跳过离开,如果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你想干嘛?”

“种地。”申椒不假思索。

“你已经再种了,还有呢?”

“开个……香药铺子。”申椒说的略有些迟疑。

申无庸:“你会配香药。”

“会点儿。”

“可以,那就开一个,还有呢?”

“还有香药铺子的对门要有家绣坊,你在对门待着,你得有个没什么存在感,但也不怎么招人烦的夫君,和两个孩子。”

申无庸:……

“你到底在学谁?”

“那你不要管,”申椒突然来了精神,巴拉巴拉的说着,“反正你就牢牢记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还很喜欢你的小孩,咱们最好再养一条狗,一个大一点的小女孩,和一对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夫妻放在隔壁,偶尔可以去偷她们种的芦荟,找隔壁的女人吵架。”

申椒嘀嘀咕咕的说:“也不知道城里谁家的猪肉最便宜。”

是否还有一个李三娘子那样做生意很厚道的人?

申椒也不是很怀念她们,她只是觉得,那些人身上有些她永远不会有的东西。

申无庸睨她一眼:“你真想要这些的话倒是不难,只是得带上人皮面具,不能叫别人知道咱们是谁,也不能闹到爹娘面前去,不然我就不干了。”

“我也可以不干!”

“姐姐,输了赌约的人可不是我。”

申椒:……

她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假的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申无庸不赞同:“我觉得假的也很好,有些东西是不能较真的,活的太清醒了难免痛苦。”

他是乐在其中,还劝说道:“姐姐,与其想着成为别的人,干嘛不做真正的自己?你没法把别人的记忆塞进自己的脑子里,再怎么演也不会高兴的。”

“说的轻巧,”糖葫芦上融化的糖衣把申椒的手变得黏糊糊的不舒服,像是粘着甩不掉的过去,申椒说,“我要是想当自己,干嘛还要学别人?你就没有一些想要忘记的事?”

“自然有,可姐姐,你这不是忘记一些事,你这是想忘记你整个人,再造一个新的出来,”申无庸说,“真想这样的话,还是投胎最快最好。”